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弯儿的指引下,邓顺等四人坐在船上,顺流而下。
沙弯儿在摇摆不定的船上道:“转过了这段急流,前面不远是一个村庄,再向那边走一段,就到了。”
船头顺着溪流转动,邓顺等人顺着沙弯儿的手指看去,他们看到了一个村庄,和那里的火光和滚滚黑烟。
四人弃船登岸,只见村庄的房屋大多被焚毁,不远处可以看到悲伤哭号的村民在用手拔废墟中的尸体。
邓顺和普宪看着眼前惨状,心中也不免悲戚,研迦更是眼中噙着泪水。
沙弯儿泪流满面,扶起一位倒在路边老妇人问道:“是什么人干的?”
四人从老妇人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中,听清了“百越”两个字。
此时有人认出了沙弯儿,聚集过来,从他们悲愤的描述中,邓顺听出,有十几个百越武士,进入村子,一言不发就开始杀人放火。
沙弯儿狠狠道:“一定是那些来比武的百越人,我一定杀死他们为族人报仇。”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看样子已经六七十岁,跛了一只脚,拄着一根木棍。他走到沙弯儿近前道:“那些不是百越人,是化装成百越人的吴军。他们虽然穿着百越人的衣服,但是饰品都带错了,有的衣服还是被刀剑划破的,应该是死去的百越人身上拿来的。我刚刚在北面山中发现十几具尸体,外衣都被脱去了。”
邓顺等四人跟着跛脚老人找到了那些尸体,这些尸体大都是脖子被扭断或砍断,想是为了让衣服完整。
普宪道:“这显然是吴国挑拨五溪蛮和百越的矛盾,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今晚的比武定会是一场恶战。”
邓顺抬头看夜幕已经落下,问沙弯儿道:“这里里约定比武的地方还有多远?”
沙弯儿道,“就在这里向东路上走还有十几里。要是坐船的话会更快一些。”
跛脚老人道:“我有渔船,就在东面,我送你们去。”
邓顺等人乘着跛脚老人的渔船,顺着溪水从西北漂向东南,不多时,远远看见另有一条溪流由东北山中流出,向西南方向流淌,两条溪水越来越近,交汇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小洲,上面搭有一个擂台,五溪人在擂台西边,几十名百越武士在擂台东面。
邓顺让跛足老者靠岸停下,与研迦和普宪下船。道:“沙弯儿,你乘船快去劝你父王停战。”邓顺深知研迦怀孕已然五六个月了,不想让她在去犯险,对研迦道:“你在这里休息,吴军必埋伏在这附近,我和普宪去抓来几个,让他们亲口认罪。”
此时,擂台上的比武已然开始,五溪已经输了一阵。
第二名武士正在擂台比武。
沙弯儿跑到五溪王跟前,五溪王又惊又喜,听完女儿的话后,面有难色,起身站起,刚要说话,五溪的第二名武士已然被击落台下。
五溪王跳到擂台上,向对面的百越首领喊道:“吴国挑拨离间,让我们互相仇视。欲灭我们两族而后快,此时,这附近恐怕就有吴国奸细。”
百越首领道:“你们五溪人又想耍什么花招,输了两阵想和谈?还是拖延时间等欢兜君来,我们这次新仇旧恨和你一起算,你算第三个上场的,曲乌,动手吧,他正是你的杀父仇人”
这时台上的百越武士怒目圆睁,挥舞铁斧砍下。
五溪王躲闪一旁,捡过部下扔上来的铁蒺藜骨朵,和这叫曲乌的大汉战在一处,这曲乌正是五溪王沙摩杜二十年前杀死的那个九尺大汉的儿子。这曲乌为报父仇苦练多年,虽然刚刚战了两场,现在见到仇人反而精神百倍,五溪王本就不是对手,更加上右臂有伤,难以抵挡。十几个回合后,两人武器相交,五溪王右臂伤口崩裂。眼看曲乌大斧劈下,五溪王已举不起铁蒺藜骨朵,忽然,曲乌膝头一软,差点摔倒,大斧也没了准头。
曲乌四望大喝:“谁暗算我!”
此时,一人飞上台去,正是研迦,研迦回身对五溪王道:“你若死了,今天你的女儿,你的族人都会被杀。”
五溪王深知研迦的话说得没错,他跳下台去,在迎来的五溪武士的围绕下。回归本队。他比谁都清楚屈辱的活着比光荣的死去更需要勇气。
曲乌见仇人逃走,轮斧要追,被研迦持刀拦下。
研迦对曲乌道:“他认输了。我和你打。”
曲乌怒不可遏,挥舞大斧对战研迦。
曲乌身材高大,动作却十分灵活。研迦知道对手难缠,自己身怀有孕,凭借刀法很难取胜。挥刀间,手中石子飞出。打向曲乌要穴,曲乌吃过一次亏,已然有防备,闪身躲开石子,此时研迦刀法加速,曲乌手忙脚乱。
研迦石子又出,曲乌知道如果去躲石子,再难躲过研迦的弯刀,他向前一迎,用身体硬接石子,让石子打在穴位之外,一块石子虽然击中曲乌大腿,但是偏离穴道,曲乌皮糙肉厚不以为意,大斧反击而来,瞬间挽回颓势,研迦再出石子,曲乌故技重施,石子打中肩头,大斧飞舞不停,已然占据上风。
研迦便战便退,情急之下,一把石子飞出,曲乌身体一转,轮动大斧,石子打在曲乌宽厚的肩背之上,落在地上。
研迦向后急退,就要掉落擂台,曲乌向前几步,再出一斧,竟然双腿一软,倒在台上。背上有一枚细针。
原来研迦在扬出的一把石子中混入了大荔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