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遥有些恼火,奈何爷爷在,不能发作,便按捺着性子说,“你知道了就好了,月嫂我正在找,很快就……”
“月嫂我已经找到了,不用你费心了,你有时间,就多陪陪小夏和孩子。”
“我也想多陪陪他们,可是公司的事务比较多,最近又签了两单新的合同,正在忙,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年赋给打断了,“如果公司这么忙,你一个人又忙不过来,就交给其他人去处理。你姑姑和表弟,都是可以帮忙的,也不是非要压在你的肩膀上。当初我迟迟不把大权交给你,就是怕你年轻,应付不来。当初你奶奶生了三个孩子,生每个,我都是亲自陪护的,怎么就没有时间,难道说,你现在比我当初创业还苦?”
一席话,堵得年牧遥无法反驳,只能点头道,“爷爷说的是,我一定会尽力多陪陪小夏和孩子,您放心,也绝对不会耽误公司的事,爷爷您既然交给我了,我就一定会做好的!”
生怕他把权力给收回去,年牧遥连忙表态。
年赋这才点了点头,看向时夏,“小夏啊,你刚生完孩子,人容易敏感,这个爷爷也理解。那时候你们奶奶啊,也总是跟我使小性子。不过夫妻之间,闹过了拌嘴过了,日子还是要过的,是不是?哪儿能成天胡思乱想的。牧遥呢,我也训过了,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尽管跟爷爷说,听见没有?”
“爷爷……”年牧遥还想说什么,他却抬起一手,制止了他。
只好气哼哼的把话咽了下去,然后又愤愤然的看了时夏一眼。
“嗯。爷爷,牧遥能多陪陪我,我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也不会让那些喜欢无中生有的记者瞎写。”她终于笑了起来。
缓缓站起身,看得出行动有些迟缓,年赋喘了口气说,“好了,出来了大半天,我也该回去了。小夏这两天,应该就能出院了吧?”
“大夫说了,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中午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时夏连忙接话道。
“那出院以后,就直接搬回老宅里来住吧,你们小夫妻以前要二人世界,现在三个人了,家里带孩子终归方便一点。”说着,看向年牧遥,“听见了没有?”
“可是爷爷,孩子还小,会吵闹,影响您休息的。”他试图改变年赋的主意,但是显然是无效的。
年赋轻哼一声,“我多大岁数了,害怕孩子吵闹的?你怎么不说,孩子在,爷爷还能开心点,身体更好点。”
“爷爷……”他有些不服气,但是看到年赋的脸色,也只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那……好吧。”
“小夏,好好养着!”再次交代了一句,年赋这才转身,缓缓的离开了病房。
年牧遥搀扶着他送出医院去,走出医院的大门,外面的天有些冷,司机已经迎了上来,年赋却转过身抬起头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孙子,“牧遥啊,有些话,爷爷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无论如何,家是根本,男人成家立业,家稳固了,业才能立的好。”
“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是管不了了,但是总要适可而止,别因小失大,明白吗?”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上的浮灰。
年牧遥眨了眨眼,“爷爷,你怎么突然会来的?不是说好了,小夏出院以后,有空你直接去家里看看的吗?”
“这个,你就别多问了,总之,爷爷不希望你闹什么家庭矛盾,明白吗?”他沉声再次强调。
“是!”他点头,“外面冷,爷爷您先上车,有什么话,回家再训我不迟。”
“嗯!”年赋应了一声,这算是走了。
看着他的车子离去,年牧遥长舒了一口气,转身,紧了紧拳头,大步朝着病房的方向走去。
一把推开门,力道之大,让门重重的撞在了墙上,又反弹了回来。
时夏倒也没有太受惊吓,只是不紧不慢的在喝着鸡汤,慢条斯理的说,“年先生怎么这么大火气啊。”
“你搞什么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面前,年牧遥气势汹汹的问道。
“我?我好好的在医院里养身体,坐月子,我能搞什么鬼?”耸了耸肩膀,她笑得一脸无辜。
“我警告你,别指望拿爷爷来压我,如果你敢再搞事,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他逼近了她,咬牙切齿的说。
“哟,生气了?”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时夏这才抬起眼看他,冷哼一声,“怎么,心疼了?还是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拴得住我吗?别忘了,现在我才是年氏的总裁,没有我年牧遥,你时夏什么都不是。你如果还想让你妈能好好的躺在医院里治病,你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少奶奶,就最好给我消停点,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时夏直接了当的说,她也是压抑的够久了,索性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你想怎么样,离婚吗?你敢吗?”
她咄咄逼人,“你说的没错,现在你是大权在握,可也别忘了,年家到底还是爷爷说了算,而不是你年牧遥,他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去。你要是对我好,对孩子好,那大家都相安无事,和和美美。但是如果你太过分,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反正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但是是我损失的多,还是你年牧遥损失的多,你生意做的这么好,自己应该会掂量掂量的。”
“你——”年牧遥气结,微微眯起眼睛,“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也是求自保。既然你对我这么绝情,我又何必对你手下留情?”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面色淡然而又冷漠,“我本来一心一意于你,可你跟着时初那个贱人来践踏我,我还怎么忍得下去!”
“时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跟她又什么关系,年牧遥还愣了愣,旋即才想通,她是把自己对她的转变,归咎到了时初的身体。
不由得又可气又可笑,“你以为,我是为了她?呵呵,我原以为你足够聪明,现在看来,还真是个蠢女人!”
“你什么意思?”时夏冷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