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雇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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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偶得巧匠

“真不愧是个英格兰人!”对于鲁伊特尔的提议,朱一凡在心中想,英格兰人在美洲的移民正疯狂的蔓延,英格兰人、苏格兰人、爱尔兰人在美洲似乎比印第安人还要多了。

“移民的事情得一步步来,这里是大明,人们的观点和你的国家不一样!我们还是得以招募雇员的方式来募工才行!招募工人、技师、农艺家到儋州去到琼州去!要知道我现在是那个巨大的海岛的最高长官!”朱一凡不动声色的提示下鲁伊特尔自己现在的大明的社会地位。

“感谢万能的主!那我现在应该叫你伯爵还是公爵?大明的皇帝授予你铸币权了没有?”听到朱一凡很自负的最后一句话,鲁伊特尔问了两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过这问题太欧洲化,没一个是符合大明的规则。

鲁伊特尔的话让朱一凡一耸肩,“我忠诚的朋友,这里可是大明!我不过是大明的一个普通官员而已!”

“那我不能成为你的封臣了!这真是太遗憾了。”鲁伊特尔也对着朱一凡一耸肩,如果不是在面孔上的东西方差别,这两个人一定会像是双胞胎。

“左右左!左右左!”随着口令声,泉州城外沿着蓝溪而上的船家和客商们纷纷争看着奇景。

已经成为琼州战兵的爷们军士兵,全身上下脱的精光,正听着口令一步步走到岸边,然后再跳进水里。朱一凡的军令,所有士兵、军官全部下河洗澡,已经长虱子的破旧衣服全部烧掉,在乘船离开泉州前,所有的士兵必须干干净净的。

在不远的一个土包上,坐着的朱一凡正看着自己的士兵在水里笑闹,李凤带人看着几辆运送新军服的车子等在一边。

“嗖!”一声,一块小石头飞过,向着一棵树上的小鸟飞去。“扑棱棱”的飞起后,小鸟看着划过弧线的石子力竭落下,又回到树枝上,晃着小脑袋像是和射石子的孩子较劲。

朱一凡笑了下,随意的看看身后不远的孩子,几个娃娃散开,正在地上找着大小合适的石头。

“二娃,用这个!”一个孩子拿着颗白色的鹅卵石递给另外一个孩子。

结果石头,这孩子拿出件稀奇的东西来,一个长竹管像是打通了里边的关节,后边接着一个木匣,内里应该有什么机关,孩子把着木匣的一个铁环一拉,然后把木匣边的一个摇臂向上扳了下,一个更小的竹管抬了起来。把石子放进后,孩子又把摇臂压回去复位。

这东西有些巧妙,朱一凡便仔细的看起来,大明对于能工巧匠并不重视,除了制造金、银、铜、锡一类或者瓷器等的匠人外,经常是有长才的人名声不显,隐在民间。

把石子放进了细小竹管,孩子便对着树上的鸟瞄起来,对准了后,用力压了下那摇臂,石子噔一下就飞出去了,原来里边是有皮筋弹射的。石子还是飞了一段就落下了,估计是这孩子年幼力小,内里的皮筋拉力不强,也可能是孩子父母怕这东西伤人,故意没加上力度。

看着这新鲜东西,朱一凡感觉自己的脑子活络的点,要是现在的燧发枪也这样呢?改成后膛装填,射击速度不是能加快许多?而且士兵装弹时,也不需要一定是站着或者高姿的半蹲着了!

取出自己的燧发手枪,朱一凡学着那孩子,假想着摆弄起来,最后扳开击锤,朱一凡对着还在向孩子们示威的鸟开了一枪。“砰!”一声枪响后,那鸟马上被嘣的四分五裂,只剩下几撮带血的羽毛还留在空中。

朱一凡这动作立刻吓到了几个孩子,哇哇大哭着开始向着不远的村子跑开了。

“李凤,跟我走!”见那孩子也跑了,朱一凡起身就追起来,可怜李凤已经贵为知府,现在却要一路奔跑,紧追着脚快的朱一凡。

“那个娃娃,先别跑!我有事要问你!”朱一凡追的急,这更把那孩子吓到了。

“爹爹救我!有歹人了!”那孩子又哭又叫着冲进了一间白墙的院子。

没等朱一凡靠近,这院子的墙头上,几个年轻人已经拿着竹弓探出身子来。

“嘿,那黑汉子,凭的追我家小公子!惹怒了乡里,打你个半死再送去见官!”

