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给周显送口信的宫女,被刘宗敏等人抓去了,经过一番审问,她交代了是我派她去做这事的,但是刘宗敏等人就是不相信,仅仅只是送了一个长平还活着的口信。
李自成带着人来到我的宫里,把这个宫女丢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跟我说就离开了。这个宫女对我磕着头说:“他们打我,我实在受不了,就把事情都招了。”
我说:“你下去好好养伤吧,我们不是清军的间谍,皇上他会相信我们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违心,李自成明明是一种怀疑我的表情,还怎么会继续信任我呢。
早朝时,群臣还是建议处死长平,李自成对他们说:“其实留着长平,周显还是会有所顾忌,就如战场上,他以为长平死了,会像一头猛兽一样朝我杀来。”
事实也是这样的,周显知道长平还活着,那颗愤怒的要杀死李自成的心也消失了,这还是宫女告诉我的,她还说周显拜托我,千万要照顾好长平。
百官对皇上说:“如今,吴三桂的军力更加强大,加上吴三桂对军人地狱般的训练,他们的战斗力和人力只会愈加强大。希望皇上,能赶紧招兵买马。”
李自成只能倒吸一口冷气,国库是空的,他不过也是个穷皇帝,钱财上实在是无法与清国较量。能比的只有浑身上下,这一股蛮劲。
刘宗敏此时火气很大的谏言说:“皇上,你当初不听我们的劝告,为皇后修建的宫殿极其奢华,花在那所宫殿上的钱财足以招募十万军马。
如此,你再次不听劝告,残留前朝余孽,导致重要之地西安沦陷。
我们兄弟们跟着你出生入死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哪怕是吃糠喝稀我们也无怨无悔。可是下面的那些士兵们可不一样,他们还要吃饱肚子,还要养家糊口,现在军心已经大乱,部分士兵看着吴三桂的月银倍高,也已偷偷投靠吴三桂,如此长久下去,恐怕我们辛苦打下的江山不保啊。”
李自成深知其中厉害,回到寝宫,他自言自语说道:“当初只想拥有权力,能够给婵娟一个幸福。如今皇权在握,反而使我和婵娟离心。”
李自成召集了他的兄弟们,说是要退出皇位。他的兄弟们跪在地上恳求他收回成命,说:“清军已经占领我们的山河,你现在弃我们而去,难道不是至我们生死于不顾吗?”
李自成万分伤感,收回了成命。可是他的兄弟们还是力荐,要处死长平。
这个时候,刘芳亮苏醒过来,他听闻了在他昏迷这段日子的事情,十分心急的跑来找我。
他说也许这个时候,长平住在他的府里是最安全的。他一个小小的府邸,是牵扯不到军事的,群臣再也不用担心长平会送迷信给清军。
听他说那么多,我也觉得如今之计,也许刘芳亮真的是长平的避难所。
果不其然,李自成听了他兄弟的话,果真要杀长平。刘芳亮跪在地上求李自成,把长平嫁给他,他一定会看好长平的。
刘宗密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真想不通,你这人怎么这个眼光,放眼天下美女如云,你却偏偏要这个前朝余孽,这个清朝密探。”
我不能再让他的这帮兄弟动摇他的心思,我也跪在他的面前说:“皇上,长平是我娘家人,是我亲姐妹,你不能如此的把我娘家人赶尽杀绝啊。你明明知道,我和长平不可能是清军的间谍,对于吴三桂和周显,他们降清也是实属无奈之举。请皇上把长平嫁给刘芳亮吧,长平待在一个小小府邸也是做不出什么事情来的,这样你不也大可放心,还能为我留下一个亲人吗?”
面对我不停的请求,他的那帮兄弟只无奈的摇头叹息,最后李自成还是答应了刘芳亮。
长平自然是反对的,我不停的劝她,只有这样才能活着等周显回来。
她说:“如果我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玷污了,我也不再配他周显。如此苟且,我还不如去死。”
她的心思我又怎能不懂呢,我也是知道劝不动她的。我递给她一碗汤药说:“我就知道我是劝不动你的,好了,我不再劝你,你喝了这碗补药吧,身子骨也会硬朗一点。”
长平没有多想,端起碗就喝光了药。
她昏睡过去了,我命人把杵在大门外面的的刘芳亮叫了进来,我说:“刘芳亮,长平的性命就交在你的手里了。”
刘芳亮说:“皇后放心,我刘芳亮愿意用性命担保,长平一定会活的好好的。”
刘芳亮把长平抱走了,看着他们消失在眼线中,我对自己说:“但愿长平不会恨我。”
我拿起空的药碗,想起第一次在吴府出嫁,如果不是那次把我药晕,没有那次的偷梁换柱。或许我和吴大哥已经有了孩子,或许长平也没有后来认识周显的机会。也许她平安出嫁,清军和明朝没有战争,和平共处,李自成也不会因为我,坐上皇位,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战争,或许本就是能够解决的。
现在换我把长平药晕,也许刘芳亮会保住长平的性命,或许周显会感激我这么做……
我想不了太多,也或者从此长平恨我入骨……
李自成一直躲在陈圆圆的房间里,听歌畅聊。我突然意识到,从我做皇后开始,我与圆圆生疏了很多。表面上假装每天要处理很多事,忙的没时间看她,实际上,我的心里是嫉妒她。
嫉妒她的貌美,嫉妒她的歌声,嫉妒她的琴技,嫉妒李自成看她的眼神。
如今,每天李自CD去她的房间听歌,她的肚子里有着前朝皇帝的血脉,这个李自CD不在乎,可见,李自成的心里还是十分爱惜圆圆的。
他现在对我的疏远,对圆圆的亲近,难道不是一种报复吗?
我突然想到,他曾经不想让我回吴府,他说吴大哥保护不了我,可我却执意离开了。
或许那个时候,留在他身边,也是最好的,他就不用做皇上了,我们一起守个山寨,也能平安度日,他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活在战争的噩梦里,每天为失去的那些兄弟们悲悯。
我饮下一杯酒,可是现实已经这样了,我们有什么能耐改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