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炮灰青莲逆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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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红妆为谁(三)

南安王的目光中都是厌恶与冷漠,他冷笑道:“是你的猜疑之心让我们走到这般田地!”

齐安帝嘶声道:“不……你不能杀朕!朕是皇帝!”

南安王眸中俱是杀意,手腕翻动,正想一刀抹了齐安帝的脖子。

便听殿外一声大呼。

“刀下留人!”

殿内众将皆看向殿外。

外面的火光中,走来的正是齐安帝生母,当今太后。

“齐煜,你不能杀你皇兄!”

南安王细长的凤眸微微斜挑,他征战沙场多年,身上本便带着煞气,一听这话,不怒反笑。

“太后倒是说说,本王如何杀他不得?”

“你战功赫赫,你父皇却不把皇位给你,你可知这是为何?”

南安王道:“那是因为我对这个位子没别的想法。我若想要,早就亲自取了!还轮得到他派人刺杀我?”

太后长睫颤动,几乎哀求地说道:“不要杀你皇兄……”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幽咽地笛声响起。

殿内诸人皆是一惊。

那笛声渐从轻缓忽而转向激烈。

南安王面色大变:“装神弄鬼!”

他一刀抹向齐安帝脖颈,然而那笛声直逼他的脑子。

他手里刀锋一顿,便是这一顿之机,太后陡然间扑了过来。

南安王手腕一翻,太后竟是直直撞了上来。

脖颈间鲜血飞溅,同时在她倒地的瞬间,推开了齐安帝。

南安王眉目间戾气横生,那笛声太熟悉了,南越一战,南越的祭司无涯便曾用这笛声惑人心智,引起大齐兵将自相残杀。

那一战,死伤无数。

没想到,无涯竟是混入了京城!

他与齐安帝都想让他死,南安王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忽而大步踏出,仰天长啸,以自身内力来与笛声相抗。

啸声与笛声不相上下。

正当二人互拼内力之时,忽听在这种声音之外传来一“铮”然之声。

随着那一声琴音,又是一声,起先连不上趟,到了后来,琴音飘渺,慢慢跟上了两人的节奏。

将士们本来捂着耳朵露出一脸痛哭之色,琴音虽弱势,却穿插其中,干扰了笛声。

便是这顷刻间,众人清醒了过来,趁此机会,南安王带着他们活捉了齐安帝,控制了皇宫。

琴声还在响,那笛声却忽然停了。

“没想到中原还有此等琴技高绝之辈,然没有内力,再与我拼下去你必死无疑。”

无涯祭司盘膝坐在大殿顶上,气沉丹田,高声说道。

声落,他身如一只大鸟,足尖点地,飘身下来,直奔琴声来处。

南安王哪里容他去找弹琴之人?

且不说那人是谁,帮了他便是他的人。

南安王紧随其后,长刀脱手而出,直掷无涯后心。

无涯头都不回,听风辨位,手里玉笛往后一拨,长刀被击偏。

与此同时,经这一阻,南安王业已追了上来,他信手一抄,抓住单刀,横刀便劈。

在两人相斗的不远处,琴声也停了下来。

无涯祭司冷笑道:“那抚琴之人恐已吐血了!你还与我缠斗不休?”

南安王猝然收刀,往琴声停歇处奔去。

难得有能够克制无涯笛声之人,他可得护好了!

无涯也想知道抚琴之人是何许人也!

两人紧随而来。

殿外拐角处,盘膝坐着一名红衣女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一动不动。

一旁躺着个侍女打扮的少女,估计方才被笛声所震,这会儿已经昏迷了。

两人俱停了下来。

轻手轻脚走近,却见那红衣女子突然呛咳了一声,身子一软,往后便倒。

南安王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过去,将她拢在臂弯之内。

定睛细看之时,却见这少女唇角带血,双眸紧闭,已然晕厥。

无涯也蹲下身来,探手去抓她手腕。

南安王横掌便切。

“你不想救她?”

“想救也不用你!”

“她是被我的笛声伤了脏腑,若要迟了,恐有性命之忧!”

南安王停了手,目光灼灼盯着无涯:“本王如何信你?”

“我南越已然归附于大齐,你还待如何?”

“就凭你方才还敢迷惑本王的人,南越人便该万死不足惜!”

无涯说道:“是我的错!我们南越人的确想让你死!你若死了,大齐再也没有人能奈何我们。但如今,齐安帝已落于你手,任你生杀予夺,你若登基为帝,南越心甘情愿归附。”

南安王还是不信。

无涯叹口气,站起身,“再不救她,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南安王将青玖抱起,施展开轻功,往最近的朝阳殿掠去。

无涯紧随其后,也进了朝阳殿。

先帝生母曾居住过朝阳殿,去世之后,便空置了下来。

虽是无人居住,却常有宫娥在此守殿。

将青玖放在床上,无涯立即过来把脉。

南安王的府邸与皇宫紧紧相邻,为了方便,还开了后门,直通宫里。

青玖带着香兰从后门进了宫,刚好藏身朝阳殿,一来便听见那伤人于无形的笛声。

巧的是朝阳殿中刚有一架琴,太皇太后生前便爱琴如痴,她去世后,鸣凤琴便蒙尘于朝阳殿,再也无人能弹。

青玖见之大喜,她一看到鸣凤琴,便知不是凡物。

当下,抱着琴出去盘膝在拐角处,打算破了那笛声。

然她没有内力,全然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琴艺。

也幸亏了鸣凤琴不是凡品,不然她不只是脏腑受伤那么简单了。

无涯拿出南越特制的秘药出来,给她服下,慢慢修复伤口。

“并无性命之忧,只需静养!”

看样子,这姑娘暂时醒不了,南安王细细打量她。

乌发有些散乱,堆叠在枕上,更衬得她脸色雪白,双眸紧闭,一副病弱的样子,他伸出手指将她唇边的血抹掉。

又招手唤了宫娥过来,命好生看顾这位姑娘。

无涯忙说:“你且去忙,我在此也是可以的!”

南安王凤眸流转,“嗤”笑道:“你不行,跟本王走!”

无涯还想等女子醒来,他问问她的琴艺师从何人,南安王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无奈,南越刚刚兵败,这煞神又直接杀进皇宫,俘虏了齐安帝,杀性正起,南越现在如履薄冰,他也只好顺从一下南安王。

临走,他又回头瞅了一眼床上的红衣姑娘,心里盘算如何将她拐到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