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同人小说如果变成回忆
46616000000051

第51章 是对是错

JAMES望着他,突然说:“你知道吗?你在工作中的状态和你平时的状态真的是判若两人!我有时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骨子里的你?不得不说,你工作中的状态让我真心佩服,佩服你的表演功力、毅力和非常专业老道的人物分析;但是你生活中的样子,让我觉得你好象根本就没有活在别人眼前的这个世界。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NICK开朗地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很自然就这个样子喽,难道生活中和工作中要特别设计两种人设去按计划表演吗?”平和的笑容不带一丝评判地坦然面对JAMES的目光,淡定中自有一种不为所动的坦然气势。

JAMES注视着他,说:“我觉得,我一直在同时面对两个人:一个在民国,一个在当代。有时候,我会分不清,我是在哪个时代。”NICK一笑:“你希望在哪个时代?”JAMES摇头:“不知道。也许,如果公孙泽能从1945年的民国穿越到2012年的现代,他也会变得更平和、更乐观、追求更简单的生活……

NICK的眼神沉静地看着他,就象这句话在他的眼神里没有带起一丝的波动。

JAMES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从开拍第一天就盘踞在脑海中的问题倏忽闪现,不由脱口道:“我终于明白,导演为什么选择你了!其实骨子里——你就是公孙泽!”

尽管,即便说出来他仍然觉得难以确信,但是,他的确是他:

他外表上的傻白甜,一如公孙泽的冷峻高傲

——都是表面,不代表真相;

他工作上的一丝不苟,一如公孙泽的严谨刻板

——都是源于内在的自恃、不予妥协的做事态度;

他的思维和表述,一如公孙泽的行为举止

——都是源于世家子弟般的家教与修养;

他对待外部世界的慢半拍、低笑点,一如公孙泽的不谙人心晦暗、不入尘俗世故

——都是源于超然于世外的那份纯净而清澈的内心世界;

他的表演功底与技巧,一如公孙泽的断案能力和枪法

——都是专业上出类拔萃、能力上不容质疑!

还有,就是同样的近乎刻板的正真,与生俱来的正气,随时随地播撒的正能量——公孙泽是通过坚定的信念,而NICK是通过充满阳光的笑容!哪怕偶尔消沉、哪怕忍受挫败、哪怕遭遇不公,他们最终仍会选择坦然接受、积极面对、安然于心。无论在1945还是2012,他们都是你最向往的朋友、亲人和兄弟,因为在他们身边,你会感觉到安全、妥贴、简单却珍贵的快乐!

JAMES惊喜地盯着他沉静、黝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公孙泽就是你!”

令JAMES意外的是,对于他的发现,NICK好像并不意外。他反而转过头,认真地看着JAMES,虽然他一向都是眼神纯正,但是JAMES却感受到此刻他眼中有一种郑重是此前从未见过的,不由得收敛笑容,也正容相向。

NICK感受到他的认真对待,这才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公孙泽在某些方面的性格和表现,我是非常能够理解他的。我能感觉到,有些地方我们是一体的,就像他是长在我的骨子里一样,尽管我们看上去有这么多不同。所以,有时候你开我玩笑,问某些性格特征是我自带的还是公孙泽人设里有的。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公孙泽就会是这样——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表现,不需要刻意设计。就象你去看我其它的角色,他们未必有公孙泽的这些特点,所以这些是我自带的,但是只为公孙泽所拥有的,才是真正属于我和公孙泽共同所有的。可以说,每个我的角色,都有一部分就是我自己——当然,也并不是每一个角色都能这样。”

他缓了缓,轻声说,“比如《丑女无敌》。”他的目光沉了沉,转向窗外渐浓渐深的夜色,和窗前夜色中随风飘乎而逝的落叶。

“那时,但凡有其它机会,我都不会考虑出演《丑女》这部戏。”NICK说得很平淡,但JAMES分明看出他眼里强烈的伤感。“每个角色,无论大小、好坏、美丑,我都会尽全力去演好,但是这个角色,是从内心里我无法喜欢和认同的,我真的只是为了有份工作而去演的。当然,现在我也没有资格说哪个角色我可以挑挑拣拣。但至少,每个角色我会挖掘心理依据去认同、去感受并争取喜欢上他,所以每次创作过程都是不断自我挖掘和自我发现的过程,对自己的表演甚至自我认知,都是一个不断深入和丰富的过程。”

NICK顿了顿,平淡地提到:“但唯有这个角色,每次挖掘都是更深一层的否定和质疑,但是从我对工作的要求和习惯而言,我不会去演一个我不能认同或者无法理解的角色,所以,我不能停止,只好从自己的身上、从蛛丝马迹、从莫须有里,尽量找那些跟角色靠近、但其实我真的不认为自己身上有的元素去打磨自己。这整个过程,我没有一点自豪或者喜爱的心理感受,这对于一个演员来讲,这样的表演过程其实是一种心理折磨,就像是自我否定一样。所以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用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出这种心理阴影,才不至于让他毁了我的生活。”

JAMES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是百感交集——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那天的他,有说不出的焦躁,象有无数只蚂蚁在胸口上爬,几乎是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