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楚一进房间,就忙走到那恬谧的腻在一起的两人前面;强装欢喜的说着。
我和邵儿正在打闹,谁知见夏梓楚这么快就赶过来,忙从邵儿身上跳下来;站在一侧,看着这个十分爱惜弟弟的夏梓楚。
不得不承认,我虽然恨他,但却在这次邵儿中毒的事件后,对他的映像稍有改观;想起这一天,他不吃不喝的守在邵儿床边细心照顾时的场景,心里一阵欣喜;若不是兵部重要折子送到,他定会一直陪伴下去;这样的夏梓楚,看起来竟会有一些人气。
邵儿看着陪儿忙从自己身上跳开的样子,又抬头看着那个一脸宠溺微笑的夏梓楚,慢慢起身,大步走到这个二哥面前,眨眼浅笑。
夏梓楚杵在原地,看着走近的邵儿,刚要伸手去拉,谁知却被邵儿一个不经意的闪身躲过。
夏梓楚惊讶的看着眼前显得有些怪异的邵儿,细细打量。
可是就这一看,他却在那双明媚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晃而过的憎恶和嫌弃;夏梓楚不敢相信的眯起眼睛,慢慢查实;他可以肯定,虽然那一抹异样的速度很快,可是,他绝对没有看错;现在邵儿,就像一股快要爆发的火山,充满了力量与傲然,根本没有往昔胆小的任何影子,那个淡笑却喏的弟弟、那个天真可爱的弟弟、那个温柔恬静如水的弟弟、那个笑若灿花的弟弟,似乎在恍然间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个刚从地狱中醒来的强主,一个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主。
夏梓楚重喘一口气的看着邵儿,紧张的不敢承认自己刚才的判断和认定。
不,不可能,邵儿他是个傻子,怎会有这样凌厉的气势呢?一定是他这两天遇到太多棘手的问题将自己的思绪搅乱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一定是!
就在夏梓楚晃神之际,邵儿却上前一步,主动拉住夏梓楚的大手,撒娇的来回摇晃道:“二哥,醒来后没有见到你,邵儿还以为二哥不要邵儿呢。”
说着,就依恋的紧抱则夏梓楚变得僵硬的背,合着眼睛,舒服的靠在上面。
听见邵儿这样的话,夏梓楚顿时回过神,松下一口气,变得煞白的脸上,也慢慢恢复了几分血气,宠溺的说着:“有紧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离开半会儿;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醒来。”
“如果事事如二哥所想,那还了得?”
夏梓邵嬉笑的说着,但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有走近眼底。
夏梓楚听到这话,忙扶起邵儿,诧异的打量着今日怪异的邵儿,总是感觉,他忽略了什么;而就是这一点,也是最关键的。
“二哥怎么这样看着少邵儿,难道邵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说着,夏梓邵就轻抚自己的脸颊,一脸疑问,好不单纯无辜。
夏梓楚就一把抓住邵儿乱动的手,有些愧疚的说道:“没有,只是见邵儿又恢复如初,二哥高兴,想要多看几眼。”
“是吗?那邵儿站直了让二哥好好看。”
我和夏梓楚听到邵儿孩子气的话,顿时轻笑出声。
整个怡馨园,在秋风的抚慰下,传出清爽的甜笑;实在是舒畅不已。
御书房
老皇帝繁忙的拿起一本刚递上来的奏折,细细把看;过了稍许,那沾了朱砂的毛笔轻轻的在上面勾勒几下,顿时又解决了一件天下大事。
就在老皇帝又要惯性的拿起搁置在一边的奏折时,忽然,旁边多出个人,是时候的拿起奏折递到他手中。
老皇帝头也没抬的说道:“小李子,不是要你在外殿伺候着吗?怎么又进来了?”
那人并没有立马回答老皇帝的问题,只是稍有沉淀,慢慢开口道:“是我!”
听到忽然传入耳际的声音,老皇帝毛笔一震,朱砂顿时滴下一点正好落在白如雪的宣纸上,霎时晕染开来,红的似血,让人惊颤。
老皇帝恍然抬头一看,原本沉静的脸上顿时溢满父般的慈爱:“是邵儿啊,你怎么来了;昨天听太医讲你生病了,现在可好了些?”说着,就爱怜的拉着爱子略显冰凉的手,温和的念叨:“前段时间番邦进献了一根百年的人参,明日我差人给你送去;你这孩子,总是毛手毛脚的,不懂得好好照顾身体;对了,还是让太医再看看,我……”
“爹爹!”
在老皇帝还要说下去时,却被邵儿开口的两个字震的张口没音,半天回不过神。
看着老皇帝惊讶的表情,邵儿慢慢的走到书桌下面,背手而立,颀长的身子傲然挺直,一张绝美的脸上除了静逸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那双晶亮的眼睛里,除了暗暗勇气的霸气再无其他任何情感,紧抿的嘴唇,轻缓的呼吸,还有那泰山崩于前而处之泰然的神色,都让老皇帝愣在原处。
夏梓邵许是看够了老皇帝惊诧的神情,眼神顿时变得悠远而深邃,幽幽的开口道:“爹爹,见到儿臣回来,你不开心吗?”
老皇帝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美若谪仙的儿子,难以承受的轻抚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排山倒海的记忆,一涌而来。
十四年前
在这个皇宫有一处环境最为优雅别致的宫殿,名唤——幽兰殿。
这个简单的宫殿,虽然不似中宫那般奢侈豪华,但却可以说是世间唯一;而住在这里的人,却是一个长得极其娇小玲珑的皇子——夏梓邵。
其实,这里真正的主人是当朝皇帝终生最爱的女人——柳幽兰,当朝贵妃,兰贵妃;话说这兰贵妃长得极具美丽魅人,不光是相貌,连才情也在世间屈指可数;只是可惜,死于难产,最后只给这个最爱自己的帝王留下了一个独子和这座华美孤独的宫殿。
那日,皇帝一如既往的来到幽兰殿,看着趴在桌子上画画的爱子,心里一阵欢喜。
“邵儿,来让爹爹抱抱!”
这个九五之尊在见到自己心爱的儿子时,顿时抛开所有的架子,慈爱的就像民间的一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