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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照破心灵的乌云——疗愈焦虑(1)

“哐当!”小玉手一滑,整个碗盘便摔落地上。

“糟了!”她惊惧不已地心跳起来,深知又得挨一顿无法逃避的打骂。果然,当母亲赶来,一看到打破的碗盘,二话不说就揪住她的耳朵。

“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小孩!每次都粗心大意的!你这样长大以后有什么用?没见过这么笨的孩子!”

妈妈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随手拿起扫帚劈头就是一顿毒打。

第二天,当母亲叫她收拾碗盘的时候,小玉就用种种借口逃避这个工作——她一会儿说想要上厕所,一会儿又说胃痛。

小玉的焦虑是由于她被制约而产生的——多次经验教导她,如果拿动碗盘,她就有打破它们的危险;而每次打破碗盘,就必定会挨骂、挨揍。如果小玉持续这种痛苦的感受——因为打破碗盘而被打骂——最后她所产生的焦虑,必将危及她对自身价值的认同。

小玉除了在家里有这些困扰之外,在外面也不甚顺利。当她去溜冰时,因为屡次无法站稳而遭到其他小朋友的嘲笑。她的弟弟更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竟在别人面前叫出她最讨厌的绰号,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就连她的爸爸也常粗暴地说她是头懒猪,母亲更因为她的手脚不利落而当众斥责她。

可怜的小玉,在这些接二连三的挫折中,加深了焦虑的程度。为了保护自己,于是她开始极力避开那些使她产生焦虑的因素——朋友、同学、家人。她告诉自己,如果能离开那些使她产生焦虑的人,她便能逃避痛苦。

焦虑的本质

一般而言,在这个身心受到极大压力的时代,我们最常看到的心灵病征是焦虑感。焦虑感让我们的心中十分烦躁、惊恐,让我们的心用无比负面的情绪,将可怕的想象化为现实。

焦虑感是心灵病态的恐慌症。由浅而深,可以从警觉、疑虑、忧虑、紧张、急躁、慌乱到焦虑等。

当我们的心灵不够明觉安宁,面对如此忙碌的现代社会,再加上负面信息的大量传播,导致心灵压力不断急迫地挤压,我们往往就产生了深浅不一的焦虑感。

焦虑这种心病会依附着每一个人不同的因缘,而寄托在不同的事物上。有些人对身体健康有焦虑,老是怀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而有些人对飞行,有些人对动物,有些人对人际关系,有些人则并没有固定的原因。焦虑会在各种不同的因缘中出现,来打击人们,让人们防不胜防。

焦虑的人要试着使自己的心安定下来,如果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我们将宛如在水中踩着浮木的人一样。当浮木开始转动时,虽然我们试图踏稳,但我们却不自觉地愈踏愈快,我们想要踏稳的力量,反而成为加速浮木转动的力量,于是我们就运用自己的力量,把我们推到水中,成了落汤鸡。

因此,当浮木要开始转动时,我们不能被浮木所惑,而想控制转动,因为这样我们只会愈来愈焦虑,到最后只有落入水中,以后我们不只不敢再见浮木,甚至一见到浮木,我们就自动跳入水中投降。

所以,我们要降伏焦虑,要先把心定下来,不要随着焦虑转动。我们要使心定下来,对一般人而言,比较好的方法,是立即将心拉开,不受焦虑对象的控制,这需要练习定心的方法。

焦虑的人老是在想:别人会怎么想?他们认为这对他而言太重要了,因此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总是做尽了各种防备。他倾尽全力,希望别人对他有好感,他认为别人对他印象不好,那就成为他的致命伤了。但是这种沉重的压力,却让他更加焦虑,做事情变得更紧张,结果更不好,从而形成恶性循环,小玉不正是如此吗?

被焦虑困扰的人,可能都会深信:别人的反应将使他遭遇极大的危机。但是真的如此吗?或许他人的喜爱会对我们有好的影响,我们可能会活得更愉快;但是当你猜测别人可能会不喜欢自己,或不同意自己的做法时,你就无法快乐地生活,那未免对自己太残酷了吧!

我们当然要慈爱他人,但是我们不需要讨好别人,在得不到别人关爱的眼神时,我们不必痛苦得无法过活,我们要尊重自己的人生,在任何一种情形之下,我们必须对自己负责。让自己快乐、幸福,是每个人的神圣义务与责任。

一般的焦虑有可能是在下列四种情形下产生的:

一、在没有面对真正的危险之前,由于幻想危险的可怕情形而发生恐惧。

二、将可能发生的危险过度地夸大,并且夸张地相信其可怕的情境。

三、面对事情,不经过客观地评估,就假想出最坏的情况。

四、毫无自信,借着夸大危险与焦虑来逃避即将发生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焦虑,对我们的人生有什么好处?我们能随之而去吗?

以上的这些情景,不只是实情,更是曾经发生在我们许许多多人身上的情景。而此时也许在某些地方,就正重复着这样的悲剧。或许我们都是故事中的小玉,也可能成为粗暴的父母,更可能是幼小无知的弟弟或同学。

我们是否已从这样的境遇中解脱痊愈,或是因为沉痛的焦虑伤害,让我们不知不觉地把这样的伤害加诸我们的子女或其他人身上,我们可能需要反省观照。甚至我们是否把这种沉痛转换成另一种形式的操控,用放纵、笼络或其他诡异的手法来伤害我们下一代的心灵,我们都必须坦诚地观照,使自己走出如此焦虑的阴影。

当然,焦虑有很多不同的类型,我们人生中所要面对的焦虑时有不同,但我们是否已准备好了?让我们立即走出焦虑,愈合心伤,走向光明幸福的人生。

疗愈焦虑的方法

生命所存在的只有当下,不是过去,也不是未来。

生命是由无尽的当下所串联的痕迹,我们对未来所要做的,是使未来成为将来当下的好,而不是用未来恐吓我们当下的自在生活,如果体悟了这一点,我们的人生将会更加成功。因此,我们不用焦虑,因为焦虑的是将来的遭遇,现在我们已准备好了,在未来纳入欢喜的现在。

有人喜欢忧虑,以此来展现自己的高瞻远瞩与对别人的关心。但何必呢?准备充分并不需要忧虑,对别人的关怀也不需要愁眉苦脸,我们为自己的智慧、慈悲负责,也依着自己的抉择生活,忧虑绝对是不需要的沉重。

如果你现在充满了忧虑,忧虑正侵蚀着你的身心;或是你正有着极为忧虑的亲朋好友,需要你的帮助。在这里我们正可以使用以下的禅法,来疗治自己或他人受到忧虑伤害的身心。

一、完全放松身心,吐尽忧郁:首先让自己以最舒服的姿势,将身心完全放松下来,接着把满心的忧虑郁闷,随着呼吸全部吐出来:可以用嘴巴,也可以用鼻子,自自然然地就像气球泄掉了郁积的气息一样,把所有的忧虑释放出去。全身要放松,身体不要紧张,让闷气从口中、从鼻孔、从毛孔、从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每一根骨头、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彻彻底底地吐尽,让自己的心完全在澄静平和之中。

二、细密深刻地感受呼吸:吐尽的忧郁气息,就像遮在明镜上的灰尘,现在清净了,我们的心完全明亮了。这时不要晃动我们的心念,让自己的心自然安住下来,这时呼吸将会比平常更深、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