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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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到上海去过情人节(2)

小张从小就受过家乡沂蒙革命老区的传统教育,他发誓要跟着老板,吃糠咽菜都行,只要每天能开着那辆车不拿工资也行。老板很感动,但是他还是不能留小张,公司倒闭,车也养不起了。

小张含着遗憾走了,一周后,战友介绍他又到另一家公司去开车。

某天,新老板让小张开车送他和太太去跟客户吃饭。这新老板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小张不喜欢他。看他那尖尖的三角脑袋,总联想到山沟里的草狐狸。

老板的太太一上车,让小张感到大惊失色。这不是原来那个老板的太太吗?怎么又会是这个老板的太太了?他离开原来老板才只有一个星期呀。老板的太太很憔悴,见了小张也很惊诧,马上又像陌生人一样躲开了他的目光。

小张今天的车技很差,脑子里乱乱地想:她到底是哪个老板的太太?

7、不要相信眼镜

为了去赶赴一个别有用心的约会,我特意戴上了从广州明廊眼镜店配的一副价值昂贵的眼镜,行走在北京的大街上。

我第一次跟她见面接触。网上的交流似乎让我找到了红颜知己,电话交谈更是让我激动得不能自己。她太善解人意了,靡靡的声音也让我梦绕魂牵。我多年情海扬波逐浪,沉沉浮浮,今天坐在岸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们约好了,要见面进行亲密接触。

她来了,她说不用预先说好的接头暗号,通过直觉判断一看就知道我是我了。但是我通过直觉判断,却怎么看就是不相信她是她。我早就知道她一米六八,一百零四斤。这种结构肯定是属于苗条瘦高型的。但是今天的她就像一个矮矮的圆球一样,滚到了我的身边。

她很热情地和我讲话,听声音就是她。我怀疑是不是有人跟她唱双簧,说话配了别人的音。所以我不断地对她的口型。她以为我在欣赏她,就很害羞地说:你怎么不说话,干嘛一个劲儿地看人家呢。

我说是呀,我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搞笑。她一下子火了,站起来就走,说:你这个人真是病得不轻。

我有病,你才有病。明明自己长得像个倭瓜,却偏偏告诉我像条黄瓜,用水果骗人。她走了,我倒有一种心静的感觉,轻松地自己消费了起来。我抬起头四周看看,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周围的人都像球一样在滚动。我是一根筋的人,来跟她约会,就低着头,目标明确地奔她来,没观察周围。我再上下左右地把自己看了一遍,更加心惊肉跳。我自己也变成了武大郎似的五短身材。我有点恐慌了,是不是我真的有病了?我坐了下来,冷静地想了想,我的眼睛没有生虫子,大脑也没灌进去水,大脑最近也没磕到啥硬东西上去,怎么就会有病呢?

没病看那些人怎么都变成了圆球,我自己也变矮了。想当年在广州的大街上行走是何等的自信,何等的威风凛凛。

我出汗了,慌乱中弄掉了眼镜。奇迹出现了,我眼前豁然开朗,一切都变得正常了,都是眼镜惹的祸。

我告诫自己:如果再发生奇怪变形的事情要摘掉眼镜,永远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要相信眼镜。

8、脸白的女孩

单位里来了一个女孩,好像给单位里的男人打了兴奋剂,给女人打了嫉妒灵,反正单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已经处于疲软状态的男人,个个精神抖擞了,胸怀像草原一样宽广的女孩们,都像是刚从山西的早集上回来的一样,身上飘荡着一股新鲜的酸醋味儿。女孩像一颗白色的小石头,击进了单位这个水塘里,泛起了千层浪花。

这个女孩的脸真是很白,或者说简直太白了。中国人看中国人,一般在脸上都没有机会看到这种白色。不是苍白,不是惨白,是一种美丽迷人的白。其实这个女孩并不十分漂亮,用中国人传统的对称美来衡量,她也不十分标准。甚至她的五官有的地方还有点错位。可能是一白遮百丑吧。所以有的人提出质疑:她这么白,你看她那尖挺的鼻子,你再看她那头黄发,懒懒散散的还带着自来卷儿。没准儿她的祖上哪一代和西方的白人有过早期的合资?

