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周时代国人的心性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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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变容计豫让毁形

《战国策·赵一》《吕氏春秋·恃君览》《韩非子·奸劫弑臣》《史记·刺客列传》《说苑·复恩》及《资治通鉴·周纪一》都提到战国初期的豫让为隐身报仇而采取的自毁形体的变容之计。

豫让欲亲手杀死仇人赵无恤,但赵无恤及其身边的人都认识他,他难以近身谋剌,于是就改姓换名,装扮成被判罪刑、罚充苦役的“刑人”,混入赵无恤府中,为其修缮厕所,等待谋剌机会,但他化妆不秘,被人发觉赶了出去。于是豫让将自己全身涂漆,使皮肤长满癞疮,又拔光须眉,完全变换容颜,去大街上乞讨,等待谋剌机会。妻子到处寻找他,在街上听到他乞讨的声音,上前看了半天说:“这人不是我的丈夫,他的声音竟这样相像!”转身离开了。豫让嫌自己声音未变,于是吞炭损坏嗓子,使声音沙哑,再次上街乞讨,已无人能够认出。豫让后来还假作死人,伏于赵无恤将要经过的桥下,谋图行刺。

豫让为了欺瞒赵无恤身边的人,以便接近仇人,以戕害自我形体的方式连续采取了许多伪装之法,这种漆身吞炭的伪装法,实是一种变容之计。在没有变形手术的战国时代,自戕毁形恐怕是变容瞒人的唯一手段,这一手段为诸多典籍所提及,足见它在自隐计谋中的典型性。

豫让的自戕毁形,说到底是一种极笨拙的行为,但它向人们提供了一种隐瞒自我的用计方向。现代间谍战中采用的外科整容术就是上述变容之计的现代化科学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