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的人彼此伸出手指头“挠痒痒”,有助于增强性爱激情。朋友和亲属之间几乎经常相互挠痒痒:“其唯一的目的就在于爱”。
为什么挠痒痒既使人乐又令人害怕?科学家新近对人体这一最奇怪的现象作出了解释。
德国古老的民间传说谈到,早先女妖和小精灵常常钻进农家饲养场抓挠牲口,激得牲口发怒,不得安宁。人们还说,相爱的人彼此伸出手指头“挠痒痒”,有助于增强性爱激情。罗马尼亚北部特兰西瓦尼亚山区的民俗则认为,不可过多地挠痒吃奶的婴儿,逗婴儿吃吃地笑。如不注意,婴儿长大了说话要结巴。
通观人类的各种行为举止,数挠痒痒特别奇怪。为什么挠痒痒会使人既笑个不停,又感到受折磨吃不消呢?为什么自己抓挠自己不会痒得发笑呢?这种教人不太好受的格格或吃吃笑声中,包含着什么样的生物学意义呢?20世纪末最后几年中,一些科学家自信已探究出了有关这方面的秘密。他们自行设计研制成挠痒痒机器,对愿意接受试验的人进行测试,引起测试对象扑哧一声突然发笑。他们细心绘出测试对象脑功能兴奋的过程,记下笑声持续的时间,用来解开这个千古之谜。
“挠痒痒起源于发现身体上粘附着某种异物。”美国马里兰州大学心理学家罗伯特·普罗文说,他以长毛的蜘蛛和有毒的蝎子为例,即使最低级的哺乳动物,遇到蜘蛛或蝎子爬在脖子上,挠得发痒,也会赶忙设法将它除掉,否则自己的生命难保。对人类来说,蜘蛛爬在身上自然没有多大分量,属于“轻微抓挠”。反之“狠劲抓挠”则需要加大刺激力度,要选择恰当时机出其不意地用食指抠戳对方身体上敏感的部位。
受到突然袭击的一方作出的反应是十分迅速和不自觉的,不由自主地抽搐,内脏和横膈膜震颤性痉挛,放开喉咙发出格格笑声。不久前英国科学家公布研究成果,指出这种反应纯粹属于自动反射,同时并阐明自己抓挠自已不会痒得笑出来的原因。
英国科学家挑选一批触痒不禁的人进行试验,让他们躺在无靠背长榻上,系上皮带扣紧,拿一小块海绵挠他们的手心,记录下他们的脑电流变化情况。如同预料的那样,这些自愿接受试验者一个个轻声吃吃地笑,他们的脑细胞对受到的刺激作出反应。但如果叫他们自己抓挠自己的手心,则谁也不再笑了。这是中枢神经系统小脑发挥了控制协调作用,使身体保持平衡。伦敦神经病学家克里斯托弗·弗里斯解释说:“在这种情况下,痒的刺激已不再成其为突然袭击。”然而许多研究工作者认为,运用反射论解释如此奥秘的行为举止,未免太过于简单化了。他们相信关键在于一种强有力的社会性因素。普罗文指出:“挠痒痒是体现出母爱和增强母子感情的首要行为举止,它构成肉体之爱的一个基本内容。”性爱和挠痒痒,喜悦和苦楚,至迟从法国作家马尔基·萨德介绍的做爱方式起,便相互依存,不可分开。
心理学家普罗文同样致力于研究有关笑的奥秘。为了证实挠痒痒具有社会性内涵,他还用黑猩猩做试验,发现黑猩猩在触到痒处时,高兴得哄然大笑(发出“急促喘息的笑声”)。他得出结论说:“猿猴是挠痒痒大师。”如同做捕猎或搏斗等游戏一样,挠痒痒也被用来作为训练社会行为举止的科目。普罗文根据试验和观察得出的结果认定,人类同样如此,伴侣、朋友和亲属之间几乎经常相互挠痒痒:“其唯一的目的就在于爱。”此外,他还作过一次问卷调查,证明他的这一论点。接受调查者中,70%的人承认:“别人抓住我挠痒痒是表示对我有好感。”不过也有64%的人写道:“挠痒痒多数情况下使人不好受。”其中一半人甚至表示:“有时候难受得叫人气恼。”
既承认出于“表示好感”但又感到“叫人难受”,这是使研究工作者最难以理解的地方。虽然挠痒痒总会引起吃吃的笑声,不同时代的儿童却不断想出新招,三五成群恶意捉弄某个小伙伴,对小伙伴极尽折磨摧残之能事。例如在中世纪,几个孩子抓住一个小伙伴,捆住他的脚,往脚心擦上盐,牵来一头山羊,让山羊将盐舔食干净。小伙伴经受不住奇痒,笑得喘不过气来,几乎活活给折腾死。
加利福尼亚州大学女心理学家克里斯廷·哈里斯说:“许多人坚信挠痒痒逗乐妙不可言。其实被挠者一方多半是不得已逆来顺受,有苦说不出。持续不断挠抓会弄得人家痛苦异常。我讨厌别人乱挠我。”不过哈里斯相信,被挠者一方产生的矛盾心理能用来训练人的体质,促使人们在同野兽或某种残酷嗜血的生物进行搏斗时成为强者,战而胜之。因为“身体上最怕触痒的部位也就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部位”,哈里斯说得很清楚:父母亲伸出手指头抓挠孩子,孩子突然间感到不好受,本能地鼓起勇气自卫。由于孩子同时发出快乐的笑声,父母亲便一个劲儿地继续乱挠,孩子不停地挣扎抵抗。这样,孩子体质就受到了锻炼,能收到最佳自卫训练效果。
从小接受搏斗训练的男孩子多于女孩子。这一点也可说明,为什么男性比女性更害怕挠痒痒。不过俄克拉何马州大学生理学家罗伯特·福尔曼强调指出,就人体皮肤上记录挠痒刺激的感受器而言,其数目多少无分男女几乎每个人都相同。有一些人特别敏感,甚至听到别人说挠痒痒,自己都会“神经质地吃吃傻笑起来”。对于这些人,福尔曼认为只能提出一点忠告:“注意锻炼,使自己意志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