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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苏州府衙

翌日一早,沈云起了个大早,穿好衣物梳洗完毕,草草的吃了早饭,便坐在前厅中发起呆来。早饭其间却也是详细的告诉了老赵等人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众人无不恼怒,若瑾哭的是稀里哗啦的,赵家父子三人欲往城西寻那些人,拿回来给少爷报仇;沈云见这几人的架势,赶快安慰众人,说犯人已经被抓了,就关在苏州府衙门里,今日正是要去衙门,众人这才熄了怒、止了哭,却要求和沈云同去衙门,沈云无奈,只得答应带他们前去。

沈云等人徒步出来门,行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倒也是不少,见了沈云都微笑着打着招呼,沈云也是一一回礼,不一会儿功夫几人便行至府衙门前,便见府门前站着四个皂役;沈云几人却是没进去,便在府外等候,不多时,一位翩翩佳公子,风流少年郎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沈云一见来人,忙行礼道:“伯虎兄!”

来人正是唐寅,唐寅一见沈云行礼,也是回礼道了声:“贤弟!”两人闲聊几句便欲往府衙内走去,刚跨完门前的石阶,行至大门处,门口的皂隶便向着几人靠拢,挡住了几人的去路;其中一个喝道:“站着,府衙重地,闲人免进!”

唐寅一听,呵呵一笑,上前见礼道:“这位大哥,小弟受知府大人相召今日来衙确实有要紧事?”

“要紧事?我怎么没听说啊!”那皂隶面孔斜着看着天空,眼睛却是盯着唐寅,说完还干咳了一声。

唐寅一愣,又行一礼说道:“还请这位差大哥通融一下,前去禀告一声,对府尊说声‘唐寅前来拜见’!”那皂隶又是干咳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唐寅一见,奇怪道:“这位差大哥,为何不去替在下禀告呢?”

那皂隶见唐寅不上道,却也什么话也不说,举起右手,拿拇指和食指在唐寅面前搓了搓,唐寅一见,便明白过来了,看了一眼沈云,心说:“想我唐寅,之前去哪家拜见只要一报姓名,不单没使过财物!而且必是人家主人亲自前来迎接;今日这个苏州府衙的官差竟是要钱要到我头上来了。想我前几日还和沈贤弟说我和府尊相熟,被这官差一弄,这不是让我唐某人在沈贤弟面前丢人了嘛!”想完便冷哼一声,说道:“你这皂隶,好没道理,府尊大人相召,你竟敢阻我等进去,还要拿门子钱,你就不怕我在府尊大人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皂隶好似没听进去似的,见唐寅就是不拿银两,便直直地站在几人面前挡住了去路,那皂隶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接着放在嘴前,一吹;嘴角一扬,冷哼一声,却也不搭理唐寅!唐寅见自己被无视了,心中有些恼怒,手指向那皂隶,说道:“你......”

却是“你”字刚出口,沈云便拉住了他,说道:“算了!”说完对老赵一仰头,便见从袖中掏出一物,递在了那皂隶手中。那皂隶得了好处,在手上轻轻地掂了几下,便对几人说道:“在这等着!”说完便转身进了衙门。

那皂隶一走,沈云拉着唐寅站到了门阶之下,唐寅挣扎着说道:“你拉我干嘛?”

沈云拉着唐寅说道:“哎呀我的伯虎兄,您老人家消消气!”

唐寅一听,看了一眼沈云,恨恨的说道:“你刚才就不该给他银子,咱们是奉了曹知府的命来的,他便一直不让我们进去,待曹知府派人前来寻咱们时,看他怎么办!到时候见了曹知府,咱们再告他一状,让他好好地享受一下吃不了兜着走的滋味!”

沈云见唐寅如此,便安抚道:“哎呀伯虎兄啊,你要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便是给了他些许银两又能怎的?咱们还有重要的事儿呢!总不能拖着吧?”

