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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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各有盘算

二十、各有盘算

陈江和陈固哥俩来到皇宫宫门,长得跟圆球似的值守太监、大内副总管黄彪满脸堆笑迎上前,单膝下跪。

“太子爷,齐王爷,奴才有礼了!”

“免礼免礼!黄公公客气了。”陈江也是满脸堆笑。

陈固点点头,没说话。

黄彪满脸谄媚道:“奴才这就带二位爷去见皇上。二位爷请!”

“有劳黄公公!哦。皇上在……”

“回太子爷,皇上正和老王爷在御书房谈事。”

御书房?老王爷?兄弟俩对视一眼。

当今皇上喜欢书法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除上朝外,大部分时间都在御书房赏帖挥毫。能在御书房受到召见的,俱都是极为亲近之人,一般人等难得有这份殊荣。因此,在御书房召见,已经成了大夏朝臣民身份的象征。

“烦请公公带路!”陈固朝黄彪拱拱手。

皇帝身边的人,能不得罪是最好。

“好,二位爷随我来。”

老王爷何许人?陈飙是也。因为年高德勋,威名素著,宫里宫外俱都尊称他为老王爷。

听见皇上宣召旨意,侍立门外的陈江和陈固立即见驾跪拜。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贤指指陈飙道:“见过你们皇叔!”

二人立即转向,叩拜道:“拜见皇叔,皇叔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位皇侄免礼!”陈飙面无表情,端坐不动。

皇家礼仪繁缛那是没得说,老王爷这么个态度,便是堂堂太子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长辈就是长辈,而且还是嫡亲皇叔。

待皇上赐坐,二人在老王爷对面下首坐下。

陈贤眼珠昏黄,眼袋很重,似乎非常疲倦,不过眼神很柔和。

“二位皇儿,可是为那匪首而来?”

陈江望望陈固,站起来拱手道:“父皇英明,儿臣确是为此事而来。”

“小四呢?”

“儿臣也是。”

陈飙眼皮儿掀了掀,撇了下嘴。

“哦,都坐吧!“陈贤呵呵一笑,“你们皇叔正和朕谈这事呢!”

陈江探探身道:“父皇和皇叔谈得怎么样了?”

“皇兄,依臣弟之见,这等军国大事,就别让他们小孩子掺和了。”陈飙瓮声瓮气道。

小孩子?陈江和陈固顿时苦笑。

在二老面前,饶是四十岁的陈江也是小孩,更何况陈固?

而且永远都是小孩。

陈贤笑道:“三弟,你瞧你这话说的。孩子们都大了,事要他们做,话也得让他们说不是?”

陈飙哼一声,脸扭到一边。

陈贤苦笑,摇摇头,又微笑道:“江儿,坐下,别老是站起来。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谢父皇!”陈江接着沉声道:“父皇,这匪首真的杀不得!”

“怎么杀不得?啊?此贼罪大恶极,不杀何以平民愤?不杀何以镇屑小?不杀何以正国法?啊?你身为太子,竟敢为匪首说清,是何居心?”不待陈江喘气,陈飙猛地站起来,怒目圆睁,指着陈江就是一阵连珠炮,唾沫星子喷了陈江满脸。

陈江倒是不急不躁,唾面自干,仍然微笑道:“皇叔别急,你听侄儿解释。”

“解释个屁,有什么好解释的。”

老王爷脾气可爆着呢。

陈贤无奈苦笑道:“三弟,稍安勿躁。你也快花甲的人了,不要跟他们小孩子一般见识。坐下坐下,听他说完嘛!”

陈飙气呼呼坐下,一张马脸更长。

望望皇叔,陈江接着道:“父皇,皇叔说得没错。此贼罪恶滔天,凌迟都是轻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杀的时候。”

陈飙冷冷哼了一声。

陈贤笑笑,示意陈江继续。

“父皇还记得吧,当年我们杀那个二匪首时,那可是乱象四起,国无宁日啊!”

“什么国无宁日,最后还不一样平息了吗?”陈飙冷冷反驳道。

陈固站了起来,据理力争道:“皇叔,当年是怎么平息的?那是朝廷去跟人家谈判,满口答应了人家的要求才了结的,你都忘了?”

可不是吗?堂堂朝廷竟然跟土匪议和,还答应了无理要求。

这丢人的事一提起,皇上脸色顿时变了。

“你住口!你那时才多大,知道什么?”

