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窃清
3249700000010

第10章 如火似冰

从柳胖子的故意刁难,杨福同觉得他对自己可能有误会,于是在与孙本初分开之后,他专门赶到了钱庄,把柳胖子请出来吃酒。

一来是为了如有误会,酒桌上便于解释。

二来是把自己替孙本初写的借据交给柳胖子,也好入帐。

酒桌上,柳胖子再三强调,只是为了试验一下杨福同的讨债手段,绝不是故意刁难,就是杨福同收不回萧山县的那笔烂帐,他也会借债给孙本初。

这两天来,杨福同心中一直有两个念挂,一是孙本初的借债改捐,二是柳胖子的故意刁难。没想到在今天全都解决掉了,让杨福同的心情极为舒畅,不由得多吃了几杯酒。

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妻子吴巧妹正抱着女儿,哄她睡觉。

吴巧妹见他走路都晃悠了,忙把女儿抱去给婆婆,然后为杨福同拿拖鞋,卸长褂,又打来温水让他洗脸,

杨福同拿毛巾抹了把脸后,坐在凳子上泡脚,脚泡进温水里,他突然之间觉得全身的每一个骨节都松弛了,双手一伸,扑在方桌上,喝了酒发烫的脸,熨贴着冰凉的云石桌面,有种无可言喻的舒服。

这时,吴巧妹端着一杯凉茶走了进来,她伸手摸着杨福同的额头,诧异地问:“怎么啦?喝了多少酒啊,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杨福同喃喃道:“不曾醉,不曾睡,可是就像在梦境中一样。”他握起那只温软如玉的小手,从额头上拉了下来,放到唇边,充满爱意地反复摩擦,想吻去手背上的凉意。

一种阳刚的气场环绕周身,而他则像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小太阳。他用如火的眼神望着吴巧妹——似水般柔若的情妹妹,温柔贤惠的好妻子。

拉她坐到腿上,深情而执着地吻上了那双红唇,他用舌尖撬开嘴唇,撬开牙齿,探索她无处可躲的小舌头。

吴巧妹在他漫长而柔情的亲吻中,防御一丝一丝褪去,身体由放松到酥软到几近虚脱。“嗯……”她轻轻呻吟了一下,表示不要,她试图挣脱出杨福同的怀抱,可她几近虚脱的身体哪里有丝毫力气,扭来晃去的挣扎更显得无比诱惑。

杨福同亲吻着她的脸庞,手指灵巧地解开了她的衣衫,如蛇一样钻进了红兜兜里面。

吴巧妹彻底瘫软了。

床近在咫尺。

“上chuang去吧!”吴巧妹媚眼如丝,“你做主……”

这一声提示很有效,杨福同很驯顺地起身,抱她上chuang。在如豆的灯光下,把她剥成赤条条的葱白,青春女人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手指触碰之处,如蜜汁藕一样薷糯,像睡莲一样水灵。

丫头都二岁了,可吴巧妹在床上还是乖巧地闭着眼睛。

杨福同一面狂热地亲吻着她,一面用手指在她丰润圆满的乳房上来回划弄,仿佛是在弹奏动人的琵琶曲。

吴巧妹都快晕过去了。

床前帐边挂着的银玲止不住晃荡,铿然作响……

杨福同就像那钱塘江的潮水,时而惊涛汹涌,时而大浪澎湃,突然的一瞬间,吴巧妹热血蓦地冲向大脑,从脚底释放出一股麻麻的****,迅速扩散全身,她止不住叫出声来……

一觉醒来,浑身疲懒。

杨福同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他想:“昨天把钱庄收回来一笔烂帐,今天就晚去一会儿吧!”这个念头刚在脑子里转了一转,正想眯起眼睛再睡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人叫自己。

他听出来是钱庄的一个“学生子”!

“这么早,钱庄派人来找自己,莫非有什么急事?”杨福同急忙起床,问:“什么事?”