听到墙上人喊,朱一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己并没觉得是啥黑汉子啊,“这位小哥莫要误会!”

“咻!”墙上已经射出一箭来,这竹弓顾忌也是平日打猎用的,偏软,离着朱一凡还有十几步便落在地上,“莫要再动了!识些眼色就快些走吧!”

正想着应该说什么呢,一路跑来的李凤气喘吁吁的喊起来,“切莫伤人!琼州知府李凤、琼州总兵朱一凡求见你家老爷!快去通报,要是怠慢了,小心毁了你家的买卖!”

听到李凤喊的话,朱一凡忍不住佩服,怎么说也是大明官场里出来的,就是比自己会说话。

墙头的年轻人听到来的人居然是官府的大官,连忙选了一个人去通报。李凤、朱一凡都没穿官服,虽然是如此说,但是也不敢全信。

不多时得了通报的宅子主人偷偷趴在墙上向外看去,朱一凡和李凤两个人气定神闲的像是在聊天,两个人后边却是奇景,一大群男人或者****或者仅在腰际遮羞,一手拿着长枪或者鸟枪,另外一手拎着包裹,正冲过来。

“门外这两个人即使不官,那也是强盗,看来的这人数,自己这全村的人都怕是对付不来!”心里计较过后,这宅子的主人也算是见过些市面,马上拿定了主意。

“都下来吧!开门迎客。”

朱一凡正对着自己的士兵挥手,示意让他们都回去时,那宅子的门开了,穿着长衫,宅子的主人慢慢走了出来。

“小人孙季平,见过二位大人!”

朱一凡把这宅子的主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这人身材适中,两手纤细,看起来养尊处优,不像是个能出力干活的人。

“我是琼州总兵朱一凡,我问你,你家那孩子打鸟的玩具可是你做的?”目的直接的朱一凡并不打算啰嗦太多,直接就把自己的问题问出来。

“大人,你问的这东西小人不知道啊!我家小儿温顺贤良,并没做那种杀生,有伤天理的事情!”孙季平一听朱一凡的问话,连忙摆着两手否认。

“我问你那东西是谁做的,不在乎是谁在打鸟!”朱一凡见这人没什么担当,问的也不客气起来。

“这,这个小人不知!”孙季平哭丧着脸应道,心说自己家的儿子不知道玩了什么,惹来了两个瘟神,以后一定要勤加管教了。

看看朱一凡,李凤也知道他是问了什么急了,见孙季平一问三不知,连忙圆了下场,“你去问问孩子,那东西是谁做的!我们急寻那人呢!”

听到李凤的话后,孙季平对着两个人拜拜,连忙跑回家,开始找自己的儿子问起来。

“大人,那孩子的东西真那么重要?”李凤见朱一凡确实对此物大有兴趣,只是猜不透缘由。

“是很重要,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此物要是能成,那咱们的战力又能升上一级了!”感觉前景乐观的朱一凡忍不住笑起来,以他对火枪结构的了解,这种改进是绝对可行的。

不一会,问清楚的孙季平出来通报了,那东西是村里的木匠加竹匠,没有大名,只有个诨名叫四瘸子的人做的。听朱一凡和李凤的对话中有去见这四瘸子的意思,孙季平连忙主动带路。

四瘸子父母早逝,而自己又身有残疾,所以一直是孤身一人,好在有双巧手,经常能做些精巧的东西,这样一年四季也能得个温饱。

见到四瘸子时,朱一凡发现这是个很有些特点人,同在欧洲那个港口里见到的,伸手向你乞讨的那些邋邋遢遢的残疾人不同,四瘸子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脸和身上除了些木屑,都是干干净净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有残疾,你初见的时候不过以为那是个正坐着的正常人。

