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明朝反攻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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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游禁苑天神感慨 论时情兄弟同心

由于站在万岁山顶可以俯瞰皇宫,因此又称禁苑,除非皇帝恩准,否则严禁擅自攀登。

现在,擅自登上万岁山的人正是天神林梓怊,如果正常从皇宫去登山的话,要过顺贞门出琼苑,再过玄武门出皇宫,通过层层门禁之后才能到万岁山脚下,可是天神自然用不着这样麻烦,他只要打开一道任意门就可以去世界的任何角落。

“碧血遗痕,长留禁苑;沭目恫心,眷念徘徊。”

想到不久前发生的惨剧,林梓怊抚mo着寿皇殿的丹柱,不禁慨叹:寿皇殿,在取名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吧!居然真的成了万乘之君寿终的地方!神啊,如果不是你病危,又怎会发生这等惨祸?既然我继承了你的位子,就一定会守住那个传承了五千年的约定!

有人在看我!林梓怊感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于是开启感知开始探察。

“原来是朱慈烺。”林梓怊松了口气,走出寿皇亭,顺手打开任意门。

任意门是连接人间和天界的唯一通道,只有天神才能够打开,进入天界之后,再打开任意门,就可以去人间的任何地方。也就是说,只要通过天界这个中介,神就可以利用任意门到达人间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又一次来到钦安殿,林梓怊取出一面镜子,镜面既不是青铜也不是玻璃,而是清澈晶莹的水,但是无论怎样倾斜都不会洒出来,镜子的背面书有篆体铭文“神之水镜”。林梓怊轻轻的在水面上点一下,波纹平静之后,显现出一幅动态映象:朱慈烺焦急的命令内使追查擅自登山的人。

林梓怊将神之水镜收回袖里,微笑着摇摇头。

王德化奉旨去探查擅自攀登万岁山的人,自然无功而返,只好回到堆秀山下,又不敢直说皇上您是不是看花眼了,于是叩头请罪道:“皇上,小奴无能,仔细探查过了,没有发现擅攀禁苑之人,守门的侍卫也说没发现,请皇上恕罪!”

朱慈烺一直注视着山顶,发现那人几乎是凭空消失,用力揉揉眼睛,还是没看见,便认为自己是看花了眼,不再在意,走下堆秀山。

路过钦安殿,朱慈烺不禁想起了那次的“梦境”,忍不住走了进去,王德化等人只好在天一门外等候。

推开殿门,发出吱嘎的声响,殿内还是原先的摆设,只是再也没有出现纯白色的“梦境”。

朱慈烺叹息一声,心想:“嗨,朕真是糊涂,大白天的怎么会有什么梦境呢?”

转身离去,却正对上一副微笑的面孔。

“神!”

林梓怊轻轻掩住嘴唇示意他噤声,小声说:“慈烺,不要这么激动,刚才不是还派人去追查我吗?”

“我——朕哪有——喔!原来万岁山上的那个人是你!”

“你这样跟神讲话是很失礼的,难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你这样也可以吗?”

“你说什么?”林梓怊莫明其妙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严肃的少年。

“难道您就这样在人间乱走吗?”

林梓怊微微欠身,望着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轻声说道:“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失控了,我必须弥补已经发生的错误,所以会有相当一部分时间在人间活动。”说着,他突然故作神秘的说,“你知道吗?你人间是唯一一个认识神的人,哈哈!”

朱慈烺脸上却没有任何笑意,他冷冷的说:“可是朕觉得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而更像是一个妖人!朕承认你的确有一些法术,可是你可知道,朕是皇帝,戏弄皇帝乃是欺君之罪!”

