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顿了顿,继续道:“不仅如此,他们还破坏桥梁,用巨石等物阻塞道路,当你派人去重修桥梁疏通道路的时候,他们就又跳出来袭击你们,结果去重修桥梁疏通道路的兵马损失惨重,也没法安心工作,时间便一拖再拖。”
弗兰克听了兰伯特的一番话,才明白兰伯特他们这一路过来确实艰辛。想到兰伯特描述的敌军的战术,不禁皱眉道:“这种战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兰伯特点了点头,道:“这种战术我们虽然从未遇到过,不过它却十分有效!”
随即对弗兰克道:“好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再说也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要考虑的事情,是而如何围歼燕云皇帝所部大军。他们摧毁了黑山大营之后是不是朝东边去了?”
弗兰克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发出飞鸽传书,将此地的情况向陛下报告了。”
兰伯特点了点头,思忖道:“燕云军不仅强悍凶猛,而且十分狡猾。我们要格外谨慎,不能再中了他们的诡计!”
弗兰克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元帅阁下说得太对了!这些燕云人真是,真是跟狐狸似的!”随即弗兰克便将他们的遭遇简要说了一遍。兰伯特及其麾下众将听了,都没有耻笑弗兰克他们,只觉得若是换做自己,只怕也是要上当的!这些燕云人,特别是那个燕云皇帝,真是用狡诈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狡猾。
兰伯特手下的大将乔治皱眉道:“不知道我们现在得到的情况是不是又是燕云皇帝的圈套?”众人都不由得皱起眉头,心里也有这样的担心。这里的所有人都多次中了陈枭的计策,吃了不小的苦头,损兵折将不说,其中一些人险些把自己的老命也给送掉了,如今对于陈枭和他的燕云军,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畏惧,而敌人的任何动作在他们这里也都不看肯定究竟是真还是假。
兰伯特思忖道:“从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似乎非常急于赶回虎思斡耳朵。否则我军损失会更大。因此陈枭所部向东急进,这一点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众人不由得点了点头,弗兰克道:“守卫虎思斡耳朵的是燕云的皇妃,听说这位燕云皇妃十分美丽,很得燕云皇帝的宠爱。燕云皇帝这么急着回援,是不是为了她?”
兰伯特点了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高啊!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倒可以利用这一点针对那燕云皇帝设计一个圈套。”弗兰克也是自谋之辈,一听到这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兴奋地道:“好!我们就伪装一只羊羔,用来钓燕云皇帝那头猛虎。”众将听他两个说话,只感到高深莫测莫名其妙。
兰伯特皱眉道:“这中间却有一个难处,那就是如何伪装这只羊羔?燕云军普遍使用信鸽,那燕云皇帝与耶律皇妃之间肯定是有联系的,这很容易令他撕破我们的伪装的羊羔。”
弗兰克笑道:“元帅阁下的担心在以前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现在那已经不是问题了。元帅阁下难道不奇怪吗?为什么那燕云皇帝到了此刻似乎都还不知道虎思斡耳朵已经陷落的事情?”
兰伯特点头道:“我确实感到奇怪。”随即心头一动,看戏满脸笑容的弗兰克,问道:“难道这件事情竟然与你们有关?”
弗兰克点了点头,走到行军床榻边,从一个大皮囊内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羊皮包来。兰伯特以下众人看着他捧在手中的羊皮包,只感到非常好奇。
弗兰克拿着羊皮包走到兰伯特面前,将羊皮包放下,道:“这是陛下从本地以为萨满巫师那里获得的秘药,用来对付信鸽有奇效。”
兰伯特闻言,便将羊皮包打开来,登时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禁不住道:“好香啊!”随即看见羊皮包下还用绸缎细细地包裹着,便将那绸缎也揭开了,登时感到香气更浓,不只是兰伯特,整个大帐内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馨香。兰伯特朝绸缎包内看去,见是许多粉红色的粉末,不禁问道:“这红色的粉末就是用来对付信鸽的秘药?这究竟有什么用?”
