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露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将风溪脑海中的戾气彻底搅碎，蔫达达地回到自家识海中。
她确实累坏了，刚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回归神识意象里，呼呼大睡起来。
杨昭慈爱地看着她，直到她彻底沉睡过去，正准备回到自己的血痣——反正此时夕露已经回来了，虽然沉睡，但神识依旧能够控制整个身子的正常运转，她也可以回到血痣里继续过自己的养老生活。
杨昭正准备进去，却被一个人给叫住。
“前辈先等一下！”
杨昭微微挑眉，转过身来望着脸色忐忑不安的风溪，饶有意味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发现有我存在了？”
刚才进入他的识海，虽然是暴露了，可是从风溪这幅样子和表情来看，他似乎并不意外，反而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才来和自己对话一样。
很有意思的小伙子。
也比她想得还要有心机。
不过似乎对夕露也没有什么恶意，这一点让杨昭放松下来。
“其实……第一眼看到姐姐的时候，我就看到前辈的存在了。”风溪忐忑不安地说。
“哦？”杨昭轻轻点头，礼貌地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的眼睛……鸣云鹤族会出现一些变异品种，眼睛会进化成破妄之眼。”风溪小声说道。
杨昭心头一凛：“破妄之眼！”
便是能够勘破世间一切虚妄的神之眼，杨昭记得当初夏红药便有这样一双神奇的眼睛，只不过破妄之眼在人修眼里是绝好的炼器法宝，所以南泽宇一直压着这个消息，不许她动用破妄之眼的神力。
就连杨昭，他们也并没有告诉，这一切还是杨昭自己先猜出来的。
不过风溪的破妄之眼和夏红药应该不是一模一样，只是功能相似，并且名字相同，其实还是有很多不同之处。
为了求证，她不动声色地问：“你的破妄之眼，能够勘破什么程度的伪装？”
虽然说是破一切有为法，但破妄之眼其实并没有真的如此神奇，或者它的终极形态的确能够到达如此恐怖的地步，但那需要严格的训练，而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直接飙升到这个地步。
风溪的话也印证了这个说法：“大概能够到勘破金丹期伪装的地步，但是元婴期就不行了，除非我继续修炼。”
果然，不过夏红药的似乎有些不同，不过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们没有说，杨昭也不好瞎猜。
把夏红药的事情按在心底，杨昭继续问道：“那么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夕露的识海里，你就不担心我是要对她不利吗？”
杨昭从一开始就知道风溪有些异常，但是因为他对夕露始终非常亲密，她也就懒得戳破这一层窗户纸。不过她没想到自己虽然能够察觉到风溪，风溪竟也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这想一想也有够好笑的。
风溪摇摇头：“我看得出来，你对她没有坏心，只是在不停地鞭策姐姐前进而已。你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