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晚风集(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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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牙之恋

站在新建好的立交桥上,你望着桥下穿流不息的车辆,而我在望着你。你的长发散落在空中,飘逸着,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远远的,你淡粉色水晶的唇膏在霓虹灯下偶然的闪动着,发出晶莹的光芒。我始终认为,从远处看上去你会更美,一种不可企及的美。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一个有风的夜晚,你的头发在风中飘舞着,如同你的风衣,你微微的笑着,姿态幽雅如同一个暗夜的精灵向我这边走来。你离我越来越近了,那个笑容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你真的走到我面前,用你纤细的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是的,我是在发呆,我以为你来自幻觉,或者一场梦,太真实,让人沉溺,无法醒来。

你这样的女子不该走到我的生命。我这样想着,陪你在校园漫步,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末了,送你回去。你留下一个号码,可是我没有打去。

后来,在一个郁闷的夜晚,躺下了,铃声乍响,我以为恶作剧,或者是电话坏了,不然,它不会在深夜响起。我听到一个声音,责怪我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你,我这才想起那个攒起的小纸团,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你让我走到走廊,来到那个明亮的窗口,我看到对面的楼上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女子,披星戴月,对我暧昧的笑,很美,如同黑暗中绽开的花朵。

于是总喜欢站在窗口和你打电话,看你拉开窗帘,在柔和的月光下探出脑袋,然后总听到你银铃般的笑,在离我不远的暗处和话筒里同时传来,沁人心脾的爽朗。那中距离让我迷恋,让我放肆,于是我讲了很多很多暧昧的话给你。而你总放任我,让我觉得我在一步步的靠近你,却总在我就要触及到你的时候,像个影子一般消失。

想我们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是绕着校园走,不知疲倦饿。终于累了,坐在步行广场大礼堂前的石阶上听你和他的故事。那是一个只有开头的故事。你就是不知疲惫的讲,我知道那个故事是你内心中永远的秘密,你总是说,你不懂,你不懂,或许你自己都不懂,或者你根本不想让我懂,于是我只是静静的听,然后在故事最后,把一切都忘记。

认真的看了你写给他的每篇文字,淡淡的忧伤,辛酸的浪漫,你说我能读懂你的文字,只是我读不懂你。是的,我不懂你,我只知道你喜欢他,而他,离去了,给你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而我的文字,在不经意间触碰了那个伤口,让你知道,你的疼痛并非消失了,而是你一直隐忍着。

白天里,你阳光的像一个纯洁的天使,黑夜里,你却忧伤的像个暗夜的精灵。你说,白昼给了你阳光般灿烂的微笑,你却贪恋凄清的夜。总是星星点点的夜晚,在黑暗中点了一支520,而我就在不远的地方,陪伴你。

我是一个缺乏温暖的人,总在每个寒冷的日子嘬上一杯珍珠奶茶。那个有着大雪的夜里,我双手冰冷,触摸着同样冰冷的黑夜,就在那个有着大雪的夜晚,你买来了的珍珠奶茶,让我深深的感动了,也终于让我明白,我缺少的,并不只是一杯奶茶的温度。或许,我需要一点点的爱,或许,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场大雨,改变了一些东西。你甩开了他的伞,钻进了我的怀里,那个阴冷的下午,我们在滂沱大雨中撑着伞,不知该到哪里去,于是就静静的站着。那时,我感觉到了温暖,我以为那又是一场幻觉,直到雨过天晴了,我才发现,温暖原来真的已经来临。

然而一切幸福又在一场大雨中葬送。一个同样阴冷的下午,我们没有伞,站在图书馆前蔽雨。一个人出现在雨帘里,我看到了你眼神中的异样, 你说你去去就来,我一把捉住你的手臂,我知道只要我一放手你就会离我而去。然后我还是松开了幸福,让它从我指间流走了。回来的时候,你拼命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让你告诉我,结束了,然后转身离去。然而你连这点同情都不愿给。你只是固执的让我不要忘了你。我也固执的拒绝着,我说我会忘了你,然后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不爱我,就放了我。然而你那么残忍,捉住我的手臂,在上边狠狠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

我删了你的信,换了手机号码,断绝了一切和你可能的联系。然后你果然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我甚至记不得你的样子,我以为我就要忘记你了。只是那个牙印,像嵌入了我的灵魂一样,总在每个下雨的日子隐隐作痛。那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也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的记忆。

你从没说过你爱我,或许你说过,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