弗兰克道:“这种粉末的香味,可以引诱信鸽过来。据说信鸽的嗅觉比狗还要厉害,可以百里之外闻到这种香料的气味。而这种气味是它最喜欢的,因此隔很远都可以把信鸽引诱过来。”
兰伯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随即笑道:“看来这一大片地区燕云人相互之间的飞鸽通讯都被你们给切断了!”弗兰克微笑着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们不仅切断了敌军的通讯,而且还从中获得了许多有用的情报。若非如此,我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攻破虎思斡耳朵。”随即皱眉道:“不过有少数几封飞鸽传书说的内容却是莫名其妙,我们判断那是对方用军中密语写的书信,应该是最紧要的军情。可惜不能破译,否则的话,我们的战果肯定会大得多!”
兰伯特看了看面前的这些粉红色的粉末,问弗兰克道:“你是想用获取的地方的信鸽给他们传去假消息?”弗兰克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兰伯特想了想,点头道:“我同意。”随即对弗兰克道:“不过此时得事先知会陛下。”“这是当然。”
陈枭自打突破了黑山之后,便沿着忽章河一路向扫兰急进。陈枭打算尽快赶到吉尔吉斯山脉。陈枭为什么要尽快赶到吉尔吉斯山脉呢?原因有二,一是吉尔吉斯山脉是虎思斡耳朵南边不远的大山,如果虎思斡耳朵真的失守了,耶律特里他们一定会退入吉尔吉斯山脉继续坚持等候援军;二是吉尔吉斯沙脉位于虎思斡耳朵附近的西域腹地,地势险要,大军进入这里,可就将敌军主力牵制于此,使得他们没法继续东进。当然,对于陈枭来说,恐怕第一个原因还是最主要的。
这天下午,燕云大军进入扫兰地界,守卫扫兰的是投诚拜占庭的本地贵族组织的一支民兵队伍。眼见燕云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哪里敢去挠虎须,匆忙打开城门,仓皇逃命去了。
燕云军不战而下扫兰。陈枭鉴于部队连日急行军早已是人困马乏了,于是令军队就地休整一晚。
夜深人静之时,陈枭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向东眺望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枭收回思绪,转过身来,只见颜姬正满脸兴奋地奔了过来。颜姬直奔到陈枭面前,将一封传书递了过去,无比喜悦地道:“夫君,耶律地飞鸽传书!终于到了!”
陈枭闻言,连忙接过传书,拆开来看了起来。只见传书上写着:“陛下,臣妾现在正退守巴尔地区,请速速赶来与臣妾汇合!”
陈枭连忙冲李朗喊道:“把地图拿来!”
李朗当即拿来地图铺在陈枭面前,几个亲兵点着火把站在周围。
陈枭在地图上寻找巴尔地区,片刻之后便找到了,手指点了点头,“在这里。”颜姬看着陈枭手指的地方,见竟然是西海西南数十里外的一片地区,不禁讶异地问道:“耶律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巴尔地区在西海(也就是现在的巴尔克什湖)西南方数十里外,在重河北岸,夹在两座大沙漠之间,可以说是一处绝地。
陈枭道:“这不是问题,既然媚儿现在巴尔地区,我们就要立刻赶过去!”随即指着扫兰北边的沙漠道:“这一片沙漠并不如何宽广,我们就从这里横渡大沙漠,赶去巴尔地区。”随即令李朗叫来花容等人,传达了命令。众将虽然知道前途艰险,但既然陛下已经下令,也个个视死如归毫不畏缩。
当天夜里各军做好了准备,第二天一早,大军便离开了扫兰北上,不久之后抵达沙漠边缘,大军便一头扎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在南边的吉尔吉斯山脉中,耶律特里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喝问阿里奇:“放出了那么多的信鸽,为什么至今没有回来一只?”阿里奇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只是摇头。
耶律特里皱眉道:“不对!情况不对!没道理放出那么多的信鸽却没回来一只!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大哥怎么可能不发一封飞鸽传书?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众将交换了一个迷惑的眼神,米尔斯难以置信地道:“信鸽难道还能出什么问题吗?”
耶律特里焦躁地来回踱着步,皱眉道:“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但肯定是出什么事使得我们的信鸽失去了作用!”随即停下脚步,对阿里奇道:“我想大哥现在一定正在向东急进的途中,说不定已经进入了西域地区,我们必须立刻与他取得联系!你立刻派人化装成本地贵族的模样分作两路,一路沿忽章河向西,一路沿阿姆河向西,务必与大哥取得联系!”阿里奇应诺一声,匆匆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