“儿臣……”陈固噎住了。

陈飙狠狠瞪了一眼陈固,狠狠道:“哼,当年要不是因为胡狗犯边,本王要去增兵边关,定要将那些土匪斩尽杀绝。”

陈江拉着陈固坐下,轻声道:“皇叔神勇,天下皆知。有皇叔在,土匪岂能那么猖獗?当年那样做,也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父皇也是有苦衷的。”

太子大哥水平就是高,称赞了皇叔,理解了父皇,缓和了场面,比自己强了不知几个档次。

陈固心里那个佩服啊,如滔滔江河,连绵不绝。

陈贤点了点头,陈飙扬了扬眉。

“父皇,皇叔,你们二老枪林箭雨见得多了,自然不惧区区土匪,只是胡狗作祟,屡屡寻衅滋事,边关不宁。若是土匪再次作乱,与胡狗里应外合,我大夏何以应对?”

陈江侃侃而谈,句句在理。

陈飙撇撇嘴道:“笑话!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里应外合?胡狗骚扰又不是一天两天,边关告急还少吗?还不是那些无能之辈夸大其词?皇兄,让边关守将严防死守一段时间,臣弟带兵踏平贼窝再说不迟。”

“若是那土匪能轻易剿灭,还会等到今天?”

陈固冷不丁又蹦出一句。

“你……”陈飙吹胡子瞪眼道,“你不是大督抚吗?你是干什么吃的?你的兵是纸糊的?”

“你不也去剿过吗?你那么多兵都剿灭不了,还好意思说我?

陈固梗起脖子,顶上了。

别以为自己年长份长的我就怕了你,你是皇叔怎么了,皇叔也得讲道理不是?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皇兄,匪首一杀,贼众群龙无首必定大乱,我们趁机提兵进剿,必能事半功倍。”

“父皇,杀不得啊!”

“一定得杀!”

“杀不得!”

“好了好了!你们都静一静!”皇上脾气好,当起了和事佬。

“皇兄,此匪不杀,何以安天下?”

“好了!”陈贤声音大了不少,“你们退下吧,让朕好好想想。”

说完,他合上眼,靠在龙椅背上。

那还说个啥?

老王爷一甩袖子,瞪了两个侄儿一眼,气呼呼大踏步而去。

陈江陈固叹声气,跪安走了。

唉,想安安静静写几个字都不行。江儿说得有道理,这一杀不就乱了吗?可是,三弟说得也不错啊,匪首都不杀,朝廷颜面何在?

闭目养神的老皇上头都大了。

陈江与陈固别过,径直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很是气派,不亚于王府。

年逾七旬的老相爷广德,近日精神焕发,满是老年斑的干巴瘦脸尽是红光,进进出出都哼着小调。

也的确值得高兴。

平时怎么看怎么都不成器的孙子,竟然将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独霸广幕一方嚣张不可一世朝廷悬赏百万金却不曾捕获的土匪头子抓捕归案,立下殊世奇功,为自己在朝廷上长了脸,更在太子心里加了分,还有比这更让人欣喜的吗?

靠着太子这棵大树,子孙也不着急没有阴凉了。

正品着香茗,和心爱的小妾调笑着,家人传报太子驾到。

广德赶紧起身,将太子迎至内室,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后,他和陈江对面而坐。

“太子爷,皇上他……”

见太子面有忧色,广德探探身,小心翼翼道。

陈江叹口气道:“孤和齐王去宫里,满以为能劝得了父皇,谁知道老王爷也在。他在父皇那里出现,除了坚决要杀匪首没别的。孤和齐王据理力争,最后闹僵了。你也知道父皇的性子,一有争论他就摇摆,这不,唉!”

广德也是成了精的人。

他眼珠一转道:“太子爷,老臣跟随皇上多年,他的性子我了解。不如这样,我们……”

于是,广德如此这般,向陈江献上一计。

“妙,太妙了!”陈江微微一笑道,“老丞相满腹韬略,不让古人。可惜,孤怎么想不出这么好的计策呢?”

广德心里一沉,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耍花枪。

太子爷好深的心机,这计成了,他获大利;要是被老王爷和皇上识破,那这欺君之罪可就自己一力全兜。

老相爷丝毫不露,脸上依旧灿烂道:“太子爷谦虚谨慎,确是臣等楷模,也是我大夏之福啊!”

“老丞相社稷之柱,孤以后仰仗你的地方多了,还希望你延年益寿,做个四朝元老。”

广德哪里听不出话中之意,赶紧跪倒,激动道:“老臣多谢太子爷恩典,愿为太子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请起请起!哦,令孙这次立下大功,孤想让他学成毕业后直接到吏部当差,老丞相意下如何?”

吏部,那就是官员选拔晋升的地方,相当于唐飞前世的组织部。

跟着组织部,不愁没进步。

自己那孙子,混世魔王一个,要说吃喝玩乐那绝对一流,说学问本事屁都不如。虽说在官学念书,可能把一篇文章囫囵读通顺就不错,指望他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根本是做梦。如今太子允诺,直接到吏部,那可真是太好了。好,咱广家跟定太子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