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事实，杨昭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被重重锤着。
“可是他死了。”连从前快乐无忧的简行也一并带走了。
“杨昭，你必须明白。”系统的语气从未如此严肃，“即便仙人也会可能会死，只要活在世上就有可能会死。但是法则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因为没有人值得它们去改变。”
无论是多么伟大的人，在天地之间都显得渺小，也许会有人为他们的逝去而肝肠寸断，但对于天地来说，这种逝去无足轻重。
杨昭当然明白，但是即便再明白，她也无法从失去了陆舜英的痛楚中缓解过来。
“杨昭……”系统见她如此也有些不忍，轻轻呼唤了一声。
“别叫我，让我自己冷静一下……”杨昭跪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紧紧蜷缩在一起，“拜托，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吧，我得想想要怎么做……”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在从前的几十年时光里，她竟然从来没有被这样的困境折磨过，没有体会过彻底失去一个亲友的痛苦。
陆舜英死了。
她满脑子都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死了，再也见不到，再也找不到了……
死了，死了……
“也许还有转机的。”系统虽然之前说得狠，但是见到她这样子痛苦，终究还是不忍心，“也许他还没死透，还有挽救的机会呢。”
这话也不过是安慰而已，如果没死透，简行一定会死死守在他身边，不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杨昭压根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缓缓站起身来继续朝青霭道尊的房间走去，脸色如同槁木一般灰败。
“真的，你听我说，现在这个世界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元婴期，他们对于死亡的判定就是元神湮灭。但其实好多时候元神湮灭得并不是很干净，那么只要用相应的器皿将残余的元神游丝培育起来，就可以慢慢让它恢复。如果身体还能保存妥当的话那就更好了，养好了元神就能直接复活！”
“……”杨昭心情依旧很灰暗，但也被系统的说法燃起了一丝希望，“就像昭儿那样？”
“是啊，就像昭儿那样！”系统连忙点头，生怕答应晚了会刺激到她。
杨昭心中燃起一簇小火苗，过于惊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我还要去找青霭道尊，要是回去晚了会不会耽搁陆舜英的聚魂啊？”
“不在这一时半刻的。”系统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你只管先去找青霭道尊好了，还是荀瑶的事情比较重要。”
“说的是！”杨昭仿佛一下子来了干劲，健步如飞地朝房间走去，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掩藏起方才的狼狈，恭敬地站在门外，“弟子杨昭，特来会见掌门。”
“阿昭回来了！”青霭道尊的语气也带着几分欣喜，下一秒，门边应声而开，“进来吧，我们叙叙话。”
杨昭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步履平静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