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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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游牧红马(2)

情侣路,不仅是珠海一条路的简单概念,她是珠海的独特旅游概念。也不仅是情侣来旅游的狭隘概念,她是招徕天下有情有意之人的宽广概念。

在情侣路上,我们将看到年轻的情侣、年老的情侣、即将成为情侣的准情侣、日和月的情侣、天和地的情侣、海和岸的情侣、人和树的情侣、水和鱼的情侣、脚步和礁石的情侣,让自然界所有的情侣在这里开天下情侣大会,世界将因为情侣而变得和谐、美丽、幸福而多姿多彩,岂不是人间第一美景?岂不是珠海第一盛事?

情侣路上不该只是几家酒楼饭店和空旷的海岸,应该尽显情侣文化:情侣广场,情侣夜市,情侣风光,情侣度假村,应有尽有,也就是把天下和情侣挂钩的概念全部复制到情侣路上,然后创新,让珠海人,让到珠海旅游的人,都云集到情侣路上来,让来的人津津乐道,乐而忘返,让没来的人心情向往。珠海将会白天有白天的风景,夜晚有夜晚的迷情。

珠海是个百岛之市,情侣的概念可以越做越大,由情侣路可扩展到情侣岛,外伶仃岛、东澳岛、横琴岛、荷包岛、桂山岛,146个岛,将容纳多少天下情侣,将演绎多少人间的恩恩爱爱。

站在伶仃洋畔,酣畅淋漓地饱蘸滔滔的南海之波,巨笔狂书。解读珠海,演绎珠海,包装珠海,创新珠海,让珠海成为这个时代一个卓尔不群、家喻户晓的情侣珠海。

7、游动的家园

我和一家奇人,在深圳盐田港吃海鲜。本来,绿色生态集成建筑体系专利发明人胡永生兄就很奇了。我这里夸赞的是他九岁的儿子更奇。这个叫胡川蒋田的小家伙,起这个名字就注定了他的不同凡响。他目前是我的长篇小说《红马》最小的读者,在这之前,他已经读完了《简爱》。我这里不谈读书的事,谈胡川蒋田和他爸造房子的事。他有一天很不屑地看着他爸很得意设计出的图纸,轻描淡写地说:你们这些都很普通,没有新意,有本事你们把别墅建在水上。俗话说有其子更有其父,儿子石破天惊的童言,开发了老子的创意。胡永生真的开始了研制建造水上别墅的壮举。

回到大梅沙的酒店,我就顺着这条思路往下想,一群豪华的别墅,在辽阔的水面上飘动,形成了一个游动的家园。这是多么惊天动地,心旷神怡的人间仙境。

我想到了诺亚方舟,人类在遭到劫难的时候,是游动的家园保留住了人类的种子和希望。

我想到了秦淮河上画舫里的歌妓,她们在游动的家园里,把青春,把歌艺,把心酸和泪水卖给了官宦、有钱人家和我这样的文人,当然还有爱情。

我想到了我的家乡蒙古草原。在那片草原上,游牧民族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游动的家园里。我们的歌声,我们的美酒,我们的羊群,我们的苦难,都是在游动的家园里传承下来的。每当夏季来临,牧民都要游牧转场,沿着西拉木伦河的曲水,去寻找鲜美的草场。年轻人骑着马赶着牛群羊群,作为先头部队去寻找草场了,勒勒车装上蒙古包、牛粪、牛奶、炒米和酒桶,一辆连着一辆,出发了。老阿妈辛苦地坐在第一辆勒勒车上,挥着牧鞭,赶着牛,跟着儿子们留下的足迹。老阿爸在最后的一辆勒勒车上,拉着马头琴悠扬的长调,显然已经喝醉了酒。夕阳西下,圆圆的,红红的落入草地。先是飘来了马头琴悠扬的长调,然后就见落日里,草丛中,连绵起伏的就醉悠悠地走出来了一串勒勒车。

大梅沙那一夜,我没睡好。为人类想出了一个逃离灾难的创意。比如,听说黄河边上的开封,黄河水悬在城市的上空几十米,一旦决堤,全城淹没。像水上别墅一样,如果把城市建筑的地基打成船状,水来了,便飘起来,水涨城高,水落,城市就安全落回地面。

人类进入游动的家园,就可以逃离灾难。

8、没有目标的游走

我的旅游方向,从来没有目标。只是在兴致中,很任性,随心所欲地游走。把疲惫的心像一条小船一样,扔进游走的河流里,任其漂浮荡漾。

曾经的一个晚上,我囿于情面,很不情愿地要去赴一个饭局。广州那晚堵车,我坚强了自己,不想无聊地去为了陪他人而浪费自己的时光,也不愿回家,我就调转车头奔了机场,在白云机场买了一张机票就上了一班飞机。