“好,信不信由你,神是没有必要向人类证明自己的身份的,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也没办法,不过,中国能有像你这样睿智的君王,实在是幸运!我也放心了,再见!”说完,打开一道任意门走了进去。

朱慈烺透过逐渐关闭的任意门看到了那幅熟悉的纯白色的世界和林梓怊俊美的笑脸。过了许久,直到王德化在外面催促,他才清醒过来。

“是幻觉吗?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一定是这样的,算了。”朱慈烺这样安慰自己。

走出钦安殿,朱慈烺吩咐王德化去宣见永、定二王。回到寝宫没过多久,两位亲王便到了,屏退左右,屋里只剩下这三位少年。

“皇兄!您召见我们有什么旨意?”定王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朱慈烺叹道:“你,唉,这咋一变称呼,朕还真不习惯。是这么回事,朕觉得咱们毕竟是亲兄弟,有些事情还是跟你们商量更妥当。来,你们过来看!”说着来到内室书案前,打开一幅画卷。

“大明混一图。”永王歪着脖子念道。

“你们看,这是朕刚从奏折上抄下来的,此次来犯京师的流寇是由匪首李逆所部之闯贼,来犯路线由大同、宣府、居庸关经昌平置京师,”说着用手在地图上划到,“在辽东边军关宁铁骑追剿下,匪部夺卢沟桥南下攻破保定,据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所奏,闯贼在保定大肆剽略一番之后,继续向定州方向逃窜,但是由于吴三桂部补给不济,继续追击恐遭埋伏,于是在保定就地休整,现在问题就出来了:定州南的真定为两驿道交汇处,南可由赵州、顺德往河南;西可由井径往山西。但是无论他们去哪,都可能再次卷土重来,而我可以调动的官军眼下只有关宁铁骑,塞外的鞑靼随时都可能再次叩关南下。”

“皇兄,有句话臣弟觉得还是跟您说了吧,咱们是亲兄弟,父皇在的时候,咱们可以无话不谈,可现在您是皇帝,我跟四弟毕竟是藩王,按大明律是不能干政的。”

朱慈烺顿时不悦:“这朕知道,所以才屏退左右,咱们私下里商量嘛!”

“可是皇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是啊皇兄,三哥说得有道理……”

“行了!难道做了皇帝就注定是孤家寡人吗!如今国难当头,内忧外患,怎么连你们也跟那些大臣一样只想着明哲保身哪?什么什么律法祖制?还不是人定的?当初太祖皇帝还定下祖制不许内臣干政呢,不还是一样改了?明天朕就降旨封你们在朝为官!嗯,你们笑什么?”

“皇兄恕罪,是我跟三哥见你这些天愁眉苦脸的,这才商量着逗您开心呢!”

朱慈烺一听也忍不住噗哧笑道:“你们呀,还跟以前一样!”

“那,皇兄答应封我们在朝为官的事——”

“行了,别闹了,真要是封你们在朝为官,那些朝臣跟言官还不得骂死朕啊!”说到这里,朱慈烺收起笑容,接着说,“你们觉得眼下改怎么办?”

定王朱慈炯说:“皇兄,我大明现在的情势可以说坏得不能再坏了。内忧外患,放在哪朝哪代都是要命的,因为对待这种情况无外乎三种情况:一是对内乱置之不理,集中力量抵御外患,待平定外患之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内乱,当年父皇就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看来是彻底失败了;二是宋朝宰相赵普的办法,‘欲攘外者,必先安内’,这也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可惜从东虏五次犯边的情况看,鞑靼人是不会给我国喘息的机会的,因此我们只有走最后一条路,那就安内攘外一齐战,也是最坏的打算了。”

“这些朕都知道,朕是想让你们想想别的办法。”

永王朱慈炤说:“皇兄,臣弟有个办法,但臣弟说了您可别怪罪臣弟啊!”

“快说!”

“皇兄您看,这些年来,陕西、山西、北畿、山东、河南、湖广,北方这些个行省早就叫流寇闹得满目疮痍,再加上东虏频频来犯,北方半壁已经糜烂了,这时候如果再守着京师这座孤城,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因此臣弟认为不如——”

“不如什么?”

朱慈炤咬咬下嘴唇说:“不如迁都南京!凭借江南的财力、物力……”

“别说了!”朱慈烺打断他的话,“亏你想的出来!”

定王见状连忙劝道:“皇兄,皇兄,还是召二十四衙门的太监来商量商量吧,关键时候还是得靠内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