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周时代国人的心性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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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齐明借箭射双雕

战国后期,居处洛邑的东周王室因内部争立,分裂成东周和西周两部分,双方在外部势力的支持下时常发生争战。《战国策·东周》记载了这一时期东周削弱西周的一个计谋。

西周与东周发生了对立,西周准备拿出府库珍宝献楚,拉拢楚国,借楚国之力割取东周土地。东周知道这一情况后很恐惧,想制止事态的发展,有一个叫齐明的人为东周定下了计策。东周派人去对楚国说:“西周想把珍宝献给楚国。但尚犹豫不定。如果东周军队进攻西周不紧迫,西周尚不吃紧,他们的珍宝就不会献给楚国了。”楚国一心想得西周之宝,听了这话,遂催促东周进攻西周。西周吃紧时,果然拿出珍宝去笼络楚国,而得到西周珍宝的楚国却很感激东周。

西周献宝于楚,他们想以此换取楚国进攻东周,两件事是一种条件关系,而齐明在楚国面前,却故意把东周攻西周一事和西周献宝于楚国一事联系起来,指明二者为前因后果的因果联系,同时又对西周所要换取的楚国攻东周一事避而不谈。楚国要想让西周献宝于己,就自然按齐明指出的因果逻辑,支持东周进攻西周,这样以原因来促成结果。而这正是东周所企盼的。

西周与楚国进行条件交换的两件事情被东周齐明轻而易举地割断了联系,最后变成了西周单方面的付出。造成这一结果,西周有着重大的失误。西周准备献宝于楚,但并没有明确说定这是与楚国进攻东周之事相交换的条件,他们犹豫未定,可能想坐观变化,根据事态的发展来判断与楚国进行条件交换的必要程度,根本未考虑这一交换的细节。当齐明在楚国面前将西周献宝于楚看作东周进攻西周的必然结果时,楚国的观念中已不存在与西周的条件交换关系,他们心中只剩下了齐明阐述的那种因果联系。

在齐明计策的作用下,西周和楚国对西周献宝于楚之事各有不同的理解。西周把它看成是催促楚国进攻东周的交换条件,而楚国却将它看成是自己支持东周进攻西周的结果,是东周给自己带来的好处。由于西周的交换,并未考虑和制定具体的技术性交接细节,难以对楚国履行某事做出应有的约束,因而楚国收到西周珍宝后,自然不会向东周真正动武。至于坐收珍宝后应对西周所尽的义务,楚国大概是无暇考虑了。

齐明的计策使东周在与西周的对峙中由被动一变而为主动,这一计策借西周之宝器拉拢了楚国,又削弱了西周,是借他人之箭,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