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人，这我能够看出来。”风溪沉默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虽然外表和当初姜奕差不多，但是风溪可比姜奕要纯洁可爱多了，一点儿都没有人小鬼大的款。尽管出手偷袭清晓把她定在原地这个操作有一点不厚道，但也完全是出于关心夕露的缘故，可以理解。
风溪盯着杨昭，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我给清晓姐姐施了定身术？”
“这还用想？”杨昭冲着小孩挑一挑眉，“清晓对于夕露的话想来无有不从，夕露要她守在原地，她就算再不甘心也一定会听从，而且一定会尽全力来阻拦你。但是你却跟上来了，这不就显而易见，是你把她给定住了吗。”
风溪抿抿嘴，反驳道：“难道不可能是我把她给甩开了。”
“不会的。”杨昭摇摇头，露出一丝慈爱的微笑，“你是个心底很好的孩子，在不知道这个洞里有什么的情况下，绝对不会让清晓随便乱跑，一面遇到什么危险，或者钻进杂乱的隧道里迷路。”
这一声夸奖让风溪红着脸低下头：“不，我没有这么想……”
杨昭第一次碰到这么好玩还不耐逗弄的小弟弟，忍不住玩心大起，血痣也不回去了，蹲在他跟前继续聊天：“你已经很好了，我如果没猜错，你一定有鸣云鹤被灭族的记忆，对不对？”
提起这个，风溪有些悲伤，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点点头。
“承载着那样的记忆出生，你却没有把人修视作不共戴天的敌人，对于夕露也没有任何仇怨，反而因为生身之恩对她充满了感激。”杨昭真心地夸赞，“像你这样心地纯洁的孩子，世上恐怕绝无仅有。”
风溪对于这样的夸奖，不再像之前那样羞涩，反而红着眼圈低下头去：“其实，我并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光风霁月，我也曾经想过，要不要杀了姐姐，要不要去报仇。如果不去的话，我总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些死去的族人。他们……他们真的死得很惨。”
杨昭感同身受地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身负血仇的滋味是什么，我也明白你心中的挣扎。劝你就这样放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我和夕露说过‘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句话不是空口说的，我再不会劝她的同时，强迫你放下那些血海深仇。”
风溪感激地点点头，如果杨昭此时对他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还是放下为好，他虽然天性纯良不会反抗，但是也一定会对她生出许多隔阂。但是杨昭并没有道德绑架她，而是给了他选择的余地，这不能不让他心生好感。
“不管怎样，你作为被害的那一方，天然便有铭记一切仇恨的权力。”杨昭温柔地说：“等夕露醒来，我会和她说明这些，到时候你怎样选择，便自己告诉夕露好不好？”
风溪听到要告诉夕露，有些局促不安，但看着杨昭温柔的眼神，心渐渐沉静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