他说,“夫君已梳洗完毕,静候爱妻。”
王婧宸愈发羞得脸发烫,站起来瞪了他一眼走到屏风后,丫鬟早已换上新水,在司琪的伺候下沐浴更衣。同房之事不是没有过,只是这一次到真如第一次一般分外娇羞,她到现在都还能摸到自己脸上的滚烫,心中暗怪自己面皮怎么变得如此薄,直恨自己不争气。
心中半是懊恼,半是娇羞,回想着今晚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水已经半凉,“司琪,水凉了。”
一个手伸进浴盆,点头称是,“水确实有点凉,沐浴时辰过长对身体也并无益处,不若就此结束吧。”
王婧宸惊得回头却是鸿轩,在四下回顾哪里还能看到司琪的影子,她双手遮胸只恨不能全部避入水中,哪怕这水清澈可见底,声音几乎闻不可闻,“衣服。”
鸿轩见她不似平常般嘴角带笑雷霆面前不变于色,反而露出一般女儿家的娇羞姿态,到是觉得新奇,打趣道,“你说什么?”
王婧宸心知他是个脸皮厚的,尤其是在床第之间,上一世他便常在言语间逗得她无地自容。当下闭着嘴不再说一句话,只差没有把嘴唇咬破。
拿起王婧宸的里衣,王婧宸腾出一只手来接,他却不给她,“为夫来帮你穿。”
王婧宸哪里肯,两人僵持一阵,鸿轩也不管她,只把里衣披在她的身上,王婧宸怕衣服被水沾湿赶忙站起来,谁知他只是用衣服裹住她,并不仔细穿好,打横抱起走到床边,
俯身放她于那火红的龙凤被上。也不起身双手在她脖颈见流连,嘴唇贴上她那同样火红的面颊,辗转反侧一路吻到她的红唇,停留片刻,他闷哼一声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扯开王婧宸的裹得并不严实的里衣,一路向下。。。
两人自是一夜缠绵……
这一边两人你侬我侬暂且不表,话说另一边方溶月年初的病已大好,却还是不敢出门,都说古代民风古朴,她咋就没看出来,皇城京都天子脚下大白日的都能发生当街砍人事件,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算得上是新闻。
自从装扮成男儿身,她便经常变着法儿出去吃喝玩乐,如今让她又似女子般枯呆在府中着实有些不习惯。有时候想着不若让莺歌问厨房要来些红豆绿豆,混淆了,自己再一粒粒分出来,以消磨时间。
“公子不出门的话,不如同以前一般找些话本子来看。”
莺歌一句话提醒了她,方溶月便托外府管事寻些话本子回来,谁知那管事说,“苏先生你这可不是为难我,我一大老粗,你让我扛两袋米那没问题,这寻书的事我确实做不来。”
方溶月这才想到没有九年义务教育,这古代能读书识字的都是及其稀有的,外面的法子想不通,就从里面着手。六皇子的书房她也进过,当中大多是一些枯涩难懂的国策论道,她想仔细寻找指不上还有一两本奇闻异志。
想到六皇子一直风流在外,指不上还能在里面寻出一两本孤本,她嘴角不由得挂起来,也没注意一个拐弯两个身影映入眼帘,却是六皇子和前些日子在府门口所见的玥儿。
有外人在方溶月按礼给六皇子请安,可碰见玥儿,她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况且之前她身份低微,一些有身份的人她是相见也见不到的。
“这是永安侯府的三小姐,苏先生见个礼就成。”六皇子道。
“慕三小姐好。”方溶月弯腰行礼,玥儿似是对方溶月大有不满,只是稍微一欠身便算是回礼了。
“苏先生这是往哪里去?”
