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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获救

鬼术见朱志明怔在原地,久不言语,便开口道:“大人,实不相瞒,这名叫萧易的青年,本是贫道所收的俗家弟子,只因前些日子去知府府衙为小帽村的惨案伸冤告状,可能因为我这徒儿呆头呆脑,再加上不善言语,才会被大人当做杀人犯羁押起来。

现在居然将小命都差点搭送在这里,不过,我自信我这徒儿并非那屠村杀人的凶徒!如果大人信得过我,还请让他随我回去,待到大人将真相查出,要是那惨案和我这徒儿有半点关系,我到时自会亲自押送他进入刑场!”

还没有等到众人反应过来,萧易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同时心中气愤不已,这老道士没有疯吧!胡说些什么,我怎么成了他的徒弟了,还说什么我呆头呆脑!”萧易面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接着转念一想:“就算我是你的徒弟,那知府朱志明会听你个破道士的,让我跟你回去吗?除非他的脑子被那什么给踢了!”

“哈哈,”朱志明却笑了笑,面色平静,徐徐说道:“道长的威名,在下自然知道,再加上本官向来敬重佛道两家。既然这样,那本官就先行相信道长,莫要说这些事没有和爱徒有关系,就算真的有,那不是我一句话的事吗!”

“那就有劳知府大人了!”鬼术再次做了一个揖,忽然低头看向跪在一旁的萧易,对一脸茫然的萧易小声说道:“知府大人答应放过你了,还不快点跪下来谢谢知府大人!”说完,还不忘对着萧易使劲地眨眨眼。

被这一连串的事件弄得有些呆滞的萧易,忽然听到鬼术的低喝,再看鬼术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被他自己挤弄得扭曲变形,眼睛还不停地冲着他眨,萧易算得上是聪明之人,立即明白这是鬼术在向自己使眼色。

于是,当下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高声呼道:“多谢知府大人不杀之恩!”说完,便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其实萧易本是厌恶知府朱志明的,自然不愿做什么对他有所恭维的龌龊之事,但是现在自己能重获新生,自然得要这朱志明开口才可以。能拿这几个响头换回自己的性命,这样的好事谁会不乐意!

知府朱志明微微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但是他旁边的师爷胡通,却是眉头紧锁,眼中显出锐利的精芒,面上好似满是愤恨之色,站在一旁怒目地盯着这几个人!

鬼术装作没有看见,直起身子,呵呵笑道:“如此,那就多谢知府大人成全了!徒儿快点谢过知府大人,我们好回道观继续悟道!”

一丝怒意在萧易眼中划过,心道:“这老道士没看见刚才我已经给这破知府磕头了,现在居然用长辈的语气来命令自己,这明显是在玩弄我嘛!”萧易在心中把老道士鬼术骂了一通,但是面上却忽然一笑,接着又把知府朱志明‘好好地答谢了一番’!

刚刚在一旁缓过神来的捕头黄成走了过来,对着萧易抱拳道:“萧老弟,好人必有福报,你今天大难不死来日必有后福!”

萧易深情地看看黄成,对于这一位刚认识还不算熟知的朋友来说,萧易是在心中感激他的,虽然他没有帮上自己什么,但是比起登封知府府衙内的其他人,他也是已经尽力了!

当下,萧易不敢怠慢,站起身形,满含感激地说道:“黄大哥,言重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你为我和小帽村村民做的一切!”说完对着黄成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捕头黄成匆忙扶起萧易,笑着说道:“萧老弟不必行此大礼,我本就没有帮上什么忙,要谢还是这位道长有本事,只是不知这位道长是萧老弟的什么人?”黄成接着把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虽然老道士鬼术和知府朱志明两人之间的对答看似没有什么破绽,但是在场众人除了萧易,其他人谁不知道知府朱志明的性情爱好,知府大人一向除了钱财,不会和什么老和尚,老道士有什么来往的,更不应该知道有鬼术这样的一个老道士,再加上这件小帽村的惨案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萧易第一次伸冤升堂时的失魂似地样貌,如果不是惨案的当事人,局外人谁能有如此的表情!所以种种猜疑在众人心中慢慢泛起。

还不等萧易回答黄成的问话,老道鬼术却是来到他们的身旁,忽然说道:“我说过了是这小子的师傅,怎么施主不相信吗?”

