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晁言泽都很努力的在学习,仿佛这是他三年来最努力的一次了。上课觉都不睡了,虽然李秃头的课还是听不进去,但是他会利用那点时间来学别的课,按照舒拓给他的方法确实学进去不少,但是骨子里头那偷懒的劲儿还是想玩。
这天,晁言泽像平时一样利用李秃头的课做别的练习。
“你怎么每次都在做别的课的作业啊?”老早就想问晁言泽是怎么回事了,平时看舒拓不顺眼的人现在对舒拓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到就差没有说舒拓是他祖宗了。沈毅忽然想起之前听到的那个传闻,把那个例子放到晁言泽身上,好像也挺合适的。
这么一想,沈毅不禁鸡皮疙瘩竖起来了,背后猛生一阵恶寒。
晁言泽说他不介意,但不代表自己就没有偏见。
上次问晁言泽那问题,晁言泽也没有回答,原以为这几天就会有答案了,谁知道晁言泽根本没有要提起来的打算。
晁言泽忙着做题把黏上来的沈毅往旁边一推,不搭理他,嘴上还哼哼几句:“哪儿凉快哪儿呆,哥在做题。”
“狗泽,上次问你的话还没回我呢。”沈毅不乐意了,又往晁言泽身上黏了,整个人抱住晁言泽能想到的损招都使出来了。
“热死了,死远点。”晁言泽三两下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给扯下来,还不忘嫌弃几句。“别打扰老子学习,跟你讲,再黏过来我下节课就把你丢厕所去。”
“那你也给个准话啊。”沈毅不依不饶地追问,又怕晁言泽真把他拎厕所去,只好稍稍用胳膊肘子戳他几下。
晁言泽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看向沈毅,用一种看傻帽的眼神看着他:“你觉得我跟你的可能性大吗?”
“呸,呸,呸!你想都别想!”沈毅连忙摇头,那个画面被说想了,听到都觉得惊悚。
“那你觉得我跟汪哲洋的可能性大吗?”
沈毅说:“你愿意哲洋也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晁言泽翻了个白眼,他最近一直在翻白眼,主要是这两傻子太烦了,一直缠着他问东问西的,看起来就不像很聪明的样子。教训似的往沈毅胳膊掐了一把,“我哪可能跟舒拓有那种情况啊,疯了吧你!”
沈毅揉着被掐红的地方,不满道:“你自己上次说要是有男的跟你表白你也接受啊。”这话沈毅可还记着,虽然觉得晁言泽不太像那类人就是了。
“那也不可能是舒拓。”晁言泽转过身子,继续低头写题,语气十分笃定。
“啊?”前几天还在狗腿似的讨好别人,今天就翻脸了?“为什么啊?”
“不管男的也好女的也罢,我喜欢活泼点的。”晁言泽说这话并不假,就像之前和刘默在一起,刘默的性格他就挺喜欢的,话多人也活泼,就是有时候太聒噪了,也没什么不好。但要是换做是舒拓,两三句就会冷场,从此就没有下文了。晁言泽可不喜欢这样,他喜欢比自己话多的,这样才能有话题聊。
跟舒拓同住一屋檐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能说对他有意见,意见是有的,但不重要,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舒拓就会搬出去了,就算自己心里憋着多少意见都不重要了。舒拓性格太闷了,两人都没什么话好说的,兴趣都不同的人怎么可能来电呢?
沈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晁言泽的这个说法。
晁言泽放下笔,突然摸上沈毅的后脑勺,欠打的贱笑大大的印在脸上,往沈毅身上凑近了些,道:“要说跟舒拓比起来,我肯定更喜欢你。你说是吧?”
“……死远点!”
舒拓这边倒没有晁言泽那边那么活泼,他们班前不久的测验成绩出了,成绩这一出,比起上次考得还掉了几名。舒拓拿着试卷,白色纸张上面比平时多了几个红圈,格外碍眼。看到试卷上错的那几道题,原本的好心情顿时没了。
一下课就被科任老师叫去办公室问话,舒拓还是头一次因为成绩退步被叫去办公室,手里紧紧攥着那新鲜滚热辣的试卷,此刻的心情完全没多好。
“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数学老师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人,声音不太愉悦,不难听出他语气中对自己成绩的不满。说着,伸手拿过舒拓手里的试卷,大致的看了一眼,“上课好像没什么精神是吧?这些简单的题你都错了,高考怎么办?”
舒拓咬着唇,背在身后的手偷偷捏着衣角。
“五班老师找你给他学生补课呢?”说起这件事时的数学老师脸色没多好看,他一向不将成绩排名靠后的班级放在眼里,平时走在教学楼里头,那些成绩差的学生跟他打招呼他都没给好脸色,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一句。舒拓转过来的时候,数学成绩也不能说多好,忽上忽下的,至少全部成绩能排在年级前五,他才乐意管舒拓。
“嗯……”
数学老师看了看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成绩吧。”说着又将话题扯回舒拓这次测验的分数上,苦口婆心的跟舒拓说自己就如何看重他,“你数学成绩漂浮不定的,这可是在高考占大头的科目,要是像这次掉以轻心的话,一分甩掉上万人啊。你倒是想后悔都来不及。”
舒拓没吭声,默默地听着,真正听到心里去的话也没多少。
他以前就理科不太好,死记硬背那些公式抄在本子上罚自己抄了几十遍才勉强记住。舒拓觉得自己脑袋瓜也没多聪明,都是后天勤能补拙给补回来的,要说真正喜欢的,他还宁愿去学理科生厌恶的死记硬背的文科,那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
只是当时分班的时候,母亲毅然决然的给自己选了理科,说男生学理科比较好,以后找工作好找。
后面数学老师说了什么,舒拓也没听进去多少,心思全放在那张标红的卷子到底拿不拿的回来。只记得最后离开办公室前,数学老师说了一句“别跟五班的走那么近”。
舒拓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懒得去深究了。摸着脑容量不大的脑袋瓜,暗自苦恼着手中那丢人的数学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