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平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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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不行下不效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智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这一章是接着上一章里面的“无为”予以引申和发挥。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不尚贤”,是说一个社会不应该特别标榜和推崇某些人和事,否则,人们就会利用不正当手段来蒙蔽上面。如现在政府常用国内生产总值作为主要指标来考核地方官员政绩,各地上报的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水分就很大;你用年龄来限制干部任期,许多干部就采取各种手段来改年龄,个别人甚至把年龄改得他妈两年生了三个娃;那几年把农业学大寨捧上天,就出了陈永贵当国务院副总理的笑话。又如,全国计划在年底评选十名优秀人物,全国就会有许多人采用欺骗手段来获得这个称号,有的是真好,有的可能就是大奸似忠的坏骨头。正所谓“任你奸似鬼,也让你喝老娘洗脚水”,最后捉弄的是提倡“尚贤”的人。“民”字,在古代和“人们”含义相同。因为能给上面送“难得之货”的,一般都是手中有权和钱的人,或是能够接触到上面的人(即领导身边的人)。

不贵难得之货。“贵”是珍贵。“不贵”是不看重的意思。“难得之货”是指稀奇难得的财物。这一句是说,当领导的只要不看重稀奇难得的财物,人们就不会有盗心。“好货”(好当喜爱讲)是人们的一种天性,做了领导以后就要克制这种天性,如果你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下属出于其他目的,会想方设法满足你,其潜在的目的是:现在我送给你想要的东西,将来我提出我想要的东西时,你就不好意思拒绝。老子说:“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比如大家都喜欢象牙,人们就会采用各种手段猎杀大象。因为人们的攀比心理是很严重的,你家里摆个稀奇古怪的东西,与你社会地位相当的人见到了,也就会想办法去弄一个。像现在的行贿,只要他第一次给上面送的钱物,上面收了,就会有第二、第三次。作为公务人员来说,行贿的钱一定是采取不正当手段弄来的,只要上面收,下面就会变着花样送,这样国家的财富不但难以积累,更严重的是会败坏社会风气。

不见可欲。“欲”是欲望,在这里是指容易使人堕落的东西。因为人在很多时候,是很难克制自己欲望的,所以老子用了“不见可欲”这个词,即采取避而不见的策略。像灯红酒绿那样的地方就少去或不去。有一句话说:“天使在前边引导着你,魔鬼在旁边引诱着你。”对一个没有定力的人,天使远没有魔鬼对他的诱惑力强。所以古人造的“魅”字,是用“鬼”和“未”两个字组成,即看不见的鬼。老子在第十二章中说:“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如果一个领导者自制力不强,下边的人会想方设法来诱惑他,民心就会乱。假如一个皇帝喜欢千里马,那么下边的人一定会给他送去千里马,一旦收了第一匹,接下来全国都会寻找千里马。我国一直是人治,皇帝的行为几乎不受约束,如果皇帝自己没有自我约束的能力,民心就乱,民心一乱,天下非乱不可。

这一段是说哪些事不能做,以及做了后产生的必然后果。我们不能不引以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