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弼摸了下鼻子,说道:“自然是……一桩脏活儿。”“哦?”“说来雇主还是你的老相识。锦衣卫提督李元胤大人教你我于半途中截杀一个人……”袁文弼走近,冲张玉乔耳语几句。张玉乔冷冷地道:“那人早该死了,要我说,当初留着他就是祸害。只不过此事,无论是青衿会还是传习堂,都能办到,又何必非要你我共同前去?”
袁文弼道:“还不是因为如今青衿会和传习堂在朝廷内外闹得厉害,你又不肯为我们作保,圣上无法,为缓和两派矛盾,这才教你我联手处置此事。”
张玉乔嗤笑道:“怎么?如此说来还是怨我了?行,那我便和你走这一遭。”张玉乔忽又道:“只是这武夷山上耳目众多,就你我二人前去,还去那么多时日,难免引人怀疑,到时候万一走漏了消息,是要坏大事的。”
袁文弼道:“哦?那你说怎么办?”“不如再带个人前去,假说是去运军粮的。”“可是带谁去好呢?”“不如便带木子兰去罢。”
袁文弼道:“如此机密之事,如何能带她去?”“为何不能?这武夷山上,还有比她更值得信任的人么?再者说,子兰身负武功,出门也不会成为你我的累赘。”
袁文弼叹道:“好罢,那就带她去罢。只是你走了,木夫人也走了,咱们那位当家的能舍得么?”张玉乔道:“他舍不舍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子兰自己愿不愿意走。而且,”张玉乔盯着袁文弼道:“你就不想知道,木子兰究竟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么?”
袁文弼闻言,低首不语。张玉乔则望着他浅笑。
“甚么?要我去运军粮?我……能行吗?”张玉乔对木子兰道:“你觉得你能行,你就行。”木子兰用试探的眼光看向张焜言:“大哥,我能去吗?”张焜言道:“你若想去就去罢,路上多仔细些就好。”
陈氏在一旁道:“这都嫁到我们家了,怎么还叫大哥?不伦不类嘛。”木子兰低首道:“那……姊姊,我便跟你们去罢。”张玉乔得意地看了一眼袁文弼,说道:“好啊,那妹妹便去准备准备,我们择日出发。”
陈氏摇了摇头,对身旁的英秀儿和洪诗铃道:“抛下丈夫跟个野男人出那么远的门,成甚么体统?看来呀,我们张家的媳妇,只有你们俩还是正经人。”然而面对陈氏的夸赞,洪诗铃并没有得意之色,反倒是用钦羡的眼光看向张玉乔与木子兰。
而英秀儿则一语未发,转身回到房中,抱了一包东西,来至张玉乔房中。张玉乔一见英秀儿来了,赶忙起身相迎道:“姊姊来了,快请坐。”
英秀儿坐了下来,说道:“你们这要出远门了。我这做姊姊也没啥好替你准备的,只有这一包新衣裳,都是为我当初出嫁时的嫁妆,过门以后,我一直没舍得穿。本来嘛,男人也不在家,我穿那么好看给谁看呢?后来来到武夷山上之后,我这一个人实在闲得无聊,就给这衣裳上绣花,这些日子也绣了不少。妹子,你看看,哪件衣裳你合身,你就带走,要是不合身的,我再去给木家妹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