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打算在教室将就一晚,但到了学校才发现,连这悲惨的计划都变成了奢望。
白中和青中的规矩是不一样的,青中管理松散,除了早恋抓得紧之外,完全采取放养模式,校门安保基本形同虚设。就算哪天换了新的门卫,塞包烟也就蒙混过去了。之前我和青木他们逃课的时候,这种方法百试不爽。而白中到了晚上九点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全校师生都不允许进入学校。
我拖着箱子,站在落了锁的铁门前万念俱灰。不管我怎么解释,看门的大叔都不肯理我。当然现在身无分文的我,也没机会知道送烟的老办法还管不管用。
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了家二十四小时快餐店将就了一晚。
十二点前还有几桌年轻人在聊天,而到了后半夜,就只剩下我和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中年人。他躺在角落的沙发上睡觉,呼噜打的极响,看来是这家店的常客。
我开始对他占用公共资源睡觉的行为十分鄙视,而后意识到我和他的处境完全没有区别。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可能真厚着脸皮躺下睡了。可旁观了这是多么丢脸的行为后,我实在做不出,万一被人误会我们是一伙的就更糟糕了。
反正今天也不能睡了,我干脆从箱子里拿出一堆习题做起来。最近为薛崎那家伙到处奔波花了不少时间,要把落下的进度补上才行。
我本来就头痛,那个大叔的鼾声又吵得不得了,我找出耳机想听音乐,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更糟糕的是,充电器忘在了唐乙己家里。
真倒霉,原本还想晚点把行李箱和围巾还给他的,现在只能尽快了。毕竟没有手机的话,RJ联盟的学习会我也不能参加了。
想到今后的去处,还有自己身无分文的事实,我的头疼得更厉害了。我真没资格瞧不起在远处打呼噜的大叔,估计过不了半个月,我就会弄得比他更脏更臭。
就这样,我在头痛,耳鸣以及胡思乱想中度过了一整夜,题目也做的乱七八糟。
天亮的时候,我沮丧地趴在桌子上,看着满本的红圈,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你好,请问要点单么?”
头顶上方响起礼貌的男声,我赶紧坐直了身体:“不好意思,我忘了带钱包……”
“谢妍树?”
我惊讶地抬头,穿着工作服的阿典亦同样惊讶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