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静生平头一次为了一名男子梳妆打扮完毕,便听到了刘小安的叩门声。
“进来。”刘小安恭顺地走进房中,苏宛静见他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便道:“你伤还没好,先趴在床上罢。”
刘小安慢慢挪到床边趴好,苏宛静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伤还没好,今夜就陪我说说话罢。”
刘小安诧异地望向苏宛静,要知道苏琳过去可不会这么怜香惜玉。
苏宛静依旧搬了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跟楚越关系那么好,为了他你甘愿受罚?”
苏宛静所谓的“听说”,自然指的是小说里的描写。
刘小安却忽然紧张起来:“妻……妻主,奴家绝没有私自结党,奴家只是担心楚哥哥身子恢复不好。奴家……也是希望楚哥哥能养好身子,为妻主再育子嗣。”
“真担心子嗣你自己怎么不生?”苏宛静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她今晚召刘小安前来是想从他口中套些话的,谁想说着说着竟调上情了。
刘小安抬眼看了一眼苏宛静,随即低下眼眉,柔声道:“是……是奴家没用。”
苏宛静赶忙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我今天去看楚越,他气色的确好了许多,该是你那燕窝之功,如此说来,你也算将功补过,功过相抵了。”
刘小安被苏宛静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楚哥哥和奴家不同,奴家自小便是奴才,身子皮实。楚哥哥原是大家闺秀,身子金贵,需得悉心调养方能恢复。”
“大家闺秀,没听说他娘家门第多高啊。”
“楚哥哥嫁过来时的确已没什么家世,然而他原本是仕宦之子,他母亲在朝中为官,官至四品,后因罪被免职、流放,家也被抄没,夫郎和子女都被卖为奴籍。妻主就是在楚哥哥卖身为奴后,因他姿容出色,纳他为夫侍的。妻主忘了?”
“哦。”苏宛静尴尬地挠挠头,说道:“昨晚没睡好,最近……头脑不太清醒,记忆也下降了。哦对了,你刚才说你从小就是奴才,你幼时便被母父卖给人做奴才了?”
刘小安道:“妻主忘了,奴家是咱们苏府家生的奴才。奴家母父都在苏府中做仆役,她们成婚后生下奴家,奴家便自小就是这府中的奴才了。”
“哦哦,对,那我肯定也是因为你姿容出色才纳你为夫侍的吧?”
刘小安脸一红:“妻主……取笑奴家了。妻主是在一次酒后,奴家在旁服饰妻主,妻主便要了奴家的身子。妻主酒醒后也没有嫌弃奴家,便纳了奴家为夫侍。”
“哦。”苏宛静心想,这个苏琳还真是到处留情,当初对曹似水便是这般生米做成熟饭。
刘小安的这一番话,对苏宛静助益甚多,又帮她了解了府中两房夫侍的身世背景。这也正是苏宛静召他前来的目的。苏宛静心想,自己白日里救了他,他多少也该对自己心怀感激,可以借此机会从他口中多了解些府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