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的心胸竟是如此的狭隘?神算子曾经说过,此处是我北堂家的福地,只要我在此处诵经念佛十年,就可以保佑我家老爷下辈子投胎能够长命百岁。只可惜,仍不够十年。不过,我自会去找我家老爷向他赔罪,我想,在你死了之后,先皇他未必肯见你。”史玉嬛说完,重重的喘了一口气,“阿琴,扶我去床边。”
霍怜凤在床上躺好,拉着琴姨的手,轻声说道,“阿琴,这些年辛苦你了,等会我走了,你看看我的头发有没有乱,一定要替我梳理得好看一些。”她直接视史玉嬛为无物。
“夫人,你放心吧,不管夫人你去了哪里,阿琴都会跟随着夫人前去侍候,会将夫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琴姨双目红肿,含着笑,任由眼泪轻轻的滑落,“阿琴自幼便跟着夫人,至今已经四十年,夫人待阿琴如同姐妹,阿琴也同样不放心夫人一人上路。”她转头看着史玉嬛,“太后,我早已经派人通知大公子他们来了,若是太后不想被人发现,还请尽早离开。”
史玉嬛向前走了两步,“霍怜凤,你最好是祈求老天开眼让你可以见到你的家人,最后是怎么一个个的死在哀家的手上。”
霍怜凤轻轻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琴姨转身跪在霍怜凤的面前,哭喊道,“夫人,夫人。你放心,阿琴立刻来陪夫人。”说完,先是将霍怜凤的头发理了理,便将头狠狠的往床沿上一撞,血流如注,片刻之后就已经气绝身亡。
“霍怜凤,你好卑鄙,你好卑鄙,哀家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的,你瞪大了眼睛看着,哀家要你一辈子都输给哀家,一辈子。”史玉嬛的脸已经因为愤怒与绝望而扭曲,转身愤然离去。
北堂隐在收到消息时,立刻带着一众人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等赶到陵墓,所有他派在这里暗中保护霍怜凤的暗士,都已经死了,一路上尸一体横呈,北堂隐的脸色紧绷,双唇紧抿,飞快的跑向那间竹居。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双拳紧握,额头的青筋清楚的呈现,咬了咬牙,轻轻的将门一推,身子紧紧的僵在那里……
“大娘。”近在北堂隐身侧的北堂羽一看清楚里面的情形,痛心的唤了一声便跪了下去,所有的兄弟立刻齐齐跪在原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吟风哀伤的抬头,突然一征,立刻跪行进去,“大娘,大娘。”他拉着史玉嬛的手,痛哭失声,“大娘,大娘,我们不孝,是我们来迟了。”
北堂隐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霍怜凤的床边,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腿在不停的打颤,将琴姨抱上了床,与霍怜凤放在一起,哑着声音说道,“娘,她是自尽的。”北堂隐轻轻的替霍怜凤盖上被子,轻轻的咬着下唇,连唇边溢出血了也未曾有所查觉,半晌之后,北堂隐转头看着倾允,“老四,立刻带人出城去接应老八与娘,快去。”
倾允立刻沉声说道,“是,大哥。”他红着双眼,再回头看了看霍怜凤,便转身跑出门。
路上,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洛洛与流陌对视一眼,两人立刻飞身出了马车,像蝴碟般轻盈落地,马车在二人面前碎成一堆破铜烂铁。二人冷冷的看着四周。这里地处鬼哭谷,是因为这里三面环山,这条正在行走的小路被三面山包围其中,留有一道极小的缝隙仅够过一辆马车。这里一入夜,就会突生浓雾,还能听见风从那条缝隙里钻出,发出一阵阵似鬼哭狼嚎,由此取名为鬼哭谷。
现在天色虽然有些微亮,但雾气尚浓,洛洛只觉得耳边如有冷风刮过,天地间陡生肃杀之意,对方的气势强大,看来非同一般的对手,“洛昭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那声音阴狠、森冷,正是那晚的杀手。话音刚落,无数个黑影如鬼魅般的浮现于四周。
她与流陌化为身虹,光一般的驰向黑衣人,洛洛剑气一挥,化作无数道光影,只听得那黑衣人沉声说道,“流水剑法?”
洛洛轻声冷笑,“算你有些见识。”一提气,化为一道光刺向黑衣人,寒玉床的功效果然可以让练武者一日如三年,她的内力、武功均有很高的提升,她的身子如无骨灵蛇,与剑融为一体。
只见剑的寒光与柄上绝美的花藤忽隐忽现,却剑气如虹,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嚣声,黑衣人武功也不弱,洛洛不由得回头往流陌的方向看了看,除了一团浓雾之后的打斗声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这人的武功很是难缠,洛洛轻抿着粉唇,身子往下一弓,脚下狠狠一点,向离弦的箭一般飞射向黑衣人,两人的长短剑相接,发出清亮的撞击声。
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近,门柱上的金铃声似乎能穿透这厚重的浓雾,直达天际,清脆悦耳,而另一边,冒着杀机的剑击声将此情此景败坏,马车之内的男子不悦的皱着眉头,停下马车,闭上眼睛斜躺于车内软榻,既然前方无路,唯有先休息休息再上路。
洛洛一剑直直挥出,趁黑衣人躲避之际,立刻冲进另一边,拉着流陌转身飞出黑衣人的的包围之中,两人稳稳的落在那个陌生男子的马车之上,流陌长鞭一挥,“驾”,洛洛身子轻旋,取下头上发钗,在马身上重重的划下,马儿身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吃痛,长嘶不止,撒开蹄子就是一阵狂奔。
正在沉睡中的男子被马儿的发疯弄得从软榻下直直摔了下来,怒斥,“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劫本爷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