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一征,愤声说道,“他早就已经不是个人了。”
“母后当时确实已经心如死灰,但仍是一次次的给他机会。结果,从我刚刚会走路开始,他就逼我……每天都亲眼看着他与那些女人……可是,他已经这样了,母后仍然说他可能是因为有病,还四处为他求医。他在知道了之后,命人将母后打入冷宫,母后没多久就郁郁而终。我当时才三岁,他就让那些宫女脱光衣服教会我如何寻欢作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唯有逃出宫去。当时,我还当过乞丐,当过小偷,直到遇到了爹。他对我很好,还将我接回了他的家里,待我如同亲生。我与他相处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却是我这辈子觉得最温暖的时候。”
洛洛气得小脸紧绷,“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你明明这么恨他,却因为要救我,不得不回到这个地方来,流陌,是我欠你的,我现在就替你去杀了他为你母后报仇。”
“他始终是个国王。娘,你现在还需要寒玉床,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替我施针,我们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真是一刻钟也呆不下去了。我先进去看看环儿,这次一定要把环儿带上,留她在这里我一点也不放心。”洛洛转身就向里面走去。
“记住,我现在开始替你施针,因为寒玉床的功效,只需最多五天就可恢复记忆,但是这期间你可能会很难受,很多你忘了的东西将会强行在五天之内灌入你的脑子里。”
“不行。”洛洛直接拒绝了,“我知道你本来可以更快的,反正都要难受,干脆将时间缩短成两天吧,我身体好得很,从小就跟着两位师父习武,皮糙肉厚的,没事。”
“不行,那样的话,会很危险。”
“夫人,你还中听八公子的话吧。”洛洛一阵扫视,环儿立刻缩回墙角不敢再出声,她看着流陌,“别跟我争了,我告诉你,再让我多留在这里三天,不仅我会危险,那个畜生也会很危险,我们北堂家也会跟着很危险。我这个人是冲动起来不顾后果的,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她确实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连吸口这里的空气也会觉得恶心。
流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开始施针了。”
北堂皇宫——
“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史光健擦着头上黄豆大的汗珠,“回太后,臣等派出多人探查,那洛昭兰与北堂流陌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啪’他的脸上被慕容凌雲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刮子,“你们父子二人都是蠢才,让你们去杀人,自己的人倒是被杀得片甲不留,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武林高手?我呸。连别人暗中去了桑芷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你们自己说。”
“皇上。”史玉嬛轻瞥了一眼慕容凌雲,“北堂家的人向来狡猾,防不胜防,哀家早就跟你说过那洛昭兰留不得,是皇上你不肯听。现在来追究责任为时已晚,听着,你们立刻带人去半路截下洛昭兰与北堂流陌,不留活口。”
“是太后。”史光健立刻又转身跑了出去。
史玉嬛看了一眼慕容凌雲,“皇上,哀家还有要事要办,你在宫里要小心处理。”
“母后,不如让儿臣跟他们一起去。”
“不必了,哀家担心皇上你见了美色又会忘记自己的国家大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得有丝毫的疏忽。况且,你是皇帝,万一这件事他们再失手,对你有很大的不利,哀家不准你去冒险。你放心,哀家一定会想到办法不留下任何的后顾之忧。”史玉嬛说完转身便走了。
史玉嬛慢慢的走进先皇的寝宫,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未曾踏进这里一步,里面的陈设丝毫没变,先皇驾崩之后,她只是命人一定要每日打扫,犹如他在生之时,只是,她没想过还有一天她会再来这里。
伸手轻抚着他生前常用的书案,看着那些熟悉却已经微有此泛黄的字迹,一切都像是还在昨日,史玉嬛轻轻的坐下,眸子里只有飘忽的哀伤,轻语道,“先皇,臣妾当日应承与你,不会伤害北堂家,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现在,臣妾后悔了,正如在先皇你驾崩之前要废除太子一样。你从未相信过臣妾,所以,你才会在朝堂上宣读与臣妾之间的这条约定,北堂家不论任何人犯事,皆不祸及家人。却因为你的多情,现在,臣妾母子腹背受敌,臣妾可以为了先皇你的心,忍气吞声,但是,任何人只要会危及我儿的江山,臣妾不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护得我儿的周全。”
“霍怜凤。”
霍怜凤有些虚弱的抬起眸子,冷声轻笑,“史玉嬛,你终于来了。”
她轻轻起身,琴姨立刻出手相扶,霍怜凤挥手拒绝,慢慢的走到史玉嬛的面前,看着她,“你想杀我?或者,你想用我危胁我儿?告诉你,都别妄想。先皇生前,你得到了皇后之位,你唯一的儿子当上了皇帝,可是你还是不满足,我步步退让,你就步步紧逼,一直想跟我斗个你死我活,甚至不惜动用你儿的江山皇位。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永远都是输家,就连现在,也是。只是没想到你太后要杀人,居然会亲自动手,阿琴啊,看来,我也很荣幸才是。”
霍怜凤话刚说完,嘴角流出一丝腥红,她看着史玉嬛冷冷一笑,“你,最终还是来晚了。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伤害我儿,伤害我的家人。”
“霍怜凤你这个贱人,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为何会将陵墓选于此处,就是因为这里离皇陵最近,可以日夜为先皇念经祈福,你就算是死了,哀家也会拆了你的陵墓,让你就算死,也永世不得安生。”史玉嬛已近狂燥,双目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