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皆大欢喜
不过今天段宏业在场，他敏感的觉察到陈法罗还有很多话必须是在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才会说，不过陈法罗现在点拨的存在哲学已经让他受益匪浅，他觉得自己渐渐摸到了一点今后发展的门道。
“存在才是完美的！”
看看时间不早，陈法罗给段宏业丢了个眼神，段宏业猛的醒过来今天来就是根据段老爷子的指示替妹妹来说亲的，被冯玉祥和陈法罗俩人一打岔差点误了正事，不过现在明面上陈法罗已经忽悠的冯土包子跟他称兄道弟，而且还混了个光拿大洋不来干活的陆军检阅使司令部文书一职，这说亲的事情按理让陈法罗代劳才事半功倍么，于是眼神闪烁的反冲陈法罗挤了挤眼睛，陈某人倒也光棍，这厮不过是意思一下实际本身就想自己来跟冯玉祥说，于是便道，“检阅使，卑职差点忘了正事，今天段公子代表段祺瑞老爷子过府拜访检阅使，其实是段老爷子想替女儿说亲来着”陈法罗一脸正经！他来的路上已经跟段宏业交代了李代桃僵的说亲策略。
“嗯？”冯玉祥还没回过神来，“说亲？”冯玉祥没想到段祺瑞也跟曹锟似的着急要当自己的老丈人，听说段家的二丫头从小就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外语历史无所不通，而且还练得一身功夫，出国留学前已经倾国倾城如花似玉，难道段祺瑞舍得花这么大的本钱？说实话冯玉祥听的很有些意动，忍不住道，“段二小姐真从美国回来了？！冯某慕名已久，惜未曾一见，段老倒真知冯某心思！”老冯头就差没说出，“固所愿而，不敢请也！”
“哎哎！检阅使误会了误会了，实不相瞒，您眼前站的这位，新鲜出炉的司令部文书兼未来文工团团长，陈法罗先生，是我妹子段宏彬的美国大学同窗，那啥，兼正牌男朋友，所以才万里迢迢跟着我妹一起回国！您老不会这么快就打算抢兄弟的媳妇吧？”段宏业连忙道。
“啊？！不是段二小姐？那当然，老冯怎么能抢我这兄弟的媳妇！”冯玉祥心一沉，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这大老粗形象的中年伙夫其实情感相当细腻。在原先那个时空的历史上冯玉祥跟李德全也不过是经人介绍，为了赶紧摆脱那么多靠说亲和联姻拉他入伙的势力，草草先成家后恋爱的而已。
陈法罗心里暗暗腹诽，谁说老冯头不好色，听见段二小姐的名字眼神都亮起来了，还好自己早有对策，便接着道，“检阅使，段二小姐宏彬是我大学四年同窗女友，那啥，那是在美国的大学，检阅使大哥，你懂的，相信您不会横刀夺爱一定要替兄弟的孩子当爹吧，段公子其实要替他最小的妹妹说亲”陈法罗继续下套？
“对对，我爹想替家里五妹说亲”段宏业忙不迭的澄清。
“段家二三四五小姐都是段老夫人所生吧？冯某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段五小姐只有区区十岁啊！段老开的什么玩笑？”冯玉祥一脸迷糊？10岁童养媳啊！段祺瑞人称北洋一只虎，不会乱点鸳鸯谱到这种程度吧？这也太夸张了！
“哎呀呀，大哥你误会了，我未来岳丈是想替我的小姨子和您的大公子说亲”陈法罗拼命打感情牌，既然你冯焕章一口一个兄弟，我顺竿子叫你声便宜大哥谅你也不好意思翻脸不认人。
“哎哎！看我，全弄拧巴了，这声大哥叫的好，兄弟，以后没人的时候就得叫我大哥！”冯玉祥心情大爽，倒冲淡了刚才误会的尴尬，“不过犬子才刚刚七岁，段家五妹也只有十岁，这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早先奉系老张的儿子小张，十五岁就成亲，媳妇比他大足足四岁”段宏业急着道。
“女大三，抱金砖！两年前曹大总统为了拉拢东北王张作霖，由张景惠、靳云鹏撮合，将七岁之女曹士英许给张作霖八岁之子张学思，不也是一段佳话嘛”陈法罗跟冯玉祥摆事实讲道理循循善诱。
冯玉祥的大儿子年方七岁，按理说亲似乎是有点早了，不过和段祺瑞结儿女亲家，这事倒不是不可以考虑，如果有皖系为后援加上奉系自己是很有点冲动挑战一下吴佩孚的，事实上这当口是个人都知道直系大帅吴佩孚跟自己不对付拼命打压自己军械粮饷一律吃拿卡要，前两天曹锟批了条子000条枪18门山炮100万发子弹，愣是被李六子卡着不发，背后撑腰使坏的还不就是吴佩孚？！自己手握一师加三混成旅之众驻扎京畿，这搁日本战国那直系就是三好众，自己就是松永久秀，哪个想上洛进京问鼎的势力不想把自己这支举足轻重的队伍拉过去？
“大哥不必顾虑重重，孩子们都还小，可以先订亲，将来的事情，等孩子们长大了自己决定也行啊！”陈法罗继续点拨着冯玉祥，就差没扯着嗓子喊，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为了胜利一切的暂时付出都是值得的。
在曹锟已经和张作霖结了儿女亲家，而自己又拒绝了曹锟替女儿说亲的情况下，如果要联姻，皖系或者孙大炮的南方势力是冯玉祥剩下不多的选择之一，其中就传统而言，皖系的北洋大佬前总理段祺瑞是自己联姻的最佳人选。
冯玉祥深知自己的政治智慧和组阁管理政府的能力跟段祺瑞比是差的十万八千里，所以冯玉祥领军打仗，段祺瑞主政建设不失为一个比较好的军政选择。冯玉祥的心思活泛了起来，这年头都知道联姻也不是万能钥匙，但总好过裸奔不是？而且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订亲，双方都可以进退自如，而不是从此彼此套牢对吧？陈法罗话中的暗示在座的二位都听的懂。
见冯玉祥沉吟不语颇为意动，段公子说出了来之前陈法罗替他出的主意：“检阅使不必担心，我爹说段冯两家可以缔结密约秘密订亲，这样既不会引起曹吴的注意，又能让段冯两家暗中携手共进！反正两个孩子年岁还小，过个几年再办亲事也不迟。”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横竖直系中吴大帅跟大哥你水火不容，曹大总统的稀泥总有和不下去的一天，段总理对民国的贡献可比贪财卖官的曹琨强百倍不止，而且从不贪污肥己，不卖官鬻爵，不抽大烟，不酗酒，不****，不赌钱。有三造共和之功，和这样有“六不总理”美名且一身清廉的人结亲，绝不会辱没大哥，相反对您追求自己的理想大有助益！”陈法罗一番诚挚的话语终于打消了冯玉祥的最后一丝疑虑！
“好！一言为定！段公子，请你回复老爷子，冯玉祥接受这门亲事，择日赴津拜望段老爷子协商结盟和订亲，愿段冯两家携手共进！再造共和！”冯玉祥决心已定，双手和段宏业紧紧握在了一起。
“哎哎，未来的检阅使妹夫，拜托高抬贵手松下手，我这身子骨可禁不住您这大力神一握啊！”段公子被冯玉祥握的呲牙咧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