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浪漫而悲壮。少女情怀总是诗,现实之于她,不是柴米油盐,而是溪流、云彩、鲜花,五彩缤纷,如诗似画。但是遗憾的是,少女时代虽然美如诗,也短如诗,它几乎是稍纵即逝的。一纸婚书,使她成了少妇。少妇情似散文。她不再沉浸于朦胧的鸟语花香的境界里,现实生活中许多难以应付的事使她变得精明能干,成熟扎实。孩子渐渐长大了,然而她还未老成了徐娘。徐娘情怀似小说。丰富的阅历教会了她沉着应变的能力,她有化解宿怨的妙方,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气概,也有能忍胯下之辱的豁达。她像小说,人人都想翻开了品读,越读越有味道。再以后,孩子长大了,她成了祖母,她听到别人背后称她为老太太。老妪情似论文。论文没有了浪漫,字字推敲,枯燥无味,晦涩难懂。”
死亡是一道黑色的门槛。当我们从母腹呱呱坠地,向这个陌生的世界发出第一声啼哭时,我们就已经通向死亡的漫漫旅程。我们可以通过种种办法,诸如多做事情,提高生活质量,加大生活密度,延伸生命存在的空间和时间,延缓走向死亡,但终究无法逃离这个最终的归宿。如果所有的人都意识到:我们总要在这个生命的尽头相聚时,人世间就没有更多的不愉快了。因为在这一点上,男人和女人,平民和帝王,所谓高贵的人和低贱的人都是绝对的平等。
但是关键的是:有的人活着,实际上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
想到这里,雨亭郑重地拂去雪庵墓碑上的灰尘,仿佛拂去了一个世纪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