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道:“谢表妹挂念,不必了,林妹妹的病状自与别个不同,我已决定,过几日就带妹妹到大荒山找我师傅来讨教良方。”
玉阳道:“溶表哥武艺高超,胆识过人,又精通园艺和医术,那溶表哥的师傅必定更是一个世外的高人了,想必溶表哥带着林妹妹前去,必会让妹妹变得健壮起来的!”
水溶道:“我想师傅也一定会调教好妹妹的身体的。”
玉阳道:“罢了,看你那惦念的样子,还是我去卧房看看,林妹妹是否醒过来吧。”
此话一出,正和水溶之意,遂拱手施礼道:“又要劳烦公主了。”
玉阳笑道:“罢了,你我之间以后真要免了这些虚礼啦!”
一时玉阳就悄悄地走进了卧房,此刻黛玉和水柔都躺在床上,玉阳悄悄地走到了床边,见她二人还尚在睡眠之中,因不忍心叫醒,遂就轻轻地坐在了床边。望着黛玉美丽的睡态,玉阳不由又是一阵感慨:林妹妹真乃天公的宠儿呀,就说我的姿容吧,也堪称是倾国倾城了,可是与她站在一起,立时就黯然失色,这样的人儿又任凭谁不喜欢呢?能得以和这样的人义结金兰端的也是个好事,只可惜,今日晚宴结束以后,过两****和水溶就会告别京城,直奔大荒山而去了。自己再想多留他们在宫中待几日也是不行了。想到这里,玉阳便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气,却扰醒了黛玉。黛玉睁眼一看,玉阳竟坐在床边,一时不知何故,遂赶忙坐起身来。
玉阳连忙温柔说道:“哎呀,妹妹慢点起来,仔细起猛了头晕。”
黛玉微笑道:“不妨事的。”一边说着忙穿上了鞋子。
玉阳道:“原是我不好了,进屋来扰醒了你的好梦。”
黛玉说道:“公主这是说哪里话来,我原就睡觉轻,方才也并未沉睡,再说公主来了,我岂有躺着的道理呢?”说完,就要去叫醒水柔。
玉阳连忙拦住黛玉道:“林妹妹,不必叫醒她,她毕竟年纪小,今天累了这半日,就让她在好好睡一会吧,再说晚宴之时,还有的熬呢!”
黛玉只好依从了玉阳的话。联想起上午玉阳的表现,此刻黛玉着实猜不透玉阳到底想干什么,看上午她一次次地对水溶说出那般暧昧的言语,黛玉就知她毕竟于水溶存了一些歪的念想,但黛玉一则相信水溶自会有自己的定力,二则知道皇上早已准下她和水溶的婚事,因而凭她怎么纠缠,黛玉也自不往心里去。可现在看着玉阳这副神情,到真是真心的友好呢,黛玉一时也想不明白,玉阳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遂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静以应对。
玉阳也心知黛玉迷惑地是什么,遂笑说道:“我知道妹妹奇怪地是什么,也难怪妹妹疑心,凭我上午的那种表现,任是谁也会心生疑惑的,妹妹此刻定会想,我为什么转变的如此之快吧?”
一下子被玉阳说中了心思,黛玉也佩服公主的眼力,心道:幸亏这个公主没有成为我们二人姻缘路上的绊脚石,否则的话,还真真不好对付呢!遂笑说道:“那小妹就恭请公主指点迷津吧!”
玉阳笑道:“我早知妹妹文采出众,不亚于当日名震京城的令堂,我可不敢班门弄斧,倒是妹妹肯不肯听我倾诉衷曲呢?”
黛玉笑道:“公主只管说来,黛玉自当洗耳恭听。”
玉阳便清了清嗓子,把方才玉水溶的一番对话,又给黛玉叙说了一遍。
黛玉静静地听着,一会儿对水溶的母妃那样贤良淑德的人产生了无比的钦佩之情;一会儿又为水溶对自己几年不改的痴情而感动;一会儿又对玉阳贵为公主,却身不由己的处境感到同情和惋惜。待公主说完,忙拉住她的手,感激地说道:“黛玉在这里诚挚感谢公主的成人之美了。”
玉阳笑道:“妹妹真乃大度之人,原是我对不起你才是,更何况上午因一时心情不好,还对妹妹大吼。不知妹妹还愿不愿意和我结为异性姐妹?”
黛玉忙道:“公主不嫌我的出身平凡,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公主道:“那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准备香案,行结拜大礼可好?”
黛玉道:“如此甚好呀!”
玉阳忽然想起水溶还在外面等候,遂说道:“哎呀,我只顾和妹妹说话,到一时忘了溶表哥还在外面眼巴巴地盼着妹妹呢!我们快出去找他吧!”
黛玉脸颊微微红了一红,便任由玉阳拉着手走了出去。
再说水溶,见玉阳进去那么久也不出来,便想到了可能在与黛玉说悄悄话,遂只好耐住性子慢慢等候,此刻见二人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心里也着实喜欢,遂忙上前询问道:“妹妹的药可曾吃了?”
黛玉道:“溶哥哥放心吧,我都按时吃下了。”
三人又说了几句,玉阳便吩咐宫人拜下香案,与黛玉行了结拜大礼。
艳阳高照,微风习习,一辆马车缓缓行走在山路上,马车前还有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坐着一位英俊非常的年轻人,他的脸上有抑制不住地喜悦,同时也没有放弃警惕,眼睛定定地盯住前方的路,唯恐有半点闪失。这位年轻人,正是水溶。马车内坐着的是黛玉、水柔、雪雁和紫鹃。马车后还有八个武功高强的王府侍卫。
水溶此刻想着:历经数月有余,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愿带着黛玉去大荒山了,如果医治好黛玉的病,在带着她游历大好河山该有多好呀!但是此次进宫在与皇上的言谈中,水溶也了悟出些事情来,那就是此时朝廷正逢朝廷的多事之秋,父亲为了朝廷诸事,可以说已经是殚精竭虑,自己如果只是一味寻求自己的逍遥日子,端的有些说不过去了,再说这次进宫皇上和公主不仅成全了她们二人的婚事,而且对他们又是如此的盛情有嘉,故而于情于理水溶也是不能对朝廷政事不闻不问的。水溶已经做好决定,这次从大荒山回来以后,势必要去帮衬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