现在的时尚是女人讲究气质讲究个性的时代,他们这样喜欢、嫉妒、评价一个刚来的白脸女孩的美丽、漂亮,似乎有点落后时代。

但是男人们就是喜欢女孩这个白脸,女孩们就是嫉妒女孩这个白脸。

女孩的工作平平淡淡,一点也没有起色。但是就像运程里讲的:领导护着她,男人顺着她。甚至迟到早退,工作失误,其他的女孩看不惯大张旗鼓去举报,她也不会受到影响。

但是这个女孩,不是空花瓶,她不仅仅长得脸白,款式好,还很有脑。她每天主动和每一个女孩求和,而且从不跟单位里的任何一个人谈恋爱,或有其他方面的感情交流。她只是很努力的工作,虽然常常力不从心做不好。

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小伙子火力很猛地追求她,并且申明大义地给她做思想工作:女孩的美丽是属于社会的财富,你不恋爱,就等于你浪费了国家资源,你这是严重的自私行为,对人种改良和传宗接代是一个损失,对下一代是犯罪。

小伙子没有成功,那个女孩突然晕倒了。

女孩被送到了医院,经诊断是先天性心脏病,女孩的脸白是因为严重贫血。

单位里平静了,女孩们都成了白脸女孩的好朋友;男人们依然喜欢她,当那个小伙子抱着玫瑰花走进她时,白脸女孩竟然一脸红晕。

9、你为什么不骗我

老婆今天的活动安排,让文康的心里感到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拿出风度来,让自己强行接受。所以上午老婆出去和带着孩子的前夫见面,文康就开始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人家是过去式,属于万恶的旧社会,咱们是现在进行时,属于幸福的新时代。她星期天只是半天和前夫和孩子见见面,有何不可?他说服了自己,并且有点佩服自己,这么豁达,这么通情达理。

老婆中午回来,满面红光,很兴奋。大讲前夫给他讲的笑话,并且都是一些荤段子,自己边讲边开心大笑。讲完前夫就开始赞美孩子。文康没有笑容,胸口发堵,人家那三口才像幸福的新时代,自己已经掉进水深火热的旧社会了,甚至比旧社会还不如,简直就是清王朝。

下午老婆又出去了,是搞传销的开老鼠会。文康没在意,在家顺通了气儿。晚上就心平气和地等着老婆回来吃晚饭。老婆回来一坐在饭桌上,就开始讲她认识了一个搞传销的男人有多能干,走家串户,一年卖了一千多万,升上了蓝宝石级的经理。正一脸崇拜和幸福地讲着,老婆的手机又进来了信息。她边看信息边笑,正是那个能干的男人发来的,他说又得手了一家,还管她叫鼠儿。她激动地把手机递给文康看。

文康本来听得就不舒服,想忍了吧,就当没听见。老婆得寸进尺又拿信息给他看,火了。

文康突然大叫:还有完没完,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婆一脸委屈:我怎么啦,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火?

文康还是大叫:你上午出去见男人,下午出去见男人,回来又喋喋不休地讲男人,你把这些该死男人的事都带回家来讲什么?

老婆更委屈:那些男人我跟他们又没有什么,你是我的男人,我跟你讲讲还不行吗?

文康叫:我不是你的垃圾箱,你那些垃圾信息与我无关。

老婆委屈:我那些不是垃圾信息,我在外面遇上了高兴的事就想回来和你分享一下。

文康:那些事是你自己感到快乐,你只顾自己的感受,根本没有想我的感受。你高兴的事我未必高兴,知道吗?

老婆突然醒悟:我以为夫妻之间应该有话就说,不应该有秘密,我明白了今天外面的事是不应该回来讲给你听,对不起伤你的心了。

文康:你外面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没见到,我也不想听到。

老婆:那我应该怎么说?

文康紧紧地抱着老婆哭了:你这个小傻瓜,你为什么不骗我?

10、搞乱房间

电影《一声叹息》里,美丽姑娘刘蓓陪着作家张国立在一个幽静的别墅里写作、幽会。别墅在很远的北京郊区,也可能是我住的这个颐和山庄。作家的老婆徐帆带着女儿坐着公共汽车千辛万苦地来看他。刘蓓匆忙地打扫战场,然后撤退。

张国立在情人撤、老婆即将逼近的关键时刻,巡视战场,房间很整洁,突然他惊慌起来,推倒了书等物件,故意搞乱了房间。注重细节,这就是作家不同于常人的过人之处,果然徐帆带着女儿兴冲冲地赶到时,发现老公的房间里乱七八糟地,就马上放下悬起的疑心,心里升起疼爱的情来。她蹲在地下边拣书边唠叨,像一个慈爱的老娘,洋溢着母爱的光辉。作家则像儿子一样,享受着由于犯错所获得的爱的奖励。

