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菜根谭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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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无为无作 优游清逸

“原文”

钓水逸事也,尚持生杀之柄;奕棋清戏也,且动战争之心。可见喜事不如省事之为适,多能不若无能之全真。

“译文”

静坐水边垂钓本来是一件高雅的活动,然而在这高雅活动中却手握鱼的生杀大权;对坐桌前下棋本来是一种正当的娱乐,但是在这种正当娱乐中却存在争强好胜的战争心理。可见多事就不如无事那样悠闲自在,多才就不如无才那样能保全纯真本性。

“解说”

靠某种事物来寄托心志,愉悦性情,若是用之不当,则反使心性偏执了。

每一种事物都有它的独特性,这种独特性正是吸引人的地方。由于一个人保持着他自己的个性,便与生存环境取得了平衡对等的关系。但是,人在这个与环境的抗衡过程中,常处于劣势,这就使他要找到一种事物来填补自己心理不足的部分。因此,他常取与自己个性相投合的事物,他便只去注意事物对自己有益的部分,而忽略了对自己有害的部分。所以,一个人常在不知不觉之中,被某事物改变了心性。鉴于如此,我们在借物抒情之时,一定要合理地利用这种事物的条件,以便使心性得到修养,而不是反而迷失了心智。从这个角度而言,无为而作的意义在于不去激发事物的负面效应。

“例解”

白马非马论

赵国平原君的宾客公孙龙子与孔子的后裔孔穿相会在平原君赵胜的相府里,孔穿说:“我很早就听到先生的名声,一起想投入先生门下为弟子。只是我不相信白马非马之论才耽搁至今。假如先生舍弃此说,孔穿就行弟子礼,拜先生为师。”公孙龙子说:“先生的说法有违情理,差也。龙子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名声,恰是因为白马非马之论。如先生要公孙龙子放弃白马非马论,那我用什么去教人呢?况且,拜我为师的,总是以他们的智慧和学识不足而来。像先生要我舍弃此论,名为拜师,实际上先为我师。先教我舍弃白马非马说,尔后再拜我为师,这类先教人而后为学于人,也是同情理不符的。

先生出自儒宗孔氏的后裔,怎不知白马非马乃仲尼夫子所肯定的呢?孔子说:“必也,正名乎”?白马论乃正名论实之说。公孙龙曾听说楚王带着‘忘归’良箭射猎龙虎于云梦的林圃,不谨慎遗失了一张‘繁弱’良弓。楚王左右请求找回来。楚王说:“不必了,我在楚遗失良弓,楚国人得到它。总归为楚所用,为什么去寻找呢?”孔子知道这件事说:“楚王有仁义之心,但不完全,但知有利于楚。而不知道有利天下。’并且还说:“普天下之物,人所以失又被人所得,何必单单偏爱于楚呢?”孔子、楚王都以‘人’为名,其‘实’却不尽然,楚王之‘人’在楚,孔子为‘人’正名在天下。孔子所以同我公孙龙白马非马的名实是没有区别。先生还有一个不当之处:修习儒家学术,不学孔子所取的学问,要从我所学。却叫我放弃所教的内容。这样的学生,即使一百个公孙龙,也没本事当你的老师。”

靠技巧智能来维护自己的利益。却失去了自己最根本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