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两年前我还可以任性地丢掉白中的名额,然后痛骂荆老师一番扬长而去,可现在我却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
今时不同往日,曾经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放弃白中A班名额的我,现在却只能苟延残喘地抓住这张仅仅是有可能将我送往白中的试卷,因为这上面寄托着父母的命运,就算卑鄙也好,背叛也好,我都不可以放开。
我想,这也是我和沈晞言最本质的不同吧。他太过清高,而我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算没有两年前的那次乌龙,我们也注定有着无法逾越的隔阂。
卑鄙的我也许注定会喜欢上骄傲的他。
而这样的我们永远也无法并肩前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考虑沈晞言的事,还是抓紧时间答题吧。
然而我的笔尖还未落在纸上,便蓦地停住了。
我的视线从第一道题往下,然后翻开了第二页,第三页。
所有题目都看过一遍后,我发现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好事是这些题目十分熟悉,我曾经自学高中课程的时候似乎都做过。
而坏事是,现在的我一道题也不会做了。
我呆呆地望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试卷,心里感到一阵难过。
这种难过与望着本就一无所知的理科试卷不同,与望着忘的一干二净的英语试卷不同,恰恰是那种给我一丝希望的熟悉感,让我感到倍受折磨。
我不明白,明明曾经花费了无数个夜晚,明明是那样烂熟于心的东西,怎么会疏远到这种程度。仿佛拼命喜欢过的沈晞言,最后却只冷若冰霜地转身离去。
不是说只要不顾一切的努力了,就算事与愿违,也至少会收获些什么吗。
那我呢,为了沈晞言用尽全力奔跑的那些时光,我到底收获了些什么呢。
就这样,整个考试我都没有动笔。中间荆老师特意过来看了一眼,咳嗽了几声:“这位同学,你不要生气了,赶紧答题吧。”
他一定以为我在和他置气,就像沈晞言交白卷一样故意抗议。可他却想不到,我只是单纯地因为一道题也不会做而已。
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的人还有薛崎,试卷被收走后他幸灾乐祸地笑着:“你和沈晞言挺有创意嘛,这样里应外合地欺负荆老师,我看他刚才都要哭出来了,下次再有这种好事记得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