这部电影很警世男人,尤其是老婆不在身边暂时独居的男人。当老婆或者情人,也就是说对你很重要的一个女人,来看你时,你千万不要自做多情,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如果枕边当时真的有人,让她什么也别干,带上做案工具马上逃之夭夭,你就说一切你来干,免得像张国立一样,紧张得把刘蓓的内部工具不知道藏那儿好了,最后竟然塞进了冰箱里。否则地话,她进了你的房间,在窗明几净整整齐齐的环境里,不但不表扬你,还会感到很难受,她会讽刺你,会怀疑你,她会浮想联翩,寻找遗迹,对你刨根问底,严加审问。徐帆当时拣完书,就在抽屉里发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马上心情就坏透了,开始了很警觉地对他审问。如果你身边没有人,是自己清理的房间,那这个冤假错案你是背定了,比当年的****反革命还难平反昭雪。

这不是女人心胸狭窄,对你打击力度过大,因为大多数老婆都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老公没有她就活不了,其实她们不知道,没有她,老公有了情人或许活得更好。所以她们一厢情愿地以为,老公一个人生活的时候,肯定是脏乱差,一团乱麻。于是她就很欣慰了,不但有活干了,而且在清理完战场以后,也就给自己清理出了一个很稳固的位子,老婆的地位,所以她也就边干活边像责怪儿子一样责怪老公。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老婆,会希望自己做妻子的责任,让别人代劳。

兄弟们切记:查岗的女人来了,一定要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傻呼呼的小脏孩,搞乱房间,否则你的房间不乱,她的心就乱了。

11、牵挂是一种美丽

谁的心中没有一分感情在牵挂?我看每个人都有。你在牵挂谁?

一个幸福的女人说。

我在牵挂一个远方的男人。没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日子,我可以过,因为有牵挂;但是如果心中没有对他的牵挂,我就活得痛苦、空虚。

其实,每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柴米油盐,厨房、厅堂和上床,不修边幅,素面朝天,面对面,脸对脸,耳鬓厮磨,不觉得他有多么重要,有时还要吵架争斗,感到很烦。

他走了,去到他的远方。留下了我对他的牵挂。几乎是飞机刚刚飞向蓝天,就发EmaiL给他,他不在线上,我就马上发短信息给他,不马上回复,我就立刻打通电话。如果电话那一端吱吱唔唔,说他在开会,我立刻就会怒火冲天,因为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电话进来,就说在开会,我当时还赞美他聪明,可是他拿这个武器来对付我,我就决不饶他。拿我和他在一起的经验,对号入座。尤其是我听到电话里有女人的气息,就会心痛、嫉妒,幻想远方的他,在远方的天空下生活和工作中的天气、蚊子和女人。

我这时就不再给他打电话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会说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我干脆胡作非为,关起手机,拔掉家里的电话线,走出家门,去泡酒吧。我吸烟、醉酒、狂歌乱舞,把自己折腾得天翻地覆,然后天亮回家,睡到午后。

下午阳光照耀到我的梳妆台上,我醒来了。这时我已经是一个理智的人了。我对镜梳妆,把自己打扮得青春靓丽,猜想如果他从远方突然走回家门,我肯定麻烦从天而降,他不会相信我是为他而美丽,一定以为,我要红杏出墙,冤假错案,永不平反。

我开始大搞爱家卫生运动,走向阳台,用心情打开所有能打开的门窗,用畅快大声放出我和他共同喜欢的音乐。我开始干活。把他的衣服、袜子和裤头洗熨一番,收藏起来,把他用过的用具,擦拭得干干净净,进行展览。在我和他共同缠绵的床上,躺在他枕过的枕头上,看他还没有看完的那本书,每一个文字都幻化成了他生动的面孔。

旷工一天的我,第二天正常上班。我早早的起床,精心地把自己打扮得美丽漂亮,我心中充满了向往,有时情不自禁的就会哼起快乐的歌谣。手指在电脑的键盘上和手机的按键上,接连不断地敲通牵挂的远方那个人。

就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诞生了,由于对远方一个男人的牵挂。

12、为爱喝水

有个女演员,接受电视访谈,主持人问她:你为什么不停地喝水?她说:我在美容。主持人又问她:你每天都是这样保养自己吗?她说:在没有爱情的时候。

这个女演员很靓丽,用两个字概括:惊艳。但是她的人生态度让我感到精彩,在美女如云的演艺界,她是罕见的有脑美人。有爱情的时候,爱情带着阳光雨露润泽着她,她将开放出的是最鲜美的生命之花,那时不但可以不喝水,也可以不吃饭,不睡觉,她对一切都可以说不,因为爱情是她生命的全部。那么,爱情没有了,她的生命也会消失吗?一定不会,爱情是生命的全部,只是爱情中人,会这样进行情绪夸张,现在已经不是为爱殉情的时代,一段爱情没了,就像岁月的黄历翻过去了一页,走过了今年的那个季节,一年又一年,春去春还来,到了明年恋爱的季节,她又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