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进来吧。”
红袖与绿衣帮我添置好热水,整个人全部浸泡在热水之中,将两日来的疲惫洗去。
“红袖,夫君是何日归来的?”闭上眼睛,懒懒的问道。
“少奶奶,少爷在你出发的第一日,就回来了。”
“也就是说,我刚出发,少爷就回来了?”
“是的。”
红袖的话,有些叫我疑惑,为何就这么巧,我刚出发,东方无涯就回来了,而且事先没有一点消息?
红袖与绿衣为我换上亵衣,整个人躺在床榻,有些不能成寐。
这出去的一个多月,东方无涯究竟与轻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回来以后,对我态度如此冷淡?
早上是被轻烟给唤醒的。
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就听见轻烟在外边敲门,边说,“如歌,在不在房里?”
“唔,我在。”昨夜被那么问题困恼的到三更才睡着,如今又被轻烟吵醒,急忙穿好衣服,免得失礼。
终于将衣衫穿好,匆匆将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就给轻烟开门了,却没想到,轻烟的第一句话是,“如歌,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轻烟将手握住我的手腕,脸上的诚恳表情,倒让我有些愧疚了,昨晚的事情,我不过是想发泄对东方无涯的不满,却将火转移到了轻烟身上,她今日还特地来给我道歉,脸上有些微红,拉住她的手,“轻烟,昨日是我的不是,却浪费了你的一番好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花了眼,轻烟的眉头皱了一下,只是眨眼间,一切恢复如常。
她继续握住我的手腕,“如歌,你不生气那就好了。无涯哥哥在疫区的那段日子,最想的人,可就是你呢。”
东方无涯若是想我,昨日又何必如此对我?轻烟的话,大抵是在安慰我吧。无形中,对轻烟的好感,又多上几分。
两人在房间里闲聊,轻烟告诉我许多两人在疫区时发生的事,在听到轻烟说,东方无涯曾经差点染上疫病时,我被轻烟吓了一跳,急忙要她说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京城,一点消息也没有。
“那时候,无涯哥哥整日里发烧,和那些疫民的症状差不多,当时在疫区驻守的大夫,都要求将无涯哥哥送到隔离区去,好在后来弄清楚,无涯哥哥只是操劳过度罢了。不然的话,这次无涯哥哥就……”轻烟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看来当时的东方无涯与轻烟,真的是没办法将消息送出来,好在他如今已经没事了,不然的话,我真要后悔当初同意他去疫区。
晚膳时,东方无涯对我的态度依旧冷淡,白日里与轻烟的谈话中,我也无法得知东方无涯究竟为何如此对我,我也只能闷着头吃饭。
这顿晚膳,沉浸在平日里所没有的沉默之中。
这些日子,庄启昇也不曾再来过东方府,而东方无涯,整日里忙着铺子里的事,就连晚膳,也很少回府里用了。
至于轻烟,则每日陪着我闲聊,大多是一些东方无涯小时候的趣事。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我的葵水没有如期而至。
猛然发现,葵水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难道,我有了东方无涯的孩子?
心里一阵狂喜,确实,我的葵水一般来的都很及时,此次却迟了这么久都没来。上个月因为东方无涯去了疫区,所以忙着铺子里的事,都没注意到这些,如今才反映过来,是有了身孕,也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太容易疲倦嗜睡了,还是找个大夫确认一下吧。
偷偷的离开东方府,朝离东方府最远的街道走去。
曾经在京城闲逛的时候,就曾听闻那的李大夫医术高明,今日请他把脉,应该不会有所差错。
那李大夫将手指搭于我手腕之上,沉吟半晌,答道,“恭喜夫人,已经有喜二月有余。”
原来我真的已经怀孕了!
心里一阵狂喜,一个小生命正在我的肚子里慢慢成长,这是我与东方无涯的孩子。
“夫人,你这是头胎,老夫替你开些安胎药,按时服用便是。”说罢,李大夫为我写起药单来。
“李大夫,我还需要替家人抓一些治疗伤寒的药。”突然想起,若是被人见到我到李大夫这里看病,不带些药回去,似乎不妥。
李大夫也没生疑,只是开了些寻常治疗伤寒的药给我。
若是将安胎药带回东方府,依东方无涯对药物的了解,一定能够得知那是安胎药,必定会起疑。
想到这个孩子若是被东方无涯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一定会对我负责,不会再提到那和离之事,而我的骄傲,会允许我接受这一份只有责任的婚姻吗?
将安胎药随手丢进巷子里,提着伤寒药回府了。
因为是偷偷出府,身边并没有带着红袖或者绿衣,门外的小厮见我提着药,一脸的惊讶。
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还不给我开门。”
“是,是,少奶奶。”
小厮替我开门时,看见绯红正要外出,而绯红,则看见了我手上的药包。
没有交谈,只是急匆匆朝吟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