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啊……可我们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么……
两个星期前心存希望进入白中的自己，自以为是研究出田忌赛马的战略，还自不量力地把数学当作上等马的自己，几个小时前以为奇迹发生沾沾自喜的自己，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可笑。
考完最后一门功课，教室里其他学生早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在检查考场的老师的再三催促下，我神情恍惚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别灰心，等级考试没这么重要的，高考好好发挥就好了。”那老师临走前还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也许吧，我苦涩地笑笑，可惜我的路到这里大概也就结束了。
一个在高二结束时数学拿到零分的人，竟然恬不知耻地夸下海口要考F大，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湘婷在校门口等我，看到我匆匆忙忙地迎上来：“怎么样妍树，没问题吧？”
我摇了摇头，竟然找不到一个足够糟糕的词句来形容现在的感受。
“你别这么悲观，”湘婷勉强笑着拉住我，“想想看，有我和阿典这样的人垫底，你说不定能考到B以上呢。”
“不可能的，”我淡淡地说，“我交了白卷。”
“什么……”湘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怎么可能，你至少也猜几个选择题上去吧。”
我没有说话，如果说人一生的好运是有限的，我想我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两年前那场奥数选拔考试上了，而我也相应地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都怪中午那帮记者，”湘婷气愤地为我鸣不平，“他们哪天出现不好，偏偏这么重要的时刻跑来捣乱，我这辈子都不会看《白市周刊》了。”
“他们也没什么错，只是为了抢新闻而已，”我停下了脚步，看着地上深黑色的树影，“大概有人告诉他们我会来这里参加考试，所以特地来等我的吧，毕竟我一出现他们就认出来了，问的问题也像是早有准备。”
“是么？”湘婷愣了一下，愤愤地说，“那一定是青中的人干的，如果被我知道是谁，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啊，快告诉我。”
“是你。”
我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