四瘸子不太健谈,和你打过招呼后,便去忙着自己的事情。盘起的两条腿捆在一张小竹凳子上,两手也拿着两个小一些的竹凳,走路的时候用两个胳膊扶着竹凳支持,把下身向前移。

“怎么不做个轮椅来用呢?”见到这屋子里挂在很多精巧的竹器、木器,朱一凡忍不住问。

“要那东西作甚?太笨重!远没这样灵活喽。”手里拿着竹刀,全凭着手感,一节竹子已经被破成几片,接着又变成更薄的薄片。

“四先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找张椅子坐好后,朱一凡对着四瘸子询问起来。

“先生不敢当,不过手艺人而已,不知道二位找我何事?”四瘸子见到朱一凡和李凤两个人似乎不像是来找自己买东西的。

“四师傅巧手天工,技艺超群,我们慕名而来,是想请四师傅合作的!”朱一凡这时有恢复了海商的身份,打算同这四瘸子好好谈谈。

听到朱一凡的话后,四瘸子笑着摇摇头,“每月里找我相商的人不少,我的确没这心思,我吃百家饭长大,能活到现在满足了!二位还是莫要费时间了!”

四瘸子很直接的拒绝了,看着这个四瘸子的眼睛,朱一凡也感觉这个人确实是没说什么假话,泉州这地方生活安定,这人的手艺又有些绝活,自拍不怕没生意上门,如此平淡的生活,怕是让这人没什么欲望了。

李凤看看这满屋的鸟笼、匣、桌、柜,有竹制有木制,每样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暗格一类的机关,灵机一动下看了看朱一凡。

“那四师傅,你看看这东西可有什么绝妙的地方?”李凤伸手把藏着朱一凡衣服下的燧发手枪拿了出来。

见到李凤拿出这东西,四瘸子的手哆嗦了一下,这二人难道是要用强,硬把自己抓走?

“还请看看!”把燧发手枪一转,李凤已经把握把递过来。

朱一凡的这把燧发手枪胡桃木的握把,包铜、锉银,又有浮雕装饰,颇能显出西方工匠的技艺。

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番后,四瘸子才点头称是,“此物确实精美!但是也不是没有缺陷!”

“那四师傅所见呢?”看看李凤后,朱一凡笑着问。

“物以致用,此物以用为准的话,击发的方式要比鸟枪先进许多,只是以枪口装弹,却无改进!”四瘸子的话并没让朱一凡有什么反应,这燧发枪和火绳枪的区别那是明摆着的。

“这东西可是西洋匠人所制,我大明还没有哪个工匠能造的出!”朱一凡对着四瘸子说。

“火器乃是国家专营的利器,自然没我能操心的机会,不然头就掉了!不过这东西在我大明的巧匠手里算不得什么,我就有一法,不过还得有巧手的铁匠相帮才行!”四瘸子忍不住说起来,“这前装后装就有些区别,只是所差后装的密闭问题,解决了此问,那咱大明的火枪一定要超这西洋的了!”

说过后,四瘸子得意的一笑,似乎这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如果我提供这巧手的铁匠,四师傅是否有意呢?”朱一凡又再次相邀。

四瘸子脸上犹犹豫豫像是拿不定主意,这是一直陪在一边的孙季平说话了,“我说四哥哥,你就应了吧!你这孤身一人的,在哪不是一样?何况二位大人如此看重你!”

听孙季平这么说,四瘸子有些疑惑的看看朱一凡和李凤,“二位大人?”

“四师傅不必惊异,我乃是琼州知府李凤,这位是琼州总兵朱一凡!”李凤这才大大方方的把两个人的官职介绍了下。

听到两个人的职务后,四瘸子连忙要跪下行礼,方才对这两个人自己有些怠慢了。

“四师傅不必多礼了!还是快些做决断吧!我们二人可是真心相邀啊!”扶住了四瘸子,朱一凡再次诚恳的相邀,如果这四瘸子还是不答应,朱一凡就准备让自己的士兵抢人,这四瘸子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跟自己走了。

“能得两位大人的厚爱,小人怎能不识抬举!”听四瘸子答应下来,朱一凡和李凤都松了口气。

“那二位大人稍候,我去安排人准备滑竿!”孙季平也不忘借机讨好,回身就向自家跑去。

ps:更新的不好,还请大家见谅。第一次写此类题材,怕是风格有点不讨好,只是想把同时期东西方的差异先写出来,可能让习惯主流文风的读者看着不爽。要知道经常穿越出的玻璃镜子,在欧洲十二到十三世纪就有。看过《天工开物》的话,就能知道,当时的大明除了生产不是开放的企业化,在技术上已经非常的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