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第三条道路(第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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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人间论坛(7)

与沉静之间,遗忘了昼与夜的骇浪碰撞,对镜高声斥责更改了诘问:谁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女人?你持着枪以我为弹,花枪耍过,流弹击向我的心脏。我依然的微笑,迎向你得意的目光,平静的迎接一场细雨,犹豫而镇定地说“岂能皆尽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不期而遇的智者告诉了她一切真相。

李白不明白在《灰尘也是一种生活》感慨人生乃至人类在宇宙中是多么平凡而微不足道,但却象灰尘一样渺小而美丽,必定隐藏一些自己的秘密。它们在空气中互相打量,好几次与我擦肩而过。灰尘在阳光的花园生根发芽,花开花落,

随蝶飞舞,互相玩笑,又各自忙里忙外操持生活。悬浮的生命,却因一次撞撞跌跌的进入,撞响满城的钟声,让一个男人,泪流满面。

D、摹写生活中的人际交往及对往事的回忆与怀想。

网络时代,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因时空的缩短而极为方便。因此,在诗歌作者的写作题材中,涌现了大量摹写亲情、友情与爱情的诗篇。

天淡云闲在《Q里与老师聊天有感》深情地写到:十多年来,月光牵着你眼角的微笑,陪我独行天涯,三尺讲台师恩如海。记得那夜,书本哭泣,教室叹息,你手捧锄头,不甘臣服的目光点燃海洋。我静静的注视着你,飞扬的神采从风中掠过,清秀的脸、油润的手,在石质粉末中跳跃。哦,那抹热烈的朝阳呢?一轮新影翻金波直看山河,飞镜重磨清光更多——

此外,在诗歌创作的众多题材中,摹写对往事的回忆和对家乡的眷恋的诗歌占很大的比例。

古剑在《往事》中,以其浓郁的深情,描写了儿时的一些生活细节,表达了离家漂泊的游子对故乡的深深眷恋:断断续续的梦,偷偷地运回往事;遥远的仁慈,静默的持续某种感应,温暖的手指,拒绝所有的敲门声。

走进颤音,普诺巷,打造一个想象的意境,浮出水面的真实是那么的熟悉和清晰;

儿时的乳名,仍然能够跨越所有的目光和距离,倾斜的影子和荡在高墙上的情节,同心中的风一起飞翔,忽略了阳光的高度。一只鸟虚构一个旅途,藏起与雪有关的一切。

感觉春天的词语,往事无法捡拾透明的雨珠,哗地一声坠入谷底。

风过之痕则对《老电影院》怀着无比的深情:百无聊赖的人用一个半小时,领略一个人的一生。墙壁很老了,每天晚上一闭眼就看电影,一幕又一幕,看得脸色腊黄。今天的光线是新鲜的,钻进一个又一个观众的脖颈,他们在新的剧情里越陷越深,直到手心里长出另一个人的手,瓜子皮白白落了一地。看门的老头儿又喝多了,站在门口大声喊“别打啦!你们昨天还在接吻。”这个老头儿,是老电影院里更老的古董,人群散尽,他要再喝二两才锁上大门。他说每天晚上,都有人从电影院跟他一起回家,他走那人也走,他停那人也停。他用力咳嗽,那人不出声。

E、不同年龄、不同经历的作者,直抒胸臆摹写爱情。

爱情是两性情感中的永恒主题。已乎所有的诗人和写诗的人,都在自己的诗篇中讴歌或哭诉过自己的爱情。这里着重以一些有代表性的作者文本为对象而展开评论。

元谷的爱情诗,属于新新意象派。他的诗意象新奇,简约幽深,于华丽之中渗透出一种淡淡地哀怨,于怪异之中洋溢着一种浓浓的热烈。他在《情诗》中这样摹写自己的爱情:哦,你的嘴里必是波漾的春痕,红蘑菇,白风衣,多么不凡的局促,火红的熔岩。哦,红玛瑙的蜘蛛,影子也是腐烂的粮食,房间是多么潮湿。

哦,多么犹豫的府邸,织愁,织愁,火速搬出街市的胃囊,哦,妖怪的街市,渐次走出隐秘的齿痕,甚至把你逼出来,仅仅是微末的一个指节。哦,猩红的蜘蛛,原始的垂帘,屡扯不断的援引,得以进入一枚樱桃的内核。这是芒刺连着春雨的街市,甚至梦寐以求的真实。

与元谷的爱情相比,无弦琴的爱情,于散淡的现代气息中闪亮着古典情境的意韵,凸显娇柔与妩媚。这种诗风,在其《何日,帘栊悄悄地卷起》中而愈显浓烈。诗人从某一黄昏的时刻开始,剥开家乡一个黄昏般的橘子,缠绵的相思与带露的往昔铺陈在面前:爱人那双洞若星火般的眼睛渐渐淡化为两孔横笛,岁月的河滩上,萋草漫过的小径幽幽响起,成为永不凋谢的风景。