“我这正想问爷讨个方便,谁知就遇见爷了,也就不饶弯子,直接问爷要,我想去书房寻几本书来看。”
“也可,我书房中国策战略四书五经百家丛书二十五史皆有,你可随意翻看,只一条不可翻看些淫词艳曲荒唐话本子。”
方溶月恨的牙痒痒,还不如不给他说直接去寻了便是,得了这样的指示,还不若不看,六皇子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又补充了一句,“你先寻一本看着,回头我来抽查。”说完带着玥儿走了。
方溶月只差没一口老血喷在六皇子脸上,什么叫自作孽不可受,她今天是生生体会了,恨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谁知玥儿突然回头看见方溶月正盯着自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她一直觉得玥儿很眼熟,当初还以为是在王婧宸当年的赏菊宴上见过,直到看见玥儿瞪自己的那一眼,她才想起来,那可不是去岁元宵花灯中的蓝衫小姐。
说起来两人还是有点缘分,玥儿去岁的花灯便是由方溶月所捡到,古人信奉姻缘天意,方溶月非她心中所中意的夫君自然对方溶月没有什么好脸色。方溶月只得哀叹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一个男子长成她这般矮小瘦弱便是连倾慕美人的想法也是不被允许的。
想到这里,她也狠狠瞪了回去,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六皇子感受到了这边的异样,回头刚好看见这两人正在比谁的眼睛更大,也不说破,轻声咳嗽一声道,“玥儿,还有什么事吗?”
“夫晏哥哥,你这个门客好生无礼,竟然盯着我们看,也没有个主仆之分。”
六皇子笑道,“苏先生自幼随他父亲行走于江湖,于礼节上自然是没有打小生活在京城的来得细致,你也不必恼她,方才已经罚她去多看书,知晓什么是礼仪什么是大义。”
“夫晏哥哥说的极是,我也没有恼他,只怕他日后失礼于人前,丢了夫晏哥哥的脸面。”她的声音还未脱稚气,这番话说的真挚,两颊气得鼓起来配上那圆圆的杏眼,倒显得分外可爱。
六皇子抬头看天,“厨房的雪蜜酥怕是要凉了。”
“我们快走吧。”说完也不管方溶月有礼无礼,拉着六皇子便往厨房方向走去。
方溶月也抬头看天,好一会儿才低下头,既然六皇子下了命令,她装模作样也得寻两本正当书来翻看一番。
虽已入春,天气还是有点冷,冬天仿佛的特别长,磨蹭着不肯离开。方溶月让莺歌把门窗关好,免得北风刺骨吹入,府中已经断了炭火的供给。
现代全球气温升高本就比古代来的热乎,更何况还有空调暖气供着,方溶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冷,隧自己补贴了些银两请负责采购的周老八顺带了些回来,那周老八见有银两可收也不说推脱的话,没过两天便将炭火送来,是以到了今日方溶月房中还燃这火炉。
她此刻正翻看的书是临渊杂记,为前朝苏起所著,此书记载了他一身所经历的各种奇闻异录,以苏起的文学才情当属佳作,本该流传千史。奈何当中有几篇抨击贵族蔑视皇权,这本书便成了禁书,没想到居然在六皇子的书房中翻出,她当下决定先看完,再悄悄还回去。
得到这本书,也不多做逗留,随手拿了两本其他书籍匆匆走回房间,这本书当真是极为有趣,不但观点新颖构思独特,单说那生花文笔也是绝世罕见。
她正看得起劲,突然一阵冷风吹进,整个人冻了个激灵,不禁皱起眉头,“莺歌,还不赶紧把门关好。”
揭开帘子,走进来的是六皇子,她不动声色掀开另一本书盖在临渊杂记上,这项技能是当初在课上读课外书练出来的,从未出过纰漏。心中倒是颇为惊奇,六皇子已有一段时日不曾来看过她,就连她发烧吃药也只是派人过来传话让她暂且不要出府,今日怎的又兴致来她这里?
方溶月还未来得及说话,六皇子已经开口,“今年府中炭火是停的早了,前些日子还听到有人抱怨,没想到你倒是聪明,自己躲在屋内享受。”
“我素来畏寒,再加上前几日生病,才委托外面的采办给带了些炭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