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三朝红颜:公主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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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公主自尽(下)

“当……”

月婵娟也是大惊,想不到月朦胧会突然生出自杀之意,阻拦却是来不及。她站在月朦胧的背后,发觉时已经晚了。

清脆响亮的一声,月朦胧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一颗石子打中了月朦胧的手腕,令得她手中的刀掉落。

克里默修长瘦削的身影,飞快地闪身进入,已经来到月朦胧的身前。

白皙的脸上,带着难以压抑的愠怒,狠狠用碧色的眸子瞪视索卢连山片刻。

克里默躬身向月朦胧施礼:“请公主恕罪,克里默多有得罪,望公主海涵。”

月婵娟娥眉轻挑,目光中满是冷冽:“大都尉,贵国的五殿下索卢连山,私自擅闯公主居所,调戏冲撞公主,致使我大康的公主不堪屈辱自尽。如今公主虽然侥幸不死,却不知道单于该给我大康,给公主一个什么交代?”

克里默尴尬地低下头,竟然不敢去直视月婵娟的目光,心道:“都说中原女子娇弱柔顺,却是不想,不仅这位看上去娇滴滴的公主,有自杀的勇气,她身边的婢女,也是如此牙尖嘴利,气势凌人。

因为理亏,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躬身道:“我想,这些都是误会,五王子定是想来探望公主,念公主一路劳顿,因此过来探望。”

“大都尉此言甚是令人不解,久闻大月支乃是西域大国,信奉天地神灵,匈奴人淳朴直爽,为何大都尉却说出这番掩盖之词?难道,大月支的礼仪和对上国大康公主,便是如此对待?未婚之前,贵国的王子,便可以随意进入公主的居所,肆意侮辱调戏吗?”

月婵娟咄咄逼人,一丝也不肯放松,被阻拦在大宛城外,赐予不贞的罪名,不得公开进入,她心中的郁闷和屈辱,在这一刻爆发。

“这……”

克里默词穷,不由得回眸狠狠瞪视索卢连山,索卢连山此时也知道做了蠢事,把事情闹大了。

被大都尉克里默看到狼狈的一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他是单于的儿子,但是也不敢得罪大月支的重臣。

论职位,他的职位还没有大都尉克里默的职位高,因此平时对克里默也要恭敬几分。

“王子,还在此地何事?以后,没有单于的吩咐,不得进入此地。”

索卢连山忿忿然向后退去,克里默的出现,阻止了月朦胧的自杀,总算是挽回了无法避免的损失。

“慢,大都尉不是想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五殿下今日之行事,公主请单于当面处置。若是就如此听之任之,置我大康的威严于何地?置我家公主于何地?”

“这……”

克里默小心地抬眼看着月朦胧,月朦胧已经是哭得如泪人一般,趴伏在月婵娟的怀中低声抽泣。

想到日后,要嫁给索卢连山这样的人,经过今日之事,日后索卢连山必定报复,漫长的岁月要如何度过?

悲从中来,想念父母,想念家乡,遇人不淑,种种委屈涌上心头。刚才自杀本也是一时冲动,此刻仍然是心灰意冷,了无生念。

“公主,今日之事乃是误会,如今公主安然无恙,此事不宜宣扬,对公主的名声有碍。不如,让王子向公主殿下赔礼,此事便如此平息下去如何?”

“不可!”

月婵娟怒目瞪视克里默:“大都尉,是看我大康好欺,公主好欺吗?想我大康,不计较匈奴屡次进犯,以皇室公主下嫁。是看在大月支不远千里,诚意去大康朝拜求亲之心甚诚。其后,进入匈奴界内,先是护卫不利,令无忧公主被楼兰王劫走,如今又做下如此不堪之事,岂能如此了事?”

克里默碧色的眸子一寒,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身上散发出肃杀之意:“大胆,你不过是一个奴婢,如何敢对我如此说话?”

月婵娟毫无惧色,直视克里默如翡翠般的眸子:“我乃是陪伴公主出塞的女官,却并非奴婢,负责公主起居,以及礼仪等事项。我大康皇上,因担心大月支和中原礼仪多有不同,因此特地派出女官。”

克里默细细看了月婵娟几眼,知道中原的皇宫中,的确是有女官。女官听闻不是奴婢,而是在后宫专门负责侍候皇上和嫔妃,有一定权利的官职。

“恕我失礼,不知道你是女官,然则此事还应请公主示下。想必公主,也不愿意令此事宣扬出去,何况,日后五王子乃是公主的夫君,如此不肯罢休,却是于公主没有好处。”

月婵娟轻轻地捏了月朦胧一下,冷笑道:“事到如今,大月支的五殿下既然做出了如此之事,还有什么怕宣扬的。先是用不贞的罪名,羞辱无忧公主,如今,更放纵五殿下来羞辱解忧公主,当我大康无人了吗?”

索卢连山恼羞成怒:“大胆贱婢,公主尚未多言,你一个奴婢怎敢多言。”

“我乃是女官,负责公主起居礼仪,以及下嫁等等事项。大月支令无忧公主蒙羞在前,羞辱解忧公主在后。我等虽然是弱女子,到了你大月支,若是单于不能做出公正的决断,我等宁愿玉碎,绝不瓦全!”

克里默深感头疼,不想中原女子中,也有如此傲骨铮铮,能言善辩之人。麻烦的,是此女乃是大康皇上赐给公主的女官,不是奴婢。

知道,今日之事,定不会就如此善罢甘休,不由得暗自骂索卢连山不知好歹,便连几日也等不得,闹出这种不堪失礼之事。

殷红的血,染红了月朦胧的衣襟,她身体一软,昏迷倒在月婵娟的怀中。

“公主,公主……”

月婵娟含悲用幽寒的眸子瞪视克里默和索卢连山:“来人,公主因抗拒大月支五殿下羞辱自杀昏迷,快带公主下去包扎伤口,千万服侍好公主。”

跟随月婵娟一起来的两个婢女,急忙过来抱起月朦胧,触目是一片殷红,衣襟上满是血迹。

克里默见如此,明白今日之事,是真的闹大了,那位解忧公主一望而知,是娇滴滴的女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大月支却是承担不起如此的罪名。

“女官,此事我会禀报单于,带五王子去向单于请罪。”

“如此,我在此恭候单于的处置,久闻棠梨孤单于的大名,想必单于必定会公正处理此事。我以大康女官的身份,向贵国的单于请教,先是令无忧公主身陷乱军,被楼兰王劫走,后以不贞的罪名阻拦不得进入大宛城。如今,更放纵五殿下羞辱公主,致使公主被逼自尽以保清白,是何道理?”

克里默冷声道:“无忧公主被楼兰王劫走,非我大月支之过错,此前,无忧公主便在萧山被悍匪劫走一夜。此后,楼兰王劫走公主达半个多月,无忧公主失贞。单于宽仁,念无忧公主乃是大康公主,不远千里而来,因此宽厚接纳,令其入城,此乃是单于的恩典。”

月婵娟冷声道:“不敢当单于如此大度,无忧公主冰清玉洁,却是当不起单于赐予的罪名。我请求见单于,向单于请教诸事。”

克里默淡淡道:“你的请求我会回禀单于,你可在此照顾好公主,恭候单于吩咐。”

目送克里默带着索卢连山离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如此可能有机会见到单于了吗?

进入内室,照顾嘱咐月朦胧,月朦胧正坐在床榻上垂泪,一把抓住月婵娟的手,月婵娟挥手,令两个侍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