早晨,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静把我从梦中惊醒,打开窗帘,平日红尘滚滚、喧嚣浮躁的大都市广州蓦然消失了,我像患了失忆症一样,迷茫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记忆回放良久,才知道自己昨夜已到中原的南阳。于是开始兴奋。洗漱一番,在阳光淳朴的早晨,到热闹非凡的小饭摊上与当地人抢吃早餐,离开饭摊,在报摊上买一大堆当地出版的报刊,回到酒店边阅览边寻找感觉。突然想起来,该给广州昨晚我失约的那位请客的大兄,打个道歉电话,于是,便心安理得地开始了我的没有目标的游走。

我漫无边际地窜进了河南的广阔农村。一个贫穷的小村外,土墙上用白灰刷出了唯一的广告词:本村举办古乐学习班。古风弥漫,游走三小时,穿透浩荡历史五千年。不是去考古,也不是去寻什么鸟根,也不是发现什么文化,游手好闲,对过去已经走远的历史烟尘,自己望见多少就是多少,随心所欲,不累。我说过一堆报刊和我的知识结构早就告诉我了,远望这里有东汉光武帝刘秀发迹之地,春秋阴谋家、大老板范蠡、东汉科学高人张衡、名医张仲景、三国时期在南阳躬耕的通灵策划大师诸葛亮等照亮古今的历史人物。近看,南阳还出了军事家彭雪枫、哲人冯友兰、发明大家王永民,两个写历史长篇小说,一个写得比一个悠长的作家姚雪垠和二月河。其实我今天的收获并没有去拜谒瞻仰那些大德先贤,只是在路边养蜂人那里买了一瓶新鲜的槐花蜜。在古村口吃了一碗带着泥土香味的荆芥拍黄瓜。还有一个村姑的黑眼球让我动了一下心。

旅游不是去冒险,也不仅仅去看风景,更不是像当下虚伪的旅游概念所说的去发现什么文化。我的旅游是以人为本。对我来说,有时去哪里旅游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去旅游,约不上情趣相投的人,就像我这样只好自己约自己,自己陪着自己去游走。而且去的是一个可能没有大风景的小城,游走在没有旅者脚印的山水间。没有目标的游走,不单是一个人的行为,也是一个人的生活态度。

9、群体游玩

群体游玩的最大兴奋点,就是在旅游路线上发现旅游路线,在没有目标中改变目标。

在非典假日,我们原计划就留在广州,健康的朋友们相聚,打麻将。为了叙述方便,我对我们这四个打麻将的哥们儿按1234号称呼,不仅仅是让阅读者阅读方便,我们这几号人,在广州有的甚至在全国都是有点职务或者名气的名人,避讳。正玩着,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们叫他6号从东莞打来电话,呼唤去钓鱼。我们放下麻将,也不计较输赢了,不像平时,麻将之战要结束时,为了照顾输家情绪,总是要多加打几圈,给兄弟们一个挽回败局的机会。1234兄弟四个,驾车奔向了东莞的樟木头镇。在朋友的朋友,6号家那片荔枝林里停下车,半个小时后,就悠闲地挥起了鱼杆,个个兴致勃勃。在广州相约打麻将的另一个朋友5号,赶到牌局时,我们已经走了。我在电话里约他赶到东莞来,晚上一起享受我们的丰盛鱼筵。然后继续在荔枝林里的农家别墅开战麻将。

日落荔枝林的时候,我们足足钓了两桶大鱼,头号的家伙体重有四斤多。但是我们没有丰收的喜悦,每个人一身腥臭,已经没有了吃那些鱼的胃口,天又热,2号提议干脆放生鱼,到大梅沙去游泳,洗海澡。

带上那位朋友的朋友6号,我们开着两辆车,在广深高速公路上几乎是飙车,风驰电掣,就很风光地赶到了深圳的大梅沙。在大海里,我们游得淋漓尽致,爬上岸,躺在沙滩上喝可乐时,我才发现那个后赶来的哥们5号,打了我的十几通未接电话,他已经赶到东莞。我在海浪中豪情满怀的告诉他继续前进,赶到深圳大梅沙来。

在海水里泡够了,我们也泡饿了。赶到大梅沙来接待我们的深圳朋友7号提议说,咱们去南奥海上渔船吃海鲜吧,大家的兴致战胜了咆哮的肚皮,我们的车队出发了,算7号的车,我们的队伍有三辆车了,应该叫车队了。

我打电话给后面赶来的开第四辆车的朋友5号,直接奔南奥来。

午夜的海上,渔火灿烂。大海醉色阑珊,渔船摇摇晃晃,我们的心情醉意盎然。大家的心里都没有了对生存的艰难,和对非典的恐惧,都很祥和,都很感激,都充满了爱意。一路追赶我们的5号朋友,追到第四个地方才赶到船上,他反倒觉得特别感动,特别幸福,自己主动连干三杯,又跟新老朋友每人干三杯,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他虽然是最晚到的,但是他却是第一个醉了。他说,今晚谁也不要睡了,就在这渔船上痛快地聊个通宵,已经十多年没有这么尽兴了。我们真的一直聊到渔火点燃早晨的太阳。然后车队继续出发,去5号的老家梅县。

