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空间吉祥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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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身世

陈卓一直以为陈老员外是自己身生父母,一直以为挂在自己脖子上有着奇特文字且只有自己才能看见的长生锁是陈老员外为了辟妖防邪专门派人给他打造的,一直以为桃花村只是个普通的村子。在他15岁那年准备科考之时,被一个似幻似梦很奇怪的声音开启回忆,看见了过去。虽然事后陈老夫人认为他那只是在做梦,可陈老员外那异常深沉的脸色却证实了他所见的一切并非他的幻想。

好吧,他承认一开始是有些老套像极了家里书房那些线装书里古老的故事。刚一闭眼,便看见一只粉金色翅膀上有许多黑色小洞的蝴蝶拖着诡异的金线从窗口飞了进来,似乎要指引他飞向何处。看出他的犹豫,蝴蝶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便忽然消失,紧接着一朵散发着浓郁花香闪耀金辉的小小桃花出现在他面前,并轻轻呼唤他。似真似幻的声音,伴随着一定的频率,陈卓只觉得他胸口忽然一片炽热,低头一看,却发现是那枚长生锁。整个锁身自内而外被金辉覆盖,并散发出一种极其亲切的气息,似乎在鼓励他与那小桃花沟通。

“我想,你们一定以为我是在做梦,而且自始至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不是吗?”

陈卓颓然一笑,便自顾自不看众人继续着自己的故事。那一晚,他只是和小桃花默默重复着一个名字,双手捧着那枚滚烫的几欲裂开的长生锁,低头目不转睛看着锁中间那刻有文字的玉石,就这样过了一夜。醒来时,桃花是不见了的,长生锁被自己紧紧抓在手里,而存留脑海的,是那三个字——“陶上早”。

「母亲,陶上早是谁?」他在第二天用午饭时在饭桌上问起陈家老妇人。

「谁?没听说过啊!」

「那父亲呢,您知道吗?」

留心注意二人表情的陈卓在看见提起这个名字时陈老员外脸色忽然闪了一下,心里便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在陈卓和陈老员外提及那个梦时,陈老员外深深叹了口气,注视了儿子很久,终于说出了令陈卓震惊的真相。

15年前,陈家老妇人因难产昏迷,待腹中胎儿出世时众人才发现,这孩子已死多日。不忍让妻子知道真相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陈老员外悲伤之下独自驱马去桃林散心,不想却在一棵最大的桃树下发现了一个散发着浓郁花香的篮子,掀开粉金的被角,一个粉嫩的婴孩映入眼帘,不哭不闹静静地睡着,他的左手牢牢地抓着一枚长生锁,锁中心的玉石上刻着一串奇怪的文字。

这是个男娃儿,右耳背后有一颗桃花状的胎记,一只眼睛是正常人的黑,而另一只眼睛却是奇怪的深红。被陈老员外忽然抱起,他不意外地醒来,笑呵呵伸出胖胖的小手抓住了陈老员外的胸前的衣襟。

「我就要陷入沉睡了。」

「这个娃娃和你有缘,就拜托你照顾啦!」

「不可以让他受到伤害哦。」

那个声音在他脑海里反复重复着这三句话,直到他抱着孩子上马走进村子,才渐渐消失不见。

陈老员外将孩子抱回家,并在1年后给孩子取名“陈卓”,原因却并未向家人明说,只是在被人问烦时才说那是冥冥之中注定之辞。为了不让家人亦或以外的人有疑心,陈老员外狠了狠心,将那天陈老妇人产房里的产婆佣人统统秘密处死,寻来巫婆为孩子做驱邪法事,将孩子奇异的双色眼球用特殊的手法掩盖,且买通巫婆让其当众将长生锁拿出并戴在孩子的脖子上。做完这一系列,在巫婆发誓将这一切烂死在自己肚子里也不说出去后,陈老员外便放她走了。

陶上早就是你!当时,陈老员外面色深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个声音在1年后曾托梦给我,为你起名,并告诉我要将你彻底隐藏,直到某一天你做了那个梦。

“我很理解你们能有这样的表情看着我,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除了父亲之外没人愿意相信我,但……”

“我只想找我的有缘人,能够协助我解开桃花村的诅咒。”

