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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飞雪(4)

“但是,我拒绝了,所以就把这儿……”

“是他弄的吗?”

冬香轻轻点了点头。

还是发生了那种事情啊。冬香的丈夫在强迫她做爱时,二人发生了争斗,结果冬香的肘部被她丈夫狠狠地弄伤了。听到这种事情,菊治心里非常难受,可还想知道得更多。

“然后呢……”

“当然被我拒绝了。”

冬香还是拒绝了。菊治掩饰了自己心中的感谢,点了点头。

冬香低语:“我喜欢你,所以除你之外,任何人我都讨厌……”

这种说法也许有些陈旧,但冬香是为菊治保持自己的贞洁的吧。

一想到冬香为了自己竞做到了这个地步,菊治变得辛酸起来,他静静地拥住了冬香。

昨天晚上,菊治不是没有过这种预感。孩子放在家里的机会少之又少,难得夫妻二人单独住在东京的饭店。这种时候,冬香的丈夫会不会向她求欢?

菊治不知怎么一想就陷入了不安之中,不想在现实生活中真发生这种事情。不管冬香怎么拒绝,她丈夫仍然穷追不舍,以至于把她的右肘弄出了青痕。

冬香被丈夫攥住的时候,对方用的力气相当大吧?或者是她挣扎的时候撞到了床框?

不管怎么说,冬香拒绝了丈夫。

“我喜欢你,所以除你之外,任何人我都讨厌……”冬香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菊治高兴得简直都要流出泪来。

态度如此坚定不移的冬香,显得少年老成而又可爱动人。

然而稍稍静下心来仔细思量,就不可能单纯只是欢喜而已。

就算冬香坚决地拒绝,但对方终归是她的丈夫。一个结婚生子的妻子,拒绝和丈夫做爱。这样下去的话,今后冬香他们的夫妻关系怎么继续维系呢?

“我喜欢你。”刚才听冬香这样说的时候,菊治幸福得有些眩晕;同时,也表明冬香夫妇的关系由于自己的出现产生了裂痕,这和听到“原因在你”是一样的。

倘若因为自己,冬香夫妻之间的关系真的破裂了,自己怎么办呢?

菊治屏住呼吸,认真地进行思考。

冬香好像一开始就不太喜欢丈夫。他们的确结了婚,还生了三个孩子,在性生活上,冬香与其说得不到满足,不如说她厌恶发生关系。

实际上,在认识菊治之前,性生活对冬香来说是一种痛苦,她说过当丈夫求欢时,她总是找各种理由进行逃避。

如果仅是这样,夫妻关系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变化;然而,最近冬香拒绝得比以前更加坚决,根本不让丈夫得逞。以前还能冷淡地接受丈夫,自从认识菊治之后,就是被丈夫触摸到了,是否也会变得难以忍受?

冬香异乎寻常的固执,这次终于引发了她丈夫的怒火吧?这样一想,菊治就不能单单沉浸在喜悦之中了。

“从今往后会怎么样呢?”

刚才那种令人震撼的喜悦,现在却让菊治备感难过,心事重重。

即使这样,菊治转念一想:在现实生活中,像冬香这样的妻子也许并不少见。

事实上,在女性杂志上都大大方方地刊登着关于夫妇之间无性婚姻的文章。

据那些杂志讲,夫妻之间一个月没有一次性生活的话,就可称为“无性婚姻”。文章说,在四十多岁到五十多岁的夫妻中,这类夫妻占到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

其实菊治在和妻子分居之前,也有将近十年没有性关系了。

夫妻关系不会因此就会破裂,在一般的家庭中,无性婚姻并不少见,也不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相反,妻子们在抱怨“丈夫不把我当女人看”的同时,又觉得做爱非常麻烦,干脆不做也罢。所以很多妻子认为,丈夫要求行房的话,反而是一种负担。也就是说,妻子们好像不是那么渴望性生活似的。

如果这样,冬香的态度也就说不上有什么超乎寻常的了。

“到了这把年纪,这种事情就算了。”这样拒绝的话,丈夫也不会受到多大伤害。相反,很多丈夫说不定还会感到庆幸,因为可以把目光投向其他的女人,在外边风流。

“但是……”菊治继续转着脑筋。

按照冬香的讲法,冬香的丈夫和那类风流的丈夫有所不同。

结婚已经十几年了,丈夫至今还不断向冬香求欢,而且相当主动,态度执拗。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无论菊治怎么想象,脑子里却浮现不出清晰的答案。

换作一般的男人,如果妻子这么厌恶的话,就不会穷追不舍地要求做爱。冬香的丈夫却反其道而行之,由此看来,他性格中可能存在着幼稚、孩子气的地方,或者因为冬香拒绝做爱,他由于赌气才故意向她求欢。

“果真如此的话……”

这时,菊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冬香的丈夫说不定已经察觉到妻子周围有其他的男人存在。他正是因为嗅到了其他男人的味道,才固执地要求妻子和他做爱。

“怎么会?”菊治虽这样想,可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他的不安还是不断增加。

菊治试探道:“你丈夫不会知道我们的事了吧?”

