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疑色的看着东方无涯,东方无涯却是笑着偏过头来,“离歌,我手上的茶了,可否帮我倒些热水过来?”
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我提起茶壶,却发现茶壶中滴水不剩。
只得回过头说道:“我先去厨房倒点热水来。”
他颔首,我走出书房之外,却看见庄启昇正在那徘徊。
他见着我出了书房,眼中闪过讶异和惊喜,走上前柔声唤我,“如歌。”
“庄公子有什么事么?若是没事的话,那么离歌就先去忙了。还有,我不是如歌,是离歌。”心中恼怒于庄启昇的不顾场合,如此唤我,他就不怕引来非议吗?
庄启昇满眼的苦涩看向我:“不论你是离歌,又或者是如歌,你始终只是你而已。离歌,不要被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我知道你仍旧是……”
我挥手打断他的话,语气略有不快的说道,“庄公子,离歌先下去忙了。”
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停顿片刻,继而快步离开。
晚膳过后回到吟歌楼之时,红袖传来消息,那种花,已经找到了。而且已经按我信中所说,制成了药膏。
东方无涯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么明日,他应该是会去铺子里帮忙的。
而我,明日也能去太白楼,找范柳严了。
欧阳风在送来的信中说,我要的东西,三日后会送来京城,而我,必须在这三日内,让范柳严同意,来东方府为沐轻烟准备膳食。
那种花似乎是在云南那边才找到的,只是我有些担心,东方无涯会不会见过这种花,而且知道这种花的功效。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一切,都白费了。
但是今日天色已晚,也只能明日早膳之前,试探他了。
不过,看红袖那日见到这种花的表情时,似乎十分惊讶,这世间竟然会有此种花朵。
从而可以判断出,这种花,确实在全国并不多见。
东方无涯毕竟是大夫,我就担心,他会从其他医书上看见这种花,从而得知我的目的,破坏我的计划。
毕竟,他尚未对沐轻烟做出任何伤害,我不清楚,他对沐轻烟,是否真的如他所说,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感情与责任。
翌日,东方无涯如同生病之前,早早的就在前厅等着用早膳了,闫祈也在前厅内,与东方无涯言谈甚欢。
尚未走入前厅之内,就听得闫祈用着比起寻常要略微欢快的声音说道,“东方公子,上次就听你说,东方少夫人出门远行,可是本王却听说,东方公子早就已经休妻了,不是吗?”
闫祈未将全部事实说出,已然表明,他此刻并不想揭穿东方无涯的谎话,也不想追究他的欺瞒之罪。
东方无涯脸色变了变,但是仍旧没有出声,想必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同时也不知道闫祈突然提起此事,是为何意吧。
闫祈停顿半晌,见东方无涯并无任何反映,继续说道,“东方公子,那日宫宴之上,永华公主,似乎对于东方公子的印象,甚好啊。”
闫祈在说最后几个字时,故意拉长尾音,眼神却是不停的打量着我,满是兴味。
永华公主,听说是皇上当今的同胞妹妹,视如珍宝,可是坊间却传闻,此女刁蛮任性,十足的公主脾气。
闫祈这话,无疑是表示,那永华公主看上了东方无涯,如今不过是告知一声。
若是永华公主将此事告诉皇上的话,皇上一定会下旨赐婚。
若此一来,那么东方家对于皇家的威胁,不复存在。
毕竟是一家人了,皇上也会放心的将公主嫁入东方家,而东方家的财富,也可以顺理成章的贡献给国家。
想到这,我视若无睹般的找了个座位坐下,青衫为我递来碗筷,放置一旁。
东方无涯将头抬起,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向闫祈,道,“草民不知王爷是什么意思。”
东方无涯显然不能直接拒绝闫祈,若是激起闫祈的怒火,此刻将这事报告于皇上,那么这圣旨一下,东方无涯是不娶,也得娶。
此刻除了装糊涂以外,似乎并无他法。
闫祈嘴角轻勾,挑眉说道,“哦,是吗?莫非东方公子对于那驸马之位,毫无兴趣不成?又或者是,看不上永华公主?”
闫祈将这帽子执意扣在东方无涯的身上,眼神也是直直的盯住东方无涯,似乎想看看东方无涯如何应对。
东方无涯脸上并无任何波澜,只是淡淡道,“是草民配不上公主。”
闫祈看着东方无涯,也再无多话,前厅气氛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忽而,闫祈将目光转至我的身上,气定神闲的说道,“不知离小姐的未来夫婿,何时归来啊?也好让本王见见,究竟是何人,能够抱得如此美人归?”
此话终于将东方无涯平静的面具打破,我心中暗惊不已,这闫祈,究竟想做些什么?
他何时改行做红娘了?
先前是讨论东方无涯的婚姻大事,现在又提到我,莫非他忘了,我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么?
使劲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是仍旧保持着笑意说道,“这出远门的事情,是说不得准的。说不定,明天,又或者是明年,王爷若是有耐心的话,离歌一定会将未来夫婿带至王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