回到广州,对于这次群体游玩的体验,至今我们1234567几号人还在津津乐道的回味儿。

每次打麻将都有输赢,这次都是赢家。

10、光头佬出国记

光头佬是我的哥们儿,东北人氏。他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发的财,反正是个有钱人。这个有钱人很与众不同,他有了钱就不想再去赚钱,他想用他拥有的钱享受人生。

于是这厮,便满口高粱米味道,晃荡着那颗硕大的时尚光头就出国去了。

这个老兄的英语水平是属于那种会念ABC不知道怎么写的级别。到了美国,他心血来潮,买了一辆越野车要自己开车游遍美国。他买了一张美国地图,让人在重要的城市和地区标上了汉文。心想这下子凭一张地图,一辆越野车,和一颗光头就可以玩遍美国了。

光头佬开车上了高速公路就傻了眼。有很多名字地图上没有,就是有的他也认不全面。光头佬沉思着光头思索了一会儿,给自己策划出了一个好招儿。他先标好一个目的地,然后按照目的地方向出现的每一个词,无论多长,他拿出地图,只要对上第一个字母和最后一个字母相同,就毫不犹豫地开过去。

真是拍案惊奇,这光头佬就凭这一招儿,竟然游遍了美国。

回国时,光头佬去买机票,怎么也说不明白。一着急,他放下行李,两只手背向后作翅膀状,晃动着光头,在地下,一圈一圈呜呜叫着像飞机一样飞了起来,形象就像新款的美国波音客机大鸟。老美一见,OK,明白了!这个光头要买机票。

我有三年没见这个活宝了,头几天在广州又见到了那颗依然光亮的光头。让我惊诧的是他竟讲了一口流利的广州话,而且他说这广州话是在美国学的。原来上次旅游之后,光头佬竟然喜欢上了美国,就移民去了美国。是香港人帮的忙,他就稀里糊涂去了美国的加里福尼亚洲的沃伦市。那里几乎都是香港和广东的移民,基本是以讲粤语为主,所以光头佬就奇迹般地学了一口地道的粤语,而他英语的水平在以前只会念ABC的基础上,可能到了会写ABC的级别了。

11、丽江的盲人赞美天空

在丽江古城里,行走三个小时,就可以走回历史上千年。这是一个身心疲劳的旅程。回到现代,我们来不及安慰肠胃,就钻进按摩院修理筋骨去了。躺在床上,才发现这些修理工都是盲人。盲人就盲人,术道有专攻,按摩是盲人的长项,况且这样可以打掉那种想入非非的杂念和幻想。

盲人熟练地摸着我的骨骼,很内行地说:先生是外地人,来旅游的吧。

我说:这么神奇,你摸出来了?对,是来旅游的。

盲人一脸悠闲,仰脸望着窗外:丽江晴空蓝天,万里白云。有蓝天白云的天空多么美丽呀!

我惊诧得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望着那个盲人小伙子紧闭着的双眼说:你能看见天空?

我想,我当时的那种神态,肯定像大话西游中的周星星。

盲人反问我:你看不见吗?

你怎么知道天空中有白云蓝天?我问盲人。因为天空中确实是有很美好的白云蓝天。

盲人打开窗子:你呼吸一下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多舒服呀!有这么好空气的地方,天空中能不是白云蓝天吗?看到盲人的一脸骄傲自豪感,我相信了,这个盲人兄弟是看见了天空中的白云蓝天。他是用明净的心看见的。

到丽江,我们是来游玩古城的。我们徜徉沉醉于远古的岁月标本里,已经迷失了今天。况且久居红尘弥漫的大都市,早已陌生了天空和天空中的白云蓝天。是盲人又提醒了我注视天空。我才又见到了久违了的白云和蓝天。我心中充满了感激。

这是一个高科技污染大自然的年代,有眼的人都瞎了心,不但抬眼望不见天空,望不见白云蓝天,就连红花绿地恐怕也在萎缩的目光中逐渐褪色。而盲眼的人却心明亮,他们可能永远都看不见真正的色彩是什么颜色,但他们的心却永远像丽江的天空一样明亮,照耀着色彩斑斓的大自然。在大自然里,心灵比目光重要啊!

真正心明眼亮的人到哪里去找呢?

那一晚,纳西人在古城口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我则坐在阳台上发呆,儿时妈妈告诉我每一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望着天空神秘闪烁的星群,我能寻找到是我的那颗星吗?

12、苏哩玛

在丽江古城里,千年古风,穿过几个朝代,诱惑着从不同生活背景走来的游人。灯河边,游人们释放出愿望的灯火,祈祷心中的美好。看着随波逐流,渐渐远去的灯光,我祝愿同游的人,美梦成真。但是我没有释放灯火,不是我没有愿望,我的愿望是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