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容，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浑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不新成。
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士”并非完全等同于现代观念中的读书人，而是指真正有学问的人。学问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就是下一句，“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微”是精微，“微妙”是精微到妙不可言的境界。“玄通”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一切事情皆可随心所欲，达到了“宇宙在手，万化由心”，意思是一个人能够把宇宙轻轻松松掌握在手里面，一切的变化随他心理变化而变化，完全与上帝并驾齐驱，所以他“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之为容。”一个学识和修养很高的人，一般人简直没有办法识透他，也没有办法确定他。他遇事能未卜先知，做事能得心应手。对这种人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他，非要有所形容，也是勉勉强强套上去而已——“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古人有两句话：“圣人无死地，智者无困厄。”意思是一个真正有学问的人，遇到再恶劣的情况，他都有办法摆脱困境。有一个画家的印章为“闲来拿做山川卖”，可见他绘画的造诣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像有些文人，读了一肚子书，却是家徒四壁，去向别人借点钱还得靠太太出头。所以，作为读书人，要有老子“士”的内涵才行。
这段话是说：自古以来善于行道的人，具有精微、神妙、玄元、通达的素质，内心世界深邃而不可测量。正因如此，所以只好勉强地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