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不是三天……”玖疏言掰了掰手指头:“大概是一个星期吧?可能还要更久一点。本来今天中午想好好吃一顿的,结果甜汤洒在南宫少爷身上,什么都没吃到被变态灌了一肚子凉水,更饿了。我觉得如果今天没能遇见你的话,可能过两天你就只能在新闻上看到我了——某过气偶像饿死街头一类,哈,这种怂怂的死法说起来好像还挺适合我的。我一死说不定就能洗白白啦!”
“……”
还真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等一下!饿了许久,再吃大量的食物对身体伤害相当大,甚至可能致死。”君山银针皱了皱眉,一个键步冲到电话前:“我现在叫救护车来,把你送到医院进行全身检查!”
“啊——!”玖疏言慌张站起,把凳子踢倒在地:“求……求你别打电话叫救护车!我没事的,我不要被送到医院去!”
“为什么?”君山银针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什么恍然道:“对了,现在的你确实不方便惊动医院呢。那找我认识的密医来怎样?”
“所有医生都不行!密医更不行!我身体很特别的,多吃点没关系,总之——不需要检查!什么都不需要!”
“身体特别就更麻烦了,果然还是……”他的手指按下了电话键盘上的数字。
玖疏言大口喘着气,再也忍受不了般跌跌撞撞地冲到洗手间去。
从洗手间传出呕吐和冲水的声音。
“他怎么回事?”
“不知道。”黛薇儿摇摇头:“不过之前我把被南宫瑾欺负的他从体育仓库救下来的时候,他一直在抖个不停,我想带他去校医室他却也大喊大叫着拒绝。”
“也就是说有些恐医咯?”君山银针将话筒放回原位,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这些当然逃不过黛薇儿的眼睛,不过君山银针的双眸时常会闪过她并不是完全读得懂的微妙的光,也习惯不去追究。
“大概。之前小诗逼着我陪她一起看的娱乐节目里说过他是比较容易生病的类型,医院去的次数多了,对医生有天然的恐惧感也很正常吧。”
“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话足够被医生们投诉了。他们大部分人还是相当和蔼可亲的。”
黛薇儿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回忆起了不快的记忆。
她干干笑道:“我不否认医生大多都是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不过……老实其实说我也不太想提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只怕我也会吐出来了。”
“啊。”君山银针理解地点点头,做了个以手掩口的动作:“我明白,是我说话欠妥了。”
“没关系啦。我虽不是钢铁之心,也不至于玻璃心。不过只是不愿意找虐在不喜欢的话题上聊个没完罢了。”
虽然也不算留下了多深的阴影,但她现在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心率检测仪变成一条直线时“嘟嘟嘟”的声音和绞压般诡异的笑声与欢呼声。
玖疏言从洗手间出来了,浑身脱力似的倒在沙发上。
皮肤惨白的他本来就有五分病容,现在看上去更加憔悴了,仿佛随时昏过去都不奇怪。
黛薇儿凑过去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好烫。妖精先生,他好像发烧了。要不然您还是叫医……”
她的手被玖疏言一把抓住,滚烫的温度传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