见众人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清瘦男子,哦不,现在应该说是陈卓(或许我们也可以叫他陶上早),自嘲地笑了笑,淡淡地看向村子深处那座府邸,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仇恨。

“你们可以在听完我的故事,再选择是去是留。我……不强求你们……”

在陈卓听陈老员外讲完他的身世后便在第二天天还未亮就出门参加科考去了。在去参加科考的路上,几乎每夜他都能梦到那朵粉金色散发香气的小桃花。快到王城时,他已经可以仅仅靠冥想就可以和小桃花交流了,而此时,他的能力也渐渐被放开了。他渐渐对那些题目得心应手,渐渐对王城大臣和王上的内心有所感知,渐渐发现自己与其他人开始不一样了。16岁那年,他因科考高中状元,在朝堂答辩时深受王上欣赏,被封为文曲星。这一消息让他开心地无法自己,便连忙寄了封家书快马加鞭地送了回去,不久便收到陈老员外的回信,让他专心为王上做事,为朝廷效力。

这一呆,就是10年。

直到民间开始谣传国有千年妖孽再现,直到朝堂上王上与忠臣看向自己凝重的眼神不再那么掩饰,直到王上单独召他进宫并赐给他一枚由西疆进贡的龙形辟邪玉佩,直到父亲一封家书让自己回家成亲,他才发觉,时间过得是那样地快,这人世间情竟是这样的奇怪。

奏上说,国忽现千年妖孽,常出没桃花县桃花村。

宰相说,陈卓正系桃花村人士,对于桃花村之熟悉,应为最恰当之人选。

将军说,陈卓能文能武,却不见得会捉妖,请王上三思。

国师说,王上可将那西疆的辟邪玉佩赐予他,以表王上对他重视之心。

王上说,爱卿,玉佩贴身收好,早去早归,勿要气他们,他们只是在认可你。

父亲说,孩儿啊,回家吧,你娘想你了,我也想你了,我们给你寻了个媳妇。

我回家,究竟是为了谁?新婚之夜忽然惊醒眼望屋梁陷入深思的陈卓如是想。

“人类真的很奇怪。”

“明明心里欲处之后快,却在表面做出如此这般爱才之心安慰之意。”

“明明只是想让看上的女孩能永远在自家帮佣,却冠冕堂皇地用婚姻做承诺。”

“明明不是爱,却为了某种目的去和与之无情的人做那等事。”

“陶先生,难道您不是人类?”

“是的,我不是人类。”

此话一出,屋内温度似乎在瞬间降到了零点。吉祥封印众成员在一刹那统统想到了赤月杀,他们警惕地抽出各自的武器冷冷地看向半靠在离他们不远墙边的清瘦男子。

“我若想杀你们,又何须等到现在?”男子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我只想和我的恩人,聊聊我的故事。”

“你,可认识赤月杀?”

吉时超度冰冷低沉的声音侵占了众人的精神,不知不觉中他竟开启了林罗领域(75级祭祀控制技,可以控制指定单位在一定时间内听己方命令)。

“啊?赤月杀?什么赤月杀?”

北墨微皱眉头侧了侧头看着那清瘦男子,他脸上茫然的表情似乎不像是装出来的。难道他失忆了?

“我没有失忆!被你们的生机图腾所救,我便趁那妖孽不注意时跑回了桃花洞府。没有玉佩的指引,它无法跟踪到我的气息。”

“我来这里等你们,只想谢谢你们。再者,想请你们协助我,除去那杀我养父母的妖孽。”

“那敢问先生,那妖孽长什么样?”吞了吞口水,海绵宝宝小心翼翼问道。

“具体本体我不知道,只见过它有两个铜钟般大的血红眼睛。嗯……它和我的夫人有关系。”

“您的夫人?”

“嗯,她叫陈香茗。”

“陈香茗?!!!!!”

听到这个名字,吉时超度们手微抖了一下,不由地齐齐惊呼出声。当然,这一小小动作没有逃过陈卓的眼睛。

“哦?看来诸位已经见过她了。”

“嗯,是的。陶先生,您能否给我们讲讲您和您夫人的故事呢?”

“呵,讲便讲吧,早晚都是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