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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胜败功成一念间

夜色昏沉,巴陵郡外,一骑绝尘飞奔而来。

“速速通报,吾乃刘皇叔帐下,今夜有紧急军情,需面见你家将军。”来人形色匆匆,于城外急急喊话。

战争,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承诺,轻信敌人之言便是自取灭亡。入夜三更,曹军整装待发,大举攻城。而曹操所许刘备一日之考虑时间,只是其随口之说词罢了,不过刘备与曹操交手多年,亦深知曹操为人,早有防范。

长沙郡北门外,战火引爆。“冲啊”,张辽、李典二人身先士卒,冒着密集箭羽,率领先锋部队进攻长沙;“刀盾兵举盾开道,弓箭手掩护”,高览、文聘二将指挥冲车,徐徐驶向长沙城。

“用铁钩推倒敌人云梯,滚石沸油准备,不可让敌人轻意接近城墙。”黄忠宝刀在手,调配有度。

远见数名曹兵沿着云梯即将登顶之刻,怎知云梯突然倾倒,一干人等半空摔落,死于非命,无一幸免;几名刀盾兵举盾慢行,阻挡箭雨,守护在冲车左右,岂料一颗巨石从天而降,几人闪避不急,当场粉身碎骨,生还无望。城楼之上刘备守军不断朝城下倒滚油,丢巨石,亦有不少士兵被城外曹军弓箭手射中,失去性命。

“死开”,张辽抢先一步攀上城楼,黄龙钩镰刀连挥数刀,无人能近其身,勉力打开一方空缺。李典及一众曹兵趁此空档,快速攀沿直上。

“咚…咚…咚…”北门遭受曹军冲车猛烈撞击,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刘备军顾此失彼,越来越多的曹军已经登上城楼。

刘备双股剑连削带刺,瞬杀四、五人,尽显不凡武艺;孙尚香一身男装,手中梨花枪出招疾如风密如雨,颇有几许孙策之姿;两人极力阻杀曹兵,配合默契。“郡主,小心”,刘备向前一跃,双剑交叉挥斩而出,击毙孙尚身后一名曹兵;孙尚香回身朝刘备感激一笑,同时长枪抖动,枪影叠窜,再杀数人。

“皇叔,曹军人多势众,北门尚可抵挡,不知西门情况如何。”孙尚香激战多时,手心及额角已现汗珠。

刘备谨慎护在孙尚香身旁,答道:“郡主放心,云长镇守西门目前应该无忧,而另外两门暂未发现曹兵踪迹,但以防万一,亦有翼德与其他人把守,不致有失。”

再观西门,战况胶着,曹军虽有虎痴许褚之勇,然缺少攻城利器,此处又有关羽亲自坐镇,短时间内安全无虞。

当日诸葛亮设计水淹江陵,曹军伤亡惨重,所有攻城器械几乎损失殆尽。

长沙郡数里之外,巴陵守将吴彝领五百人潜伏于此。前不久,江夏大战之时,周瑜调回了原本驻守巴陵的丁奉及数千兵马。而在击退夏侯惇大军后,孙策依计派兵封锁各个要道,并令人传递假消息于曹操。为迷惑曹军,孙策也并未向巴陵郡增兵,所以目前该城佈军只有六、七百人,由偏将吴彝负责。

“将军,此事是否需要先行禀报主公定夺,”副将对于此次行动心存担忧。

吴彝闻言,略有不悦道:“此去江夏一来一回,需数日行程,只怕到时长沙郡已经被曹军所破;主公即然与刘皇叔结盟,皇叔有难相求,吾等又怎能视而不见;再者,我军又不必与曹军正面冲突,只须趁隙烧毁其粮草辎重即可。”

今日夜暮时分,一人自称刘备使者,来到巴陵求见吴彝。告知曹、刘即将展开大战,曹操定会将所有主力军放在进攻长沙城,不会防备后方粮草营地,届时只需吴彝带兵悄悄潜入粮营,以火焚之;待曹军大乱,刘备再引兵出城迎战,曹军必败矣。

吴彝寻思,此计甚妙,若能助刘备顺利击退曹军,必是大功一件,加官进爵自然不在话下,丁奉尚且能一飞冲天,自己如果把握机会,又何偿不能。

黄忠武艺精湛,虎头金刀大开大合,沉稳如山,成功抑制住了张辽的攻势;另一处,关羽对上许褚,两人均是当世顶尖武将,偃月刀与蚩尤锤战得昏天暗地,难解难分。西、北两门虽然都有曹军登上城楼,但刘备大军顽强抵挡,确保城池不失。

就在曹、刘两军殊死交战之际,却见曹营后方突然火光冲天,迅速漫延;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于曹营之中左冲右突,大杀四方。“叮…叮…叮”,片刻后,城外鸣金之号响声,曹军闻声,攻城部队毅然放弃长沙城,如潮水般退去,急速支援本阵。

见己方人马已经大部分安然撤离,张辽手持黄龙钩镰刀,上、中、下三路疾劈三刀,奋力逼退黄忠,快速翻城而去。另一方面,许褚双手抡起蚩尤锤,双原旋转数圈,力道骇人,声势震寰,十步之内,无人敢立身硬碰。虎痴大笑数声,竟然直接纵身跳出城楼。

刘备等人亦发现了曹军本阵之异常,惊讶为什么会有援军突然出现并袭击了曹营,但唯一的解释便是孙策已在巴陵郡埋伏一支骑兵,伺机而动。当下机不可失,刻不容缓,此时或许是击败曹军的最佳良机。

长沙西、北两门相继开启,大将关羽、黄忠二人率两路大军随后追杀敌众,直奔曹营而去。

稍许,闻讯匆忙赶至城头观视情况的诸葛亮,矗立远望敌阵,倏然惊呼一声,手中羽扇应声脱手。

峰回路转岂人意,乱世谋臣谁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