环视的目光搜寻着爱人的身影与惊心的气息,玻璃板下的他扶着春天一遍遍浏览着诗人,黄昏正沿着枝叶颤动的常青藤悄然溜走,转瞬已是灯火阑珊。相思的月亮一分分一秒秒一天天削瘦下去,而爱人许诺的归期却还不降临,一丝丝牵挂如他初走时一样回肠荡气。辨别他踏月的步履,诗人已学会了侧耳聆听,想象着他熟透的身影让帘栊悄悄卷起。

百话争言的爱情,则有些清高的偏激与病恹的压抑。在她《串起心情》的爱情诗中,这种情绪渗透得极为浓烈:老鼠夹子诱出声音压扁了阳光,我比阳光还扁的思想走的很慢,那若隐若现的膨胀,就是残存的沙漠胡杨,光复制的我,喘出了白气。我开始讨厌你,眼睛里没有一个太阳,面孔像涂满虚汗的阁楼,小的树的味道霉而清秀。我讨厌你,除了抓扯食物,你还携带细菌,让细菌长的超过屋顶。晕、狂晕!链条蛰伏的时候,惊蛰躺在另一个村庄,睡与梦魇都装进山路的口袋,贩卖蹄印的蜿蜒

太阳和月亮都看不到蛇的命是白练三尺的信子。你是马帮里一个书生,书简与诗稿,一寸寸驮在背上,被皮鞭抽得焦糊。

与无弦琴的爱情相比,天界的爱情渲染瞬间的感觉,于巧妙的叙述而使读者“顺起自然”,于不经意间有突然逆转,使读者于惊异之中顿悟历史的哀叹。

《桃花落》写一个纤纤女子为了“红酥手,黄藤酒”的诗句,给丈夫倒酒的时候,特地把手精心修剪一番。她不在意丈夫喝不喝,只在意自己的心情和丈夫的感觉:月亮像一朵桃花,被丈夫的目光一掠,就落了一地,还要让诗境更玲珑嶙峋。

沈园的腊梅开了/光秃秃的柳枝/溅起漫天飞舞的雪花/刺痛了眼睛/八百年后/一对情侣牵手过来/女的说:瞧!多缠绵的爱情啊/瞬间,就穿越了时光/历史的悲剧于砰然心动之间穿过千年而重演。

与天界的爱情诗相比,康也的爱情诗比较纤细清秀,脆弱缠绵。如他在《白话清诗》中写到:你不在我的天空之中/一如闪电一如黄鹤/一如一去不返的箭矢/不再回头只留下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半笑靥/还有一本尚未打开的书/它的名叫<<忏悔录>>//那一袭黑衣/淹没所有情愫和想象/沉寂于宋词冷暖交替时节/雨打巴蕉点点滴滴/在心头月上三杆/风拨弄梧桐树影婆娑/我已去梦中歇息/恰似归隐世外桃园/看悠然的南山/陶醉于乡愁细枝末节中/点燃袅袅炊烟/不会掂量想念的/可否是昨天

在第三条道路所有的爱情诗中,月亮的爱情诗可谓一花独秀而别具一格。她保持了“五四”以来传统的新诗风格,在众多的爱情诗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的诗意境灵动而结构隽永,内敛着女人特有的直觉与细腻,含隐着激情燃烧后的淡愁与梦想,饱经沧桑中追求尘埃落定后的纯真与平淡,她的诗于清纯恬静中沉淀着对爱情强烈的渴望与追求。她在《怨太阳》中清纯地写到:你用金色的手指/挥洒着清晨的浪漫/,擦亮千家万户的小窗/太阳啊你忘记了/那扇忽略许久的心窗/黑液流淌//你用灼热的双唇/洋溢着正午的风光/吻破千山万水的沉默/神采飞扬/太阳啊你不知道/那滴泪变成了晶莹的钻石/悄悄地收集阳光//你用疲惫的双臂/剪裁着傍晚的苍茫/一张黑色的幕布/裹进甜蜜的梦乡/太阳啊你不愿意/用目光支撑着黄昏的渴望/把她今生的阅读豁然照亮/

其诗如秋山旷野中的小溪澄明而恬静,如月光下的萤火驿动而空灵,浓淡相宜的词语中流淌着生命意韵的自然驿动,于含而不露的铺垫中爆发出竟出其不意地惊人的艺术魅力。

一般说来,诗歌作者的创作在没有进入自我反思阶段之前,只能停留在现有的水准之上,不会有什么本质上的突破与提高,更不可能走向大诗人的行列。如果可能,他们将来的诗歌创作,很可能从现实生活中而转入历史题材的创作。可以断言,如果他们不是有意识地反思自我提升自我开悟自我而最终在智慧中超越自我,那么,他们的一切诗歌都只能局限于对生活现象的粗浅的描绘,不会取得精神与智慧上的伟大成绩。

B、反思自我的创作境界。

所谓反思自我的创作境界,即指诗人以“我是谁?”、“我存在的价值与意义是什么?”、“我该怎样活着才能生活得更好?”等一系列人生问题为内容进行深入反思的创作阶段,其目的是为了剔除自己的人性杂质,弥补自己的缺陷与不足,铸造自己的人格与灵魂,使自己彻底摆脱人生的痛苦与虚无,最终获得自我的解脱与超越。