唐寅一听,突然正色道:“对对对,咱们今日来却不是和门子来斗气的,不能耽误贤弟的要紧事!”

两人正说着,那皂隶也是回来了,见两人站在台阶下说着话,略显不耐烦的高声呼喊了一声:“哎,哎,那两个,大人在二堂等着你们呢!要进快进啊!”

沈云两人一听,连忙住了嘴,快步向台阶上走去,一上台阶,那皂隶望着几人,说道:“进吧!”

沈云略一点头,举步变向衙门内走去;唐寅等人也是快步跟上,唐寅行至沈云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却不想还是被那皂役听见了,那皂隶顿时冷喝道:“你说什么?”唐寅一听他发问,却也是不搭理他,伙同沈云进了衙门,那皂隶见几人进了衙门,却也发作不得,在外气的直咬牙,暗暗寻思着过后给唐寅使个绊子!

沈云几人一进府门,又进仪门,便是望见了正堂,那正堂面阔五间,堂前连接着六檩卷棚,端是气势宏伟,却是知府“听政”“布令”之所;堂前两侧为六科,左列吏、户、礼,右列兵、刑、工,对应着京师六部。几人却未成停留,便绕过正堂,行至了二堂!这二堂是府衙内仅次于正堂的场所,知府便是在此处办理日常公务,还有便是所有不宜公开审理的案件一率都先在二堂审理笔录。

沈云几人行至二堂门前,向里望去,便见一位中年男人一身官服端坐在书案之后,正在俯首奋笔疾书;唐寅凑到沈云耳边,小声说道:“这位便是曹府尊!走,进去吧!”沈云点了点头,转身示意老赵几人在外等候,便同唐寅进了二堂。

曹知府正在签理公文,这几日却是正忙得时候,眼角的余光正好望见堂前有两个身影,便抬起了头向堂外望去,一眼便望见唐寅和另一个年轻人,曹知府一见那年轻人,只觉得心中顿时有一股好感,却是想和他多多亲近亲近,想着想着唐寅和那年轻人便来到了他的身前;只见两人对着曹知府便是行礼,口中说道:“学生沈云(唐寅)见过府尊大人!”

曹知府连忙让二人起身,之后便望向沈云,两人在院试过后匆匆见了一面,之后便再也未曾谋面,曹知府只记得他看着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实人,这回细细的观察只见沈云相貌堂堂,一身正气,一瞬间竟给他一种此子不输唐寅的感觉,便又看了一眼唐寅,心中叹道:“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而后却是对两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人,这便是沈云!”曹知府正望着两人出神,却被唐寅打断了,曹知府一听,便点了点头。那边沈云却是再此行礼说道:“学生见过大人!”曹知府忙让他起身,二堂中却是没有座位,两人便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曹知府看着站的笔直的两人,心中说道:“唐寅既然带了沈云前来,那他昨日所说之事,便是真的了!”想着想着曹知府便说道:“沈云,你的事本府已经知道了,今日唤你前来,便是让你认认那群歹人,为你讨回公道!”

沈云一听,连忙行礼谢道:“多谢大人了!”曹知府一见,一摆手说道:“在本府面前不必拘礼!本府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个虚礼了!”

沈云连道不敢,说道:“在大人面前,学生不敢如此,礼不可废啊!”

曹知府倒也未在这些问题上停留,接着便向沈云询问起了被劫的详细经过,沈云便将这些时日的遭遇一一说出;二堂旁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吏,拿着笔,记下来沈云的说辞;待沈云讲述完毕之后,他也是收了笔墨,再看他在那纸上书写的文字,竟与沈云所诉一字不差。那小吏收了笔,拿着那记录的纸张走到曹知府身边,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曹知府恩了一声,接了过来,接着便看了起来,时间不长,便看完了那段记录,曹知府放下那张纸,望着沈云两人,说道:“走,同本府前往刑讯房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