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黑即白、非白即黑,这种思维方式是形而上学的思维方法。如果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不能摆脱这种思维方式,确定辩证思维方法,对历史事件、历史人物,尤其对重大历史事件和复杂历史人物,不可能作出较为准确的判断。
小孩子看戏最容易问的问题就是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成年人的思维方法也容易绝对化。最容易区分的东西当然是白与黑,因为界线分明,而最难认识的是灰色,非白非黑,亦白亦黑。这也许是反腐斗争中灰色收入最难查清的原因。在认识领域不能采用非白即黑、非对即错的两极对立的思维方法,因为真理与谬误既有界线但又非绝对对立,因而必须辩证思考。
西汉时的思想家扬雄在《法言》中说过一段话:“真伪相错,则正士结舌。真伪相冒,是非易位,此邦家之大灾也。”意思是真伪是相错的,也就是真理与谬误并非绝对对立的,因为被视为真理的认识中可能包含某些谬误,而被视为谬误的观点中可能包含某些真理因素。遇到这种真伪相错纠缠在一起的情况时,最聪明的人都会张口结舌,说不清楚哪个对哪个错,必须分析性地思考。
在认识领域中,不仅存在真伪相错,而且可能存在是非易位,也就是说是非颠倒,真伪难分。这种情况的危害性最大。因此,在认识过程中遇到真伪相错的情况时,要善于从真理中发现错误因素,从错误中发现真理因素,不能非此即彼。可是在应用这种思维方法时又不能采取折中主义,此一是非,彼一是非,不分真理与谬误。这样就会陷于是非易位、真伪相冒的错位。总之,要承认认识的复杂性,不能简单化、片面化。既要防止非白即黑,又要防止黑白不分。要区分真伪,但不能非黑即白;要辩证思考,但不能此一是非,彼一是非。
要在思想方法上解决这个非白即黑的形而上学方法问题,首先是要学会分析。毛泽东在《学习和时局》中专门讲到分析的重要性。他说,列宁认为对具体情况作具体分析是马克思主义的最本质的东西,是马克思主义的活的灵魂。我们许多同志缺乏分析的头脑,对于复杂事物,不愿作反复深入的分析研究,而爱下绝对肯定或绝对否定的简单结论。“非白即黑”,就是绝对肯定和绝对否定的典型表现。我们发现在近代史人物和思潮的研究问题上的一些翻案文章,往往是把自认为过去被颠倒的事再颠倒过来,往往陷入另一种片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