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拓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除了有点小心慌以外,就没什么感觉。
要换做平时脸皮薄的他早就吓个半死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浑身不自在。
中午晁言泽还是照常来找他吃饭,见到晁言泽那傻脸,舒拓也没说什么,顺着他的意跟他去吃饭。
晁言泽最近黏的勤,学习也比以前用功了,舒拓偶尔会有种一把屎一把尿把晁言泽拉扯大的感觉。
“拓哥,这里!”汪哲洋冲姗姗来迟的两人招了招手,特别热情的招呼舒拓往他那边坐。
舒拓冲对面的人点点头。
汪哲洋对舒拓格外亲近,对于上次晁言泽整得那出戏本来还挺在意的,后来沈毅把话都给他说清楚了,汪哲洋对舒拓态度也跟着恭敬起来了。
第一次跟他们吃饭,舒拓还会觉得尴尬,毕竟也不是什么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饭全程畏手畏脚的,话都不多一句。
但后来晁言泽常常来找他了,习惯了他那群狐朋狗友后,舒拓也渐渐没那么警惕了。
“来这么晚啊。”沈毅挨个把饭盒放好,说着看了晁言泽一眼,那人也只是耸耸肩,啥也不说。
沈毅问:“老师又拖堂了?”
每次吃午饭舒拓总是来得晚,虽然等个几分钟吧也没什么事。可时间久了,多少还是有点怨言憋在心里。
舒拓先是给沈毅道了声谢,谢他帮忙买饭,紧接着摇了摇头,“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说事了,就晚了。”
舒拓对于今早被叫去办公室的事情没多大感觉,心里其实也有底,这次测验考了什么分他是清楚的。
晁言泽去找他的时候,正巧撞见从办公室出来的舒拓,不过是撞见舒拓第二次被叫去办公室,问话的老师都不一样。
舒拓光是一个早上就被叫去办公室两次,这喝茶速度勤得舒拓都觉得自己是被盯上了。
一向作为乖宝宝的他被老师盯上,自然很不习惯,觉得哪儿都不舒服。
“怎么了?”沈毅挨着晁言泽坐下,顺着舒拓的话问下去。
“发挥失常。”
舒拓回答的很简洁,他从不把小测验放心上,但这次考得确实不如之前好,不该错的地方反而错了不少,班上的名次也后退了几名。
两科成绩都下滑了,舒拓实在是没心情看接下来的几科。
这段时间又是兼职又是给晁言泽补习出题的两边分心反倒而顾不好自己的成绩了。
三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安慰的话是说不出来的了,要说也不知道从哪壶提起来。
吃饭的过程,三人都避开考试的话题,平时嘴贱的晁言泽也安分了,乖了不少。偶尔瞄两眼对面坐着的人,舒拓没什么表情,说那些话的时候眉毛都不抬一下。
晁言泽实在看不出什么,索性就放弃问了。
“对了,周六的时候要不要来玩啊?”善于活跃气氛的汪哲洋率先提出个话题,说这话的时候还给两位好友使了个眼色,“我听刘默说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解压馆,有没有兴趣啊各位?”
这话自然是对舒拓说的,舒拓不是傻子,听得出来。
其他人还没表态的时候,他率先开口:“嗯,你们约好时间告诉我。”
虽然不怎么跟别人交际,但这点儿事舒拓还是懂的。
晁言泽把他拉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合群,也不是什么坏事,舒拓也很快就适应他们的这个小团体了。
见舒拓都答应了,剩下的事就他们仨来商量了。舒拓赶时间,吃完饭跟众人说了一声,就回班写题了。
一直到周末之前,晁言泽都没跟他提这件事,舒拓都快忘了的时候,偏偏晁言泽在周五晚上跟他提起来了。
舒拓刚下班回到去,就见坐在地毯上晁言泽拿着把小梳子在给王八顺毛。见舒拓回来了,就把话说出来。
“明天出去玩,早点起来。”
“几点?”
“十点吧,跟他们约好路口见了。”晁言泽他们已经把时间给定下来了,三人一个群,闲的没事干就在群斗嘴炮。
舒拓点了点头,放下书包坐到沙发上,摸了摸哈士奇蓬松的毛发,心里舒服了不少。
“你好像很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舒拓最近瘦了不少,明明三餐都是跟自己吃得一样的,晁言泽结实了,他却瘦了不少。
厚重的眼镜底下的藏不住的黑眼圈,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好好的睡够八小时的,好几次晁言泽一两天爬起来上厕所还能看见舒拓房间透出来的灯光。
这些话跟舒拓提了几次,但舒拓好像都没当回事。
“最近很忙吗?”晁言泽问,“感觉你每天回来都很晚,一下课又要去打工了。”
舒拓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缓了半天才说:“还成。”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累了,就很不在状态。不是忘这个就是忘那个,没办法集中精神。
“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
“谢了。”
晁言泽是知道舒拓为什么这么拼,但原因是什么舒拓也从来没说清楚。他也不会去问,没什么心情打探这些事。问舒拓也只是作为同一屋檐下生活,来关心关心罢了。
忽然,晁言泽想起之前沈毅问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喜欢他”,身子一抖,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还在缓劲儿的舒拓被晁言泽给吓到了,坐直身子,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晁言泽撇了撇嘴,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到这个问题了。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舒拓,“问你个问题,我听沈毅说的。”
“嗯?”
“说我们学校有个高一还是高二的跟我们同级的表白,好像闹得挺大的。”晁言泽说着,一直在偷偷留意舒拓脸上的表情,想看看舒拓有什么反应。
“然后呢?”舒拓抬了一下眉,没多大反应。
“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我又不是情感专家能有什么看法?没什么看法。”舒拓没多大兴趣听这问题,在晁言泽把问题说出来的时候心里偷偷的咯噔一下,差点自我代入了。
“你不觉得……男生喜欢男生很奇怪?”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奇怪什么?觉得奇怪的人才奇怪吧。”舒拓皱了皱眉,听晁言泽那个说法他不太高兴。什么叫做奇怪?
被舒拓那么一说,晁言泽倒觉得有些尴尬,“我只是问问。”
他没想到舒拓会那么认真的回答他这个问题严肃的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