黄成转头看向鬼术,良久,才忽然呵呵笑道:“道长说笑了,只是我和这位萧老弟也算认识几日了,但就算在牢狱里,也从没有听他说过他有拜过道长您为师,所以心中才有此疑问,既然这是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

“徒儿,我们走吧!”老道士鬼术没再理会黄成,看见知府朱志明和他的师爷已经先行离去,便对站在一旁的萧易说道。

萧易却像没有听见一般,不见有任何举动和回答。黄成就在一旁却看的清清楚楚,面色顿时有异样闪过,首先是疑惑,接着惊讶,最后又恢复正常,只是就这样深深地注视着老道士鬼术,好像黄成从鬼术身上看到了什么!

“徒儿,我们走了!”老道士鬼术在萧易耳边再次喝道,这次的声音陡然间大了好几倍。萧易一惊,只感到耳中被老道士的高亢之声震得嗡嗡作响,怒火顿时冲向心头,但随即,萧易便明白了过来,此时并不是发火的时候,这老道士也是在喊自己,还是先离开此地的好!

一想到此处,萧易面色一笑,答应道:“是!”说完,便跟在老道士身后,向鬼术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还没有走出几步远,但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长,好面善呀!您应该修道没有多久吧!”

走在前面的鬼术身子忽地颤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身看去,紧跟在他身后的萧易也一同扭头看去。

却看说话之人正是捕头黄成,但见他此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睛透出道道精光,目不转睛地看着鬼术,接着张口说道:“道长刚才来时的走路身姿,雄壮有力,倒有几分英雄豪迈气概,倒让我想起一名故人来!”

鬼术眉头一皱,仔细打量着这名捕头,忽然呵呵笑道:“我看黄捕头整日为登封城百姓办案,现在脑子有点混乱吧,居然把我当做你的故人,呵呵,贫道我现在已经是年过花甲,而看你不过最多刚刚而立,怎么会和贫道是故友呢!”

黄成却也是哈哈一笑,缓缓说道:“道长有所不知,我的这位老友,现在算来应该和道长的年龄相差无几,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只认识他,而他却不见得认识我!”

鬼术心中泛起丝丝惊讶,面上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施主的那位老友也是一名老道吗?如果不是,我想施主是认错人了,贫道我可是自幼修道,今年算起来已经是整整一个花甲了!”

质疑的表情在黄成面上显露无疑,但他却还是平和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想必是认错了,我的这位故人,他的前半生那可是一代传奇人物,不过现在不也落得个漂泊江湖的下场,真是令人叹息呀!”说完,黄成仔细地看着鬼术面色的各种神情变化,但是良久都不见鬼术面上有什么异样神色!

“世间上可悲,可伶的人岂在少数,我们还是各司其职的为好!徒儿,我们走!”鬼术冷冷说完,再次对怔怔看着他们的萧易说道。

萧易满面疑惑地转身跟了上去,待到追上鬼术开口问道:“老道士,你刚才和黄大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你们在哪里见过,或者你们以前就认识?”

鬼术没有停下步伐,更没有回答萧易的问话,但在他们耳边,在那渐渐远去的幽幽绿地上,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呀,可怜人又岂在少数,当年响彻整个世间的‘战神’,那是有着何等的气吐山河之气,但他和他的四大战将不也落得个‘神秘失踪’的下场!”

忽地,鬼术停住了脚步,萧易清楚的看见鬼术的肩膀有那么一下抽搐,但他终究是没有再回头,片刻,便继续向远处走去。

萧易紧紧地跟随着,但却感到走在前方的鬼术的脚步不再那么铿锵有力,放佛一下子变老了许多,脚步中更是添了几分沉重,如有什么过往心事在他的心中再此被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