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诗铃说完这话自己也觉后悔,但已来不及了,张焜言脸色难看得无法言说,他说道:“铃儿,你真的和他串通了?”洪诗铃低下了头,不发一言。张焜言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害死秀儿,陷害玉乔,还替清军传递军情,这……这是叛国通敌,你懂不懂?”
洪诗铃抬头道:“传递军情的事我没参与,秀儿姊姊也不是我杀的。至于她……”洪诗铃回头恨恨地剜了一眼张玉乔,说道:“没错!我是想害死她!如果能的话,我还想亲手杀了她!可惜我知道,我打不过她,所以我只能跟罗三炮合作。”
张焜言皱着眉道:“你为甚么要这么干啊!”洪诗铃激动道:“为甚么?还不是为了你!她没来之前,你的心里只有我,我是知道的,虽说你没有明说,但是你喜欢我,我看得出。可是自从她上了武夷山,你的眼里便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你娘教你把我们几个都娶了,可那又有甚么用?除了她之外,我们几个都不过是摆设罢了。那个英秀儿也真是没用,身为正妻,都压不住一个小妾!活得那么窝囊,死了倒是解脱!”
张焜言怒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洪诗铃骄傲地将头一撇,头也不回地走开了。张玉乔出来打圆场道:“既然传递军情的事洪大小姐没参与,那此事便既往不咎了。只不过这罗家兄弟的叛国通敌之罪嘛……怕是要交给国姓爷处置了。”
罗三炮早在一旁盯着张玉乔,眼中喷出的怒火似要将张玉乔吞噬,此刻听说她要将自己交给郑成功,知道自己横竖都逃不过一死,索性与她拼了,一命换一命,倒也不亏。罗三炮拎起刀疯了一样冲向张玉乔,张玉乔眼光都在洪诗铃身上,这一下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他砍中,罗三炮手中的刀却忽然停了下来。
原来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张焜言手起刀落,将罗三炮斩于刀下。张玉乔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不已,她没想到他居然能亲手杀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一时间愣在当地,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说道:“啊……那个,既然张将军大义灭亲,那么此事我便不上报给国姓爷了。”张玉乔环顾了下四周,复又厉声道:“罗三炮叛国通敌,这是罪有应得!望各位兄弟以儆效尤,今后谁再有异心,便想想罗三炮的下场!”
张玉乔又对袁文弼道:“袁军师,你随我来,我有话和你说。”袁文弼随张玉乔到一僻静处,张玉乔道:“此番我调查施琅之事,皆仰仗贵派洪堂主相助。洪堂主一片赤诚之心对大明,如今我是信了的。我已向圣上禀明此事,证明了传习堂的清白。”
袁文弼拱手道:“多谢昭仪高义。”张玉乔又道:“你不必谢我。这是我和洪堂主的交易。”“交易?”“不错,我答应他替他在圣上面前作保,他则向我承诺……会倾传习堂之力,保得大明龙脉永续。”
“所以,他教我告诉你,教你将手中之事处理妥当后,便即刻前往广西,亲自护驾。”袁文弼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在下定会尽全力保得圣上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