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刚暗暗咬牙,他没想到这个小子胸中的墨水竟然和他的身材这么不成比例,可这诗自己是万万做不出来的,若他也做出,那胜出的还是自己,这样想着,他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好,只要他能能出来,还能通过众位夫子的审核,我输又何妨”,还故作大方的挥挥手。
慕容颜清也不废话,“柳家老母不是人,九天玄女下凡尘,养个儿子去做贼,偷来蟠桃孝母亲”,“啪嗒”一声,霍启刚那把风流潇洒的扇子掉在了地上。四周叫好声一片,女人们还把自己的帕子往慕容颜清身上扔。“好,果然是人才,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急才”,六皇子也被他的才华所吸引,他很想和此人交朋友,但碍于两个哥哥在场,只能想办法等事后在去找了。
东方望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慕容颜清一下台,他就想和他打招呼,但不知此人是想低调呢,还是故意躲着人,专往人群中和昏暗中走,头一低,连脸都认不清了。幸亏她师父从小让她练夜视,就算在漆黑的野外她都能射杀野兔,更何况现在还四处燃着火把。
慕容颜清用的是家传步伐,快速的避开人群,迅速往前走,只有高手和懂此种步伐的人才看出来他的身手。赛赢后,他就早早的退了下去,在别人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他偷偷的从后门离开了城主府,关上门的那一刻,耳边嘈杂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他轻轻的舒了口气。
习惯性的摸向自己的腰间,没有了熟悉的手感,他一惊,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腰间,双手也往自己的腰间和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摸了摸,心里暗道一声糟糕。
“在找这个吗”东方望从伸出墙头的一个粗壮的树枝上伸出了头,手上晃荡着一个东西。没晃两下,他的身体就往下掉,这样的高度,对于要装普通人的东方望来说,还是有点小痛的。等他揉着屁股站起来时,慕容颜清已经阴沉着脸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我的玉佩是你偷得”?他的语气一次次加重,连拳头都握了起来,东方望都能听到他体内灵力流动的声音了。“我叫东方望,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这个玉佩是在路上捡的,我看到你掉的,想叫你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然后满脸的憋屈装,我这么辛苦才找到你,你还恶狠狠的对我,真是不识好人心呢。
慕容颜清一听,脸色缓和了下来,接过那块白色的玉佩藏进怀里,“以后别跟着我”转身走了。这个可是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一般听到他名字的人至少也会敷衍一下的,看他那泰山崩定而不动于色的表情,他很想告诉他,“喂,兄弟是我呀,我可是全城有名的人呢,要不要给你签个名”。之前别人要他的字画签名之类的可都是收费的。
下一场就轮到东方望和管谟言了。一个是现在的少年天才,一个是曾经的少年天才,光这名头就吸引了众多的人来观看,赌坊里一般都会把最终结果来开赌的,但这次却单独为这场文斗开了赌局,东方望一赔五,管谟言一赔三,赢的可能性越低,赔率越高,看来东方望的行情不敌管谟言呢,不过她自己到是无所谓,他偷偷的让李广给自己压了三百两银子,这可是他这几年偷偷存的所有的家当呢。
第二天广场上,四周站着很多的侍卫,来维持现场,主看台下也站着七八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即威慑别人,也在必要时起到防护作用。那个叫剑南春的大胡子大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台上,这次四皇子也很老实的坐在了一直给他准备的椅子上。之前四皇子粘着东方望的时候,剑南春不知去了哪里。
东方望静静的站在台上,环顾了一下四周,广场很宽大,平常只在逢年过节祭祀的时候和开庙会的时候才用。用竹子和木片搭建的台子要比周围高出一米左右,站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那一张张扬起的盯着这里的脸,有羡慕,嫉妒,不屑,或兴奋或无所谓只是凑热闹的心情,都赤裸裸的写在他们的脸上。他突然想师父这些天都没有出现,也没有给他任何的任务,不知道在干什么,就在他胡思乱想,眼神飘忽的时候,管谟言及时的拉回了她的注意。
“咳咳”他今天一袭蓝色的长衫,并不名贵,却很干净,就像他的节操。“何如斯可谓之士矣?”东方望回答到,“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之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不久前我认识个女子,她和我说起了一个故事,她说二十年前,有一对孩子一起长大,男的聪明女的漂亮,乡村里的日子快乐而无忧,他们以为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等到两人16岁的时候,双方的家长准备给两人举行婚礼了,这是她的前半身”,“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这是那个少年书生写给他的诗句”东方望微笑着看着面前那位看上去坚毅刻板的青年的男子,“我想请管公子用诗来描写她的下半生”。
说着她就把那个女子的下半身娓娓道来,“在成亲的前一天,少年被地主给抓了过去,理由是他家欠的地租没交全,只是事实上他们家没欠他们任何的地租,是地主的儿子看中了他的未婚妻,想要他用他的未婚妻来交换,不然的话就把少年打死,官府也是被他们家买通了的”。听着东方望少年的清越声音,管谟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台上的四殿下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场中的东方望,像是看到宝贝一般,原来他还有这么一面呀,心里不住的念叨着。