过了一小会儿,冬香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因为他强行要求和你做爱。”

冬香用有些含糊的声音答道:“他以前就是这样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

“我一不愿意,他反而……”

这就不纯粹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孩子嘛,难道冬香的丈夫有性虐待的癖好?

不管怎么说,问到这种地步菊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冬香嘟嚷道:“请把这些忘了吧。”

的确,再谈下去的话,两个人的心情也不会好转,但是菊治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知道:“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你怎么办?”

“当然是拒绝了。”

冬香过于干脆的口吻,让菊治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就对冬香这种绝对的说法,感到隐隐不安。

“但是……”

说实话,菊治觉得冬香丈夫的要求如此迫切的话,偶尔满足一下他也可以。当然并不是非要这么做,但冬香和他毕竟是夫妻。菊治认为自己没有破坏他们夫妻关系的权利。

“那样做,没问题吗?”

“嗯。”

听到冬香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菊治叹了口气。

冬香从表面看上去传统而低调,但她内心深处却似蕴含着极为坚强的精神支柱一般。

“谢谢。”

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菊治曾经有过冬香可以答应丈夫求欢的想法,看来那是一个自私而不负责任的想法。

菊治认为自己比谁都爱冬香,可一旦碰到这类事情,菊治意志不够坚定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两者相比,冬香多么坚定、爽快,难道这就是女子的坚强之处?

菊治重新吻起冬香纤秀娇弱而又凛然的颈项。

什么时候睡着的,菊治也记不清了,但是,冬香那种凛然不可动摇的态度,使菊治感受到一种母爱的关怀,他只记得从后面拥着冬香入睡的情形。

菊治似乎做了一个被人监视、惴惴不安的梦,大概是冬香丈夫的事情残存在头脑中某个角落的缘故。

总之,清晨六点早早睁眼的原因,与其说因梦而醒,不如说菊治因惦记冬香九点要走才醒来的。

冬香离开之前,菊治希望再亲热一次。

在醒来的同时,他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冬香紧挨着自己躺在那里,他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淡淡晨光,打量着冬香的面容。

冬香的额前有几缕刘海,鼻梁挺秀白净。鼻子虽不很高,但形状很美,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鼻孔。她不论是嘴还是鼻孔,包括只能看到一侧的耳朵,都显得小巧玲珑。

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会拒绝和丈夫做爱。岂止如此,妻子这么可爱却拒绝做爱,冬香的丈夫不就更加怒火冲天了吗?

总之,在这个女人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仙女般的温柔和魔女般的可怕。现在菊治为了寻求那份温柔,向冬香移去。

冬香睡得正熟,突然把她弄醒,菊治觉得有些不忍。但此时他的身体反应又使他不得不弄醒她。

菊治先侧起身来,从旁边爱抚正在熟睡的冬香的腰腹部,然后悄悄地亲吻她的乳头周围。

这样一来,冬香微微蜷曲起身体,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为了让这种奇妙的感觉传遍冬香全身,菊治开始舔舐她的乳房四周,空闲的右手开始逗弄她的私处。

不管冬香有没有醒过来,只要她睡着的时候受到性的挑逗,感到某种刺激就可以了。

菊治的动作与其说粗暴,不如说温柔,但温柔中放肆的成分更重,这些都鲜明地记录在女人的身体之上。

和菊治料想的一样,“什么呀……”冬香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在“咦”的惊讶声中恢复了意识,然后低语:“真难为情……”这时她完全清醒过来了。

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身体深处的记忆令她十分惶恐害羞似的。

到了这一步,菊治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冬香头脑虽然刚刚清醒,可身体已经燃烧起来。

他重新从侧面进到冬香体内,接着采取昨天晚上新尝试的女前男后的体位,最后回到传统体位,从上面紧紧抱住了冬香,两个人同时达到了高潮。

今天早上分手之后,有相当一段日子二人不能见面。这种依依不舍的感情,令他们的情绪更加高昂了似的。

他们从精神上到肉体上都达到了巅峰,两个人回味了一会儿彼此的温暖和快乐的余韵,不久在时间这个怪物的催促下,又被拉回了现实社会。

冬香起来后,菊治也跟着起身,先后冲了澡。

穿衣服的时候,菊治问:“你今天坐几点的新干线回去?”

“我打算坐中午过一点儿的。”

在回去之前,冬香要到即将成为新家的新百合之丘去一趟,在那儿周围转转,然后去东京车站坐车回家。

“那这个月月底,我再去一次京都吧?”

“你不用这么辛苦,因为三月份我就搬过来了。”

“你三月份真的过来呀。”

菊治又叮嘱了一次,然后想起昨天晚上退房的事。

“你家里那边没来电话吗?”

冬香沉着地看了一下手机答道:“没有,什么也……”

菊治担心的是冬香家里往饭店打电话,发现她没有住在那里,既然连手机都没打,大概不要紧吧。

“那就放心了……”

冬香就这样径直回到京都,看来也不会受到丈夫盘问,菊治松了口气,抱住了把手机放回皮包的冬香。

“我等着你,所以一定快点儿来呀。”

“好,我一定来。”

由于冬香已经涂了口红,菊治伸出舌头绕着她的舌头舔了几圈,又进行了一次分别前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