那“学生子”只说东家在钱庄,让他马上去。

杨福同一路疾步,到了钱庄,没有任何寒暄,也没有任何过渡,他一进屋,东家便指着桌子上的那张债据问:“这五百两银子,是不是你从萧山县讨回来的帐?”

杨福同坦然道:“是的!东家。”

“讨回的钱,有没有入账?”东家的目光,比他瓜皮帽上的琥珀帽正还要明亮。

杨福同实打实地交待:“我昨晚才讨回来的,想来柳掌柜还不曾入帐。”

“为什么是你自己的笔迹?”东家陡地提高了声音,瞪大眼睛问。

杨福同毫无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对东家讲了个清楚。

东家站起身来:“你这小聪明不会是对我也耍吧?这笔钱财不会落入你自己的腰包了吧?”

杨福同辩解道:“怎么会呢!东家,我杨福同哪敢?我把钱追讨回来,理应归还店里。只是我把这笔钱暂时借给了朋友,由我担保,如果我朋友不还,将来由我负责归还。这些,我都跟柳掌柜说得一清二楚,并无一点含糊。”

东家也是听了柳胖子的一面之词,才对杨福同产生怀疑,疑惑他是不是因为平日喜赌,也许是他近日在赌博上失了利,无以为计,扯个谎挪用了这笔款子。

况且柳胖子也并不肯定就是杨福同挪用掉了这笔款子。

万一真如他所说的是把钱借给了朋友,那这小子还真仗义,为了朋友,肯担保五百两银子。只是如果他朋友不还,五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一个小跑街的,又拿什么来还呢?

想到这儿,东家敲击着桌子,声色俱厉道:“你既将银两讨回,那就成了钱庄公款,你竟然在我和柳胖子都没见到债主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先斩后奏,借债于人。这国有国法,店有店规,如果店里的人都像你这样擅自作主,那钱庄还能办下去吗?”

杨福同目光黯然地承认:“东家,我错了。”

东家见他认错态度诚肯,又念起他这几年来由学徒做起,跑街讨帐,算帐讲息,里里外外都是一个难得的好手,像这样聪明,敬业,勤快的伙计不多啊!

再想想萧山县的那笔款子,也本是早已在钱庄归入的‘死帐’,从账本上一笔勾掉了。也是多亏了杨福同,才能起死回生,把它讨回来,对店里也是一笔额外收入。

只是这小子的义气太重,如果混江湖使得,可做生意就不能如此了。

想到这里,东家觉得有必要点点杨福同,让他明白过来这个道理,于是东家说道:“你那个朋友是什么路数,五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万一帐到期后他还不起了,怎么办?”

杨福同说:“请东家放心,我那朋友是去京城改捐官职的,成了之后,就是县老爷了。一县之长,还能还不起帐?”

“你小子懂什么?如果他补不了正印,放个闲职了呢?”东家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就算他补了正印,做了县太爷,万一他赖帐不还了,你怎么办?债据可是你亲笔写的,他完全可以不认帐。”

杨福同自信地说:“不会的,我那朋友不是赖帐的人!”

东家不阴不阳道:“万一呢?”

“如果他赖帐不还,算我瞎了眼。”杨福同拍拍胸脯,“这帐由我来还!”

“你还?你拿什么来还?”东家愤然道,“难不成你在我这店里做一辈子不要钱的工?你还养家不?你的老娘,你的妻子,你的女儿怎么办?”

“这小子怎么一点都不开窍呀!”东家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地就越来越生气,声音也越发高了起来,“就是你心甘情愿不要工钱,我还怕人家骂我刻薄哩!”

“那怎么办?”杨福同心里想,钱已经借了出去,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东家面色冷峻地说:“你随着你的朋友进京,他补了官后,你即刻催他找钱庄借债,新做了官的人借债很容易,到时你自然可以拿着银票回来。”

杨福同抬起头,怔怔地望着东家,还想说上几句,可看到东家踱着方步进了金库,知道这事已无法挽回,不再说什么,垂首沮丧地离开。

……

(求票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