一般地说,自我反思的深度与广度,与自己的知识结构有着密切的关系。知识结构越系统和越完整,其自我反思的内容就越深刻、越广泛和越彻底,所获得的智慧就越接近无极与原相。

诗人处在这个阶段,感到极其痛苦与困惑。一是自己对前一个时期所写的作品已经觉得浅显了,感到大部分诗作都不如意。如果按照以前的写法,只是一种技巧的机械复制。二是有时候内心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一连串的意象和句子奇妙而不可思议地不断涌来,而将这种冲动写出来,不仅别人又看不懂,就连自己都不知自己到底写了些什么,只是在写一种冲动,一种感觉,甚至是一种对积蓄已久的痛苦发泄而已。过去自己写诗,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抒发一种什么情感,表达一种什么主题;而现在有时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写什么?别人说这诗写得好,作者高兴,但却又不知这诗到底好在那里?因此就怀疑别人的评价是不是像“皇帝的新装”一样胡言乱语?于是,诚实而正直的诗人就开始困惑了——“这就是写诗吗?”

在极度冲动之下涌现而出的诗,无论其词其句其段落怎样重叠堆积或稀疏散落,都有一种无法捕捉的潜在神韵将它们穿联在一起,使其毫无理由而非此不可地显现和存在。在这种写作的状态下,灵魂的动荡自动凸显,意识的流动蜂拥突现,一切的写作技巧颓然撤退,一切的词语修饰毫无必要,在一种随心所欲或信马游缰的自由状态中,流泻诗人的真情与感悟。情感与理性的交融与灌注,使那些没有生命的词语意象有机地结合一体,获得了新的生机与意义。

伊莲《雨水及其它坏东西》中,写的就是一中情感体验的莫名感觉与冲动。“一月到八月我都在重复一些动作,打开夜晚的甲胄,用神经和骨骼摩擦黑暗,用眼神打探雨水隐匿的方位,在字典的夹缝中抖落黄昏的昏黄,过眼的云烟来去不定,善变的不只是天气。在撑开水晶球的褶皱之前,然后毫无征兆,那些坏东西蓦然转身。时而长羽毛,时而长阴天,或径直长出匕首,我来不及嚷疼,就被一面宋时的铜镜照旧了。

我一定要去森林告知那个听风的人,脚底忽然悬空,陷阱是假设的,空,实实在在。那些鸟提前洗劫了林子,他自己的泪水被洗旧成了苍白。我们同时后退,其实也无路可退。一只乌鸦呼吸平稳,在屋檐下讪笑,悱恻于远走高飞。

逃避一个潮湿而过敏的字眼,这一季的雨始终也不停。不忍开口,只尽力擦去对方身上的锈迹。秋虫们全都停止爱情,给雨水让路

在白纸的深处,一转身,那些蝴蝶的翅膀互相粘连,洇成一片。寂静的脸,只剩下一张湿漉漉的表情。

擅自敲打碜白的踝骨,打落红尘,我要做个自由的人。用我身体的热洞穿所有的光线,忽略黑暗,忽略雨水。我要调匀被雨水紊乱的呼吸,用法典里的胡言乱语定位世界。雕刻雨后的青山,把一路雨水唱到形销骨立。”

风铃雅叙在《蝴蝶梦》中,表达的也是这种被明显意识到,但又很难准确说得清的一种复杂情绪。

“破蛹而出,我的翅膀取自于肋骨。背后是八千里路云和月,三十功名尘与土,是人间的山重水复。飒然亮翅,让我从一只蝴蝶开始,甩开与生俱来的包袱,用舞姿代替生活,用阳光纹身。

我是殷勤而专注的,徜徉在花蕾里研读春天的美学;把雪水赶往山脚,经历一天就能挥霍一生的爱恋,缱绻香色,忘记语言了,然后拈花微笑。我要从一只蝴蝶开始,成为另一场风暴的起点,掀翻千山,把海倒过来看看,打开贝壳,我要为那一颗纯净的浑圆。”

这一层面最容易出现的错误就是“为了朦胧而朦胧”,那就是没有真情实感与感悟,为了写诗而写诗,为了高深而高深,反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写什么,而别人又都说自己写的好,以为越朦胧而高深就越是好诗,别人越看不懂越好。这是许多诗人进入这一层面而极易走入的误区。

诗人在进入自我反思阶段,其智性体验大于情感体验。虽然他只是用情感与知性的直觉体验来把握生命与自然万象,但有时候他所表达的情感,纯粹是一种本能体验的最原始最深刻最清新最生动的本能冲动而借助于瞬息万变以及包罗万象的意象分呈,通过智性直觉的过滤,真实而真挚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而真挚的生存与体验,很多意象所蕴含的意义与真相非常模糊,就连诗人自己也很难全面深入地领会其创作内蕴的多层次意义,这种超越了诗人的自我意识,使诗人并由此自然而然地超越了自己